15歲覺醒異能。
異能研究院:「熱知識,覺醒異能就該進研究院!」
自然資源部:「屁話,你說去就去,我們資源部不要麵子嗎!」
兩大部門搶人不停,battle不止。
萬萬沒想到!
就我這麼個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世界級瑰寶,也沒能躲過來自爸媽的催婚。
相親當天,男方直接一個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還試圖和我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大動作。
我:婉拒了哈。
相親男破防。
「好心勸你一句,別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跟這兒矯情,不然等過了30還嫁不出去,別說你,就連你爸媽估計都沒臉出門見人了。」
我:噠哥,老娘都能產石油了,還在乎能不能嫁人?
相親男:「別裝模作樣,直說你什麼要求。」
行,既然你誠心問了。
我:「我要求不太高,就12艘航母,50艘驅逐艦,70艘巡洋艦,各類坦克包括但不局限於主戰、偵查、特種、兩棲全都要,各類型最少10輛沒有上限,另外少說得有兩個體育場那麼大的槍支彈藥庫,各類型安全屋不少於30座,每次出門隨行保護人員不得少於200人,哦,最重要的還是核彈,不能少於100發。」
相親男直接裂開了。
01.
當今世界,源於輻射以及各類病毒頻發,導致地球上開始出現異能人。
不過由於各種原因,異能人數量始終稀少,全球登記在冊的總數不超過三位數。
我就是在一場持續了整整七天的高燒之後。
病愈當天,成功躋身了異能人行列。
且我這個異能還比較特別,別人大多基本上要麼是戰鬥型、要麼是防禦型、甚至還有變態型。
當然,這裏所說的變態可不是罵人,而是指那種能把身體變化為各種碳基物種的異能人,舉個最淺顯易懂的例子,譬如,好好一人原地大變牛馬。
聽上去好像更奇怪了。
算了,不重要。
現在再來說說我的異能——
包括眼淚、汗水之類所有自身液體,以及被我觸碰過的液態物質,都能原地變成石油。
我就這麼成了自有異能誕生起,開天辟地頭一個能產自然資源,且還是如此重中之重資源的異能人。
遙想當年,自然資源部和異能研究院為了搶我,那真是打了個不可開交。
說句人腦袋打成狗腦袋都毫不誇張!
咳,說得有點遠了。
再拉回現在,相親現場。
我剛說完「不太高」的要求,上一秒試圖繼續教導我的相親男,下一秒直接裂開。
高高在上的嘲笑搖搖欲墜,嘴角不停抽搐,隻能勉強維持體麵。
「你在說什麼鬼話?」
我笑容可掬:「親,人怎麼會說鬼話呢?」
大約是被我的態度激怒了,相親男拍桌怒起開始狂吠。
「少在這兒給我嬉皮笑臉的,又是航母又是核彈,還什麼狗屁安全屋,就這還要求不高?以為你能產石油嗎要這麼多!」
哦莫,還真被他給猜到了。
看著怒發衝冠的相親男,我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不到半秒,負責貼身保護我的安全員閃亮登場,整整13個黑衣人,把本就不寬敞的咖啡廳占了個滿滿當當。
相親男:「......不是,你來真的啊?」
02.
異能研究院。
老領導表情凝重看住我,半晌艱難說出兩個字。
「相,親?」
我沒事兒人似的坐他對麵,笑著聳聳肩。
「嗐,沒辦法,我爸媽急嘛。」
老領導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最後還是被貼身助理勸著才捂著心口緩緩落座。
我睨著他,裝,再裝,昨天還在訓練場一拳打爆100kg沙袋,今天就擱這兒給我裝風燭殘年老人家?
