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生日當天,我毫無征兆覺醒了個超能力:【庸醫】
簡單來說,就是得到了醫術debuff,但凡不做人招惹過我的,小感冒飆到高燒40°,良性腫瘤變癌症晚期,就算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也得讓他連打噴嚏三個月。
主打平等創飛每一個謗我欺我辱我笑我的憨批。
不料,大二暑假那年,我被拐去人販子村。
偏偏我還得到了人販子村村長的重用,讓我當村醫。
很好,人販子村噶的噶癱的癱。
我從人人避如蛇蠍的掃把星,直接上岸成為擁有國家編製的「生化武器」。
01.
小時候。
作為女孩子,我在福利院的日子並不算好過。
不是院長老師不作為。
而是福利院中自有一套早就成型的,弱肉強食的食物鏈體係。
力氣大的欺負力氣小的,年紀大的欺負年紀小的。
很不湊巧。
作為年紀力氣也最小的那個,我很不幸的成為了食物鏈的最底層。
我的日常belike:
「反正你又瘦又小也吃不了多少飯,不如拿出來給我們分了!」
「我就是要打你,有本事你去告院長告老師啊!但你告一次狀我就多打你一頓!」
「又黑又醜,根本不配穿這麼好看的裙子!脫下來給我!」
簡直就是大寫加粗的慘。
雖然隨著漸漸長大,福利院裏能欺我的人越來越少。
但小時候形成的陰影早就揮之不去。
18歲成年生日那天。
黑暗中,我雙手合十,對著蛋糕上的微弱燭光無聲許願。
【希望所有欺負過我的人,全都倒大黴!】
吹滅蠟燭,燈光重回人間。
第二天,小時候整天以搶我三餐為樂的男孩感冒,指使我給他拿藥。
結果明明喝了藥,半小時後卻突然高燒至40°,被院長火急火燎送去了醫院掛吊瓶。
02.
普普通通許個願而已,居然還成真了?
轉天,在醫院熬了一個大夜的院長回到福利院,結果剛進門就庫庫咳嗽。
怕不是也病了吧?
我溜門聽動靜,卻被院長逮到讓我去醫務室給他拿藥。
懷著實踐出真理的念頭,我答應得不帶絲毫猶豫,痛快到院長都麵露驚愕。
這丫純純就是一老登。
小時候別人欺負我他視而不見,我但凡敢反抗,就要被罰不能吃飯。
拿了藥從醫務室出來,我滿心期待找到院長,老實把藥遞到了院長麵前,順便還善心大發給他倒了杯水。
「嘖,這回還算有點眼色。」
院長不疑有他,直接送藥入腹。
而他喝藥的同時,我也不停在心底發出惡魔低語。
【病來,病來,病來......】
直到院長昏昏欲睡要休息,我才聽話地離開。
時間眨眼來到中午,我剛進食堂準備吃飯,就透過窗戶看到醫務室老師急匆匆朝一個方向跑了去。
我心有所感,立馬停止進食,狗狗祟祟跟了上去。
結果還真給我猜準了。
早上隻是輕微感冒的院長,這會兒鼻涕眼淚源源不斷,躺床上話都快說不出來。
醫務室老師急得滿頭大汗,又是聽診器又是體溫計各種儀器擺了一大堆,可查來查去,院長依舊隻是感冒。
嗯,這怎麼不算另一種意義上的喜從天降呢。
院長重病的消息一出,福利院大大小小的孩子立馬被安排著開始排隊送溫暖。
我首當其衝,立刻主動請纓表示希望負責給院長送藥。
怎麼說呢。
過程是惡心的,結果是喜人的。
每天吃著我送去的藥的院長,終究還是沒能躲過被120拉走的結局。
知道這時,我才發現,我似乎有超能力。
那就是庸醫DUBFF,誰被我治,誰就會嘎。
03.
高燒住院的男孩病愈出院。
我還想著已經對他小懲大誡,隻要他之後不再招惹我,我就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可惜,這人啊,總要忍不住上趕著販劍。
「穀雨,這幾天我不在,你是不是還聽不習慣啊?」
男孩一臉無賴樣攔在我麵前。
我無語看住他,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見我不說話,男孩更加得寸進尺,腆個大臉不停逼逼。
「虧我一直覺得咱倆關係挺好,結果我住院這麼久,你居然一回也沒去看過我,是不是有點兒說不過去?」
我差點兒都要氣笑了。
他管欺負我、搶我飯叫關係好?