沉默十幾秒。
哪怕被看穿,老領導依舊捂著心口諄諄道。
「那你也不能直接跟人說你能產石油啊,這要是被傳出去,你還能過消停日子嗎!」
我翹起二郎腿,兩手一攤:「阿sir,我也不想的啊。」
老領導閉眼一個深呼吸,睜開眼看到我,然後又一個深呼吸。
忽的,辦公室大門被人重重推開。
一道人影大步流星刮進來,一屁股坐我旁邊椅子上。
「老常,你也甭跟這兒裝了,再做幾個誰不知道你體格有多好?要我說啊,這事兒歸根到底還是得怨你,要不是你下了死命令不讓小沽家裏人知道,她爸媽也不會這麼沒輕重,小沽你說是吧?」
說話這個不是別人,正是常年走在跟老領導搶我最前線,並隨時隨地在老領導破防邊緣大鵬展翅的資源部部長。
老領導一個眼刀飛過去。
「你一個資源部的,來我們研究院添什麼亂,去去去,趕緊走!」
部長笑眯眯:「什麼資源部研究院的,今兒禮拜天,你就當我來看你這個老朋友不行嗎?」
老領導:「......我他媽!」
部長:「誒誒誒,這麼大個領導,別說臟話啊。」
得,又到一周一次的固定節目了。
明明都身居高位,且年紀也都不小了,但這二位,好像每個禮拜不吵一架就渾身難受似的。
趁兩人吵得熱火朝天,我抓了顆蘋果挪到小沙發上盤腿坐下。
瞧這針尖對麥芒的樣子,我都有點磕他倆了。
03.
罵戰暫告一段落。
見我挪了位置,兩人緊隨其後跟了過來。
吵完這架,裝柔弱的老領導當然也裝不下去了。
助理無語撇嘴,轉身走出辦公室,別貼心地關上門打開了防竊聽監控的設備。
「那人已經被秘密行動組帶走了,謹慎起見,院裏決定先把他關於你的記憶全都刪掉。」
老領導大馬金刀坐下,一副心累的模樣。
我雙手合十表示感謝:「辛苦各位同事加班了。」
老領導欲言又止朝我看來,那眼神,分明在說。
不辛苦,命苦。
自知理虧,我沒繼續糾結這個問題,隻說:「我爸媽肯定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在爸媽看來,已經25歲還沒能結婚的我,差不多就是個loser了。
這話一出,老領導臉上閃過幾分尷尬。
部長趁機開麥:「就說應該告訴小沽家人,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小沽的異能就算瞞得了一時也絕瞞不了一世!」
老領導這回是實打實歎了口氣。
「是我不想說嗎?程橋,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一旦小沽的異能被捅出去,她和她的家人將會麵臨多大危險?」
部長苦口婆心:「危險的確無法避免,可與其整天為了未知的事情杞人憂天,不如先一步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這樣,起碼能保證不會發生其它超出我們預估的事情。」
老領導:「這隻是你以為的,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哪怕我們掌握了主動權,也絕對沒有人敢拍這胸脯保證不會有萬一!」
「確實不能保證沒有萬一,但比起就這麼提心吊膽被動等著,為什麼不能主動出擊呢!起碼能規避掉絕大多數危險!」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這麼辯論了足足一小時。
卻還是誰都沒能說服誰。
04.
無人在意的角落,我摸摸肚子。
瞅了眼牆上掛著的時鐘,乖巧舉手。
「那個......常院,程部,我餓了,咱要不先把飯吃了?」
兩人不約而同停下閉上了嘴。
但很顯然,兩人的表情都比先前嚴肅了不止一星半點。
食堂無人說話的餐桌上。
左右看看雖然同處一邊但涇渭分明的兩人。
我內心默默歎氣。
Tobeornotobe,不隻是莎翁的疑惑,也是全人類永恒的命題。
於是,我勇敢提出自己的建議。
「那什麼,如果你們實在無法決定,要不跟上麵請示下?」
與其內耗自己,不如折磨別人,當代年輕人有良品質。
兩人半秒不差同時朝我看來。
我:「......」
「或者猜丁殼,拋硬幣,搖骰子,辦法總比困難多。」
說話間,兩人看向我的表情也愈發一言難盡。
行,我不瞎指揮了。
吃過晚飯,我心滿意足跟兩人道別。
走出研究院大門,就剛巧遇到了相親男。
很顯然,對方已經完全不認識我了,目不斜視從我麵前經過。
不愧是秘密行動組,辦事兒就是靠譜。
05.
可惜,再靠譜的秘密行動組,也管不了我爸媽。
剛到家。
媽媽的詢問就連珠炮似地迎麵而來:「今天見麵怎麼樣啊?人家對你有興趣嗎?微信加了嗎?下回什麼時候再約啊?」
我一個字都懶得說,隻閉嘴往自己房間走。
見狀,媽媽又換了套說辭。
「你王阿姨說了,這回這個工作好長得好,人家那條件在相親角可搶手,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你這眼看著就要30了,可不能再跟之前一樣挑挑揀揀了,難得遇到這麼好的,千萬得抓抓緊知道了嗎?」
「我和你爸現在沒別的,就盼著你能趕緊結婚再給我們生個外孫,那我倆這輩子也就圓滿了。」
「誒你這孩子,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著沒!」
我邊換睡衣邊應付:「聽到了聽到了。」
媽媽歎了口氣,進來我臥室坐下,一副要促膝長談的架勢。
但礙於保密條例,我就算再無奈也隻能硬著頭皮受著。
媽媽:「小沽,你說你工作不錯長得也還行,怎麼就到現在還沒個對象呢?咱鄰居,就那個比你大兩歲的黃燕,她媽前兩天還跟我說,人二胎都懷上了,你再看看你。」
「不是媽非要嘮叨你,可看看你身邊這些同齡人,不是有對象快結婚的,就是已經結了婚連孩子都有了的,就你,一天天的光知道工作,連個對象都沒有,那工作再好還能比結婚生子重要?人呢,就該到什麼年紀就做什麼事,不然回頭等你年紀大了,總有你後悔的時候,咱們女人這輩子,還是要嫁人生孩子才能圓滿。」
「你也別覺得這些話紮耳朵,我和你爸肯定是為了你好,難不成我倆還能害你?」
我:「......」
這一通陳詞濫調,我都不知道該從哪句開始吐槽。
我從沒哪一刻,比現在更後悔當年簽的那份保密協議。
好歹一個堂堂世界級的國家瑰寶。
為什麼要被催婚!
06.
客廳裏,電視機中正播放著每日新聞。
播音員鏗鏘有力的聲音,遙遙傳到臥室中。
「自然資源部發言人證實,我國石油儲量已突破1500億桶大關,占全球石油儲量已超10%,躍居全球石油儲量第四國家......」
媽媽立刻順杆上。
「你要是有人家這種本事,我跟你爸肯定不一天到晚攆你屁股後麵催你結婚,說到底,我倆就是想讓你下半輩子能有個依靠。」
「就你現在那賺個仨瓜倆棗,還說不一定啥時候就幹不下去的工作,我和你爸能放心得了?早說了讓你考公你偏不聽,非要去追求什麼夢想,結果呢?高不成低不就,養活自己都成問題。」
媽媽越說越來勁兒,我聽到頭昏腦漲,要不是還有那麼點殘存的理智提醒我保密協議的存在。
我高低給得爸媽來一場震撼演繹。
念叨了快兩小時,媽媽終於意猶未盡地回房睡覺。
我兩眼呆滯平躺床上,腦子裏還回蕩著媽媽的魔音貫耳。
手機冷不丁「叮」了一聲。
拿起手機解鎖開屏,屏幕上方出現了之前剛剛在新聞聯播中播報過的喜訊。
我撇撇嘴,什麼1500億桶啊。
經過我這十年如一日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孜孜不倦的努力,國家石油儲量早就實現了質的飛躍,突破3000億桶大關了。
什麼委內瑞拉,什麼沙特阿拉伯,什麼阿聯酋,現在都隻能算弟弟。
不過這是絕不能被透露出去的內部消息。
可惜啊。
我揚天長歎,有這麼一牛逼本事的我,還他麼得被催相親。
還有沒有天理啊!
算了。
遇事不決,先睡覺吧。
07.
次日早上。
擱床頭櫃上的手機,又是鈴聲又是震動,大有叫不醒我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我腦子還沒醒,耳朵就擅自不合群的醒了。
接下來,就是胳膊,手,眼睛,最後才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大腦。
響得像是有什麼十萬火急要緊事的來電鈴聲,是常院打來的。
接起電話閉回眼,我氣若遊絲。
「老領導,你年紀大覺少我理解,但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在早上6點就打電話擾民。」
作為繼續睡眠的青年人,我隻想每天都能睡夠8小時。
「睡什麼睡,你昨天那個相親對象被綁架了!!!」
年過六旬的常院中氣十足。
我慢半拍反應過來,眼睛倏地瞪大,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
常院半笑不笑:「現在還睡得著嗎?」
睡覺?我現在清醒得能原地做20道物理大題。
「綁架?什麼人幹的?」
我急急問著,對方雖然是個普信下頭男,但如果真遇到什麼不測,我也難辭其咎。
「行了,你也不用著急,秘密行動組已經把人救回來了。」
我:「......」
「常院,您是懂說話大喘氣的。」
常院冷笑:「甭跟我陰陽怪氣,要不是我昨天怕出意外派人盯著他,這會兒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我抿抿唇,自知理虧地發出幾聲憨笑。
「順便告訴你一聲,我和程橋準備今天上午就去和上級彙報你的情況,到底怎麼處理你的事,馬上就要有定論了。」
我小心翼翼問:「您這是…打算妥協了?」
據我所知,除了常院,其實大部分領導還是讚成把我的異能公布出去的。
這些年,如果不是常院一直從中阻攔,這事兒應該早就成行了。
「妥協個屁!」常院震聲:「老子是為了誰!」
「為了我為了我!」
我卑微安撫暴跳如雷的常院。
良久,常院忽然深深歎了口氣,說了句「去院裏等信兒吧」就掛了電話。
08.
公布異能事關重大。
我早上8點趕到研究院,直到晚上8點才等回了常院。
哦,一起來的還有程部長。
兩人表情一個賽一個嚴肅,我安靜如雞看著,滿心七上八下。
到底怎麼辦,倒是給我個準話兒啊!
沉默了幾分鐘,常院總算開口。
「下周一,召開新聞發布會,公開你的異能。」
程部點了下頭,補充道:「鑒於你異能的特殊性,你父母血親都需要按照規定搬到異能人家屬大院,以免發生任何意外,當然,這件事會由有關部門出麵替你辦好,為防萬一,那些人現在已經出發去你家了。」
常院表情始終鬱鬱,意味深長看了我一眼後,繼續說了下去。
「雖然目前還沒查出來究竟是誰走漏了風聲,但有證據表明,你的異能已經被泄露了,且已經有至少5個國家在蠢蠢欲動或者已經有所行動,所以從今天開始到發布會結束,你都必須留在研究院,同時,秘密行動組的人也會對你進行24小時貼身保護,希望你可以理解。」
我趕忙點頭。
常院推了推眼鏡,表情稍顯安慰:「新聞發布會當天你需要本人出席,這件事你有異議嗎?」
我又趕忙搖頭。
見狀,常院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麵前站定。
平時麵對我時,要麼氣急敗壞,要麼無言以對的老領導,此時站在我麵前,神色嚴肅鄭重看住我,片刻,伸出手來。
「雖然這話說得有些遲了,但我必須謹代表我本人向你致以最崇高的謝意和敬意。」
從沒見過這樣的常院,我怔了怔才手忙腳亂握住他伸來的手。
我早就清楚,一旦我這個極其特殊的異能被公布出去,需要麵對的不僅有來自全球不知多少國家的覬覦和惡意,更會失去幾乎全部人身自由,往後數十年的處境基本一眼看得到頭。
可那句老話怎麼說得來著?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既然我已經成了這個天選之人,與其逃避不如直接麵對。
怕個毛!
09.
被防禦成銅牆鐵壁的異能人家屬大院。
我見到了爸媽還有家裏親戚。
爸媽目瞪口呆看住我,一副還沒清醒過來的樣子。
親戚們也沒好到哪裏去,全部一臉——
「天爺啊,這究竟是什麼鬼熱鬧!」
我抓著後腦勺,發出憨厚小聲。
「小、小沽啊,你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你這…怎麼看也不像有異能的人啊,這麼些年,家裏人也都沒見過你有啥異能,該不會是弄錯了吧?」
說話的是我二嬸,從我小時候起她就看不上我,平時最愛以拿我和她那個年薪百萬的女兒一踩一捧。
人沒多壞,就是天生愛攀比,虛榮心也比一般人要重一些。
我假笑:「二嬸,去接你們的人應該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呢,是因為簽過保密協議,才不能隨便透露異能,你如果實在不相信,完全可以現在就離開。」
二嬸將信將疑看住我,很顯然,她確實是想走的。
如果是其他事兒,我才懶得搭理她,可這事兒現在已經涉及到了人命,盡管相看兩生厭,我也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不過二嬸,去接你們的人估計也跟你們說過了,現在已經有不少國家盯上我了,要麼得到我要麼毀掉我,目前看來他們應該就這兩個選擇,等他們發現我已經被嚴密保護起來,而你又是我不聽勸的親戚,你猜那些人會怎麼做?」
說著,我學著電視劇中大反派的表情,衝她露出個森森一笑。
「當然,如果你非要走,我肯定也不強留,而且我保證,以後每年清明都絕對會去看你。」
「媽!」堂姐無語拉住二嬸,把已經嚇傻的女人拉了回去。
有了我那幾句話在先。
其他原本也麵露不忿的親戚,全都瞬間比鵪鶉都乖了。
10.
等親戚們三三兩兩被領走,爸媽才好像如夢初醒。
爸爸:「你有異能?」
微笑點頭。
媽媽:「還能產石油?」
繼續微笑點頭。
媽媽當即一手拍腦門兒上,恍恍惚惚。
「好家夥,我閨女居然比大熊貓還珍貴了?」
我無語凝噎。
雖然但是,大可不必這麼對比。
爸爸狗狗祟祟湊過來:「閨女,你能給我跟你媽掩飾一下嗎?你是咋產石油的?」
他這話一出,媽媽也立刻滿眼期待朝我看來。
我隻能扭頭看向守在一旁的常院。
老領導微笑著擺擺手,示意我隨意。
剛巧這會兒太陽正好,我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汗珠,於是我抬手一抹,然後又隨手一甩。
下一秒,地麵上出現十幾滴墨黑,被陽光折射出帶著油亮的光澤。
爸媽瞬間瞪大了眼。
他們看看地上那些零星石油,又看看我,看看我又看看石油,往複循環了不知道多少回,才總算徹底回過神來。
媽媽心有餘悸地問:「小沽,你......什麼時候覺醒異能的啊?」
我:「就15歲那年。」
聞言,媽媽之後提出的問題,全被常院接了過去。
「研究院全年無休監測,一旦有異能者出現,院方就會有人出麵接洽當事人。」
「對,小沽沒告訴你們這件事,是國家和研究院的要求。」
「國家方麵當然非常重視小沽的安全,會傾盡全力保護小沽安全。」
「不,不僅是因為她是絕無僅有能產石油的異能人,同樣也因為她是國家公民。」
11.
再三確定我會被嚴密保護起來後。
爸媽終於發現懸了不知多久的心,跟著引導員前往他們目前的住所。
看著兩人並肩遠去的背影,常院感慨萬千。
「你有一對非常愛你的父母。」
雖然沒跟其它異能人接觸過,卻也多少聽說過一些國內外其它異能人的消息。
那些人之中。
有被害怕他們能力的父母毫不留情趕出家門。
又被父母囚禁在家,終年不見天日。
更有甚者,被貪財又狠心的父母賣去私人研究所,成為隻有編號沒有姓名的試驗材料。
幾年前,異能研究院和其他有關部門聯手,搗毀一家非法私人研究所後,就救出了一名已經被各種人體實驗折磨到幾乎沒了人形的異能人。
我從沒見過那人,可從常院偶爾幾句隻言片語中也聽得出來。
那名承受多年非人折磨的異能人,身體層麵所受到的創傷,有70%已經無法徹底治愈,而且至今都需要心理治療。
離開家屬大院,我跟隨常院回到了異能研究所。
其實比起研究所,這裏更像一個軍事基地。
擁有最先進的防禦體係,以及無論規模還是殺傷力都首屈一指的武裝力量。
待在這樣一個地方,其它方麵姑且不論,起碼不用整天操心自己會哪天突然嘎了。
「這就是你這段時間的住在研究院的安全屋。」
常院親自帶著我認門。
「無論牆、窗戶還是門,除非用了核彈,可以抵禦一切偵查和攻擊。」
「安全屋的前後左右所有房間,都已經有秘密行動組入住,這段時間內就由他們保護你,另外,這棟樓外圍也設置了防護網,以及各種明裏暗裏的哨卡,絕對一隻蒼蠅都別想飛進來。」
12.
入住研究院安全屋第一天。
睡不著。
是夜,我躺在十分舒服兩米大床上,本該一秒入睡,可翻來覆去快倆鐘頭也沒有絲毫睡意。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還認床呢?
正在這時,一道細微的響動,不偏不倚落在我耳中。
有人在撬門鎖?
真是襲擊手段,還真夠樸實無華的。
「哢啦啦。」
門外的人還在努力,門裏的我聽著這有規律有節奏的撬鎖聲,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別說,他撬鎖撬得還挺催眠。
我邊醞釀睡意,邊在心裏倒數。
作為常年受秘密行動組保護的人,他們究竟有多厲害我自然門兒清。
不出所料,還沒等我數到第三個數呢,門外倏地響起一道悶哼,緊接著就是重物落地的聲響。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溜門撬鎖那廝被放倒的聲音。
敲門聲響起。
我打完從撬鎖聲響起後的第四個哈欠,下床去開門。
「秦小姐,」門外是秘密行動組組長,我不知道他名字,隻知道他的代號——雪鴞,此時他站在我門外一本正經道:「人已經被抓住了,請您放心休息。」
忍了再忍,我還是沒忍住問了句。
「你怎麼知道我還沒睡?」
雪鴞:「(⊙…⊙)」
我:「ヾ(-_-)ゞ」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研究院。
好的,不用再說了,我已經猜到他根本沒考慮我睡沒睡著了。
我微微假笑:「麻煩雪鴞組長,晚安。」
雪鴞:「…晚安。」
13.
雖然沒懂來龍去脈。
但第二天早飯的時候,雪鴞半夜敲我門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研究院。
坐我左邊的常院:「到底是年輕人,理解,理解。」
坐我右邊的程部:「啊,這如煙花般絢爛的青春。」
夾縫中的我,無話可說,隻想自閉。
「來小沽,多吃點。」
程部把他餐盤裏的紅燒雞腿夾給了我。
又隔著我去問常院:「老常,雪鴞今年多大來著?要是我沒記錯,應該還沒對象吧?」
常院頭都快點出殘影,還不忘把他的獅子頭給我。
「沒有沒有,別看雪鴞已經是行動組組長,但人今年連30都不到呢!」
程部誇張感歎:「嘖嘖嘖,妥妥一青年才俊啊!」
常院老懷安慰:「完全算得上是人中龍鳳了!」
不遠處,正好路過的雪鴞,平時就快連飛簷走壁都不在話下了,此時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迎來職業生涯中的最低穀。
我:「......」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我一筷子把雞腿夾給常院,扭頭又把獅子頭夾給程部。
掛著假笑站起來,端著吃完的餐盤後退一步,發自內心的大聲詠歎調。
「常院,程部,沒想到您二位居然這麼有默契,我都要磕起來了呢!」
說完,頭也不回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偌大一個食堂,摔盤的摔盤,掉凳的掉凳。
那場麵。
可真叫個雞飛狗跳,活潑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