就臉都不要了唄。
正要繼續耍威風呢,不知道是不是病號剛就跟餓死鬼似的吃了好幾根冰棍,上一秒還氣勢洶洶的男孩,忽然擰著臉捂住了肚子。
我樂了,瞌睡送枕頭。
看著他火急火燎跑走的狼狽背影,我慢吞吞跟了上去,反正廁所在哪我知道,趕晚不趕早吧。
到我走到廁所門口,男孩臉色微白扶著牆走了出來。
看見我的瞬間,立刻破口大罵:「你他媽腦子是不是有病?沒看見我拉肚子?還不滾去給我拿藥!」
「你確定要我拿?」我善心大發提醒他。
好在這人狗咬呂洞賓,依舊罵著催著我去給他拿藥。
行,既然是他主動要求,那不管之後出了什麼事,可就都跟無辜的我沒關係了啊。
半小時後。
男孩拉穿福利院廁所,大小孩子以及老師頂著惡臭強勢圍觀。
最終,在廁所拉出一片天的男孩,榮獲福利院本年度「大便王子」這一榮譽稱號。
估計往後幾十年,都不會有人能超越他的「豐功偉績」了。
04.
成年後雖然可以繼續住在福利院。
但除了吃住學費,其餘花銷一律得由自己承擔。
為了日子能過得更好些。
年滿十八歲的孩子大多會選擇外出打工,我當然也不例外。
這天,下班回福利院的路上。
有一條長達百米,但至今沒有安裝路燈的小路。
按理說,我已經走過這條路少說上百回,可今天,心裏卻沒來由升起不好的預感。
掏出包裏的電棒緊握在掌心,我滿心警惕走進了小路。
離下一個路口不到十米。
正當我以為,無事發生時,一塊滿布刺激性氣味地布料忽然出現,重重捂在了我摳鼻上。
乙醚!
我心下一驚試圖掙紮,可甚至沒來得及抬起緊握電棒的手。
就在乙醚的侵襲下,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
我迷迷瞪瞪睜開眼,頭痛欲裂地朝四周看去,遲緩地發現自己正身處一輛行駛中的汽車。
「大哥,這妞兒醒了。」
帶著口音的沙啞話音響起,我忍著頭痛循聲看去。
入目的,是一張黝黑、幹瘦的臉,男人咧著一嘴黃牙笑了笑,手中攥著原本屬於我的電棒。
「看你年紀,應該還是個大學生吧?大學生好啊,幹淨水靈還有文化。」
前麵開車的男人順嘴說道:「這麼年輕,正是生娃的好時候,咱這趟出來地可真不虧。」
思考半秒反應過來。
我他媽,這是被人販子綁了?
艱難地望了眼車窗外,路邊的樹一顆顆飛快後退著。
甚至還能看到遠處影影綽綽的山。
出於求生的本能,縱使被五花大綁還封了嘴,我還是忍不住掙紮起來。
不提之前看過的那些被拐婦女大多是什麼下場。
單從這兩個狗逼的話就不難聽出,前麵等待我的究竟是什麼。
「動屁動!」我躺著的座椅,被黑瘦男狠狠踹了一腳,他凶相畢露盯住我:「再不消停,老子現在就辦了你!」
擂鼓般的心跳聲中,我強迫自己暫且冷靜下來。
前麵開車的男人又說話了。
「這些女大學生,一個個都是欠艸的貨,等帶回去狠狠收拾兩回就都老實了。」
05.
四肢被捆,嘴巴被厚厚的膠布粘牢,還勢單力薄。
饒是我腦子裏轉過幾十種自救逃生的辦法,也清楚想從這兩個人販子眼皮子底下逃跑有多難。
但凡有一步走錯,我這條小命怕是就得交代在什麼荒無人煙的地方。
前期的驚恐慌亂終於逐漸褪去。
亂成一鍋粥的大腦緩慢恢複正常運轉。
見我老實下來,原本緊盯著我的黑瘦男嗤笑了聲,重新跟開車的男人閑聊起來。
從兩人的對話得知,他們口中的村子,就是個人均皆販的魔窟,用他們話來說,那個貧窮且落後的地方,就是依靠拐賣婦女兒童來發家致富的。
我當然也不是第一個被他們拐走的人。
隻是之前的婦女兒童,都被他們賣去了別的地方,而我,則「幸運」的被他們選中,即將成為他們全村的生育機器。
前所未有的憤怒和驚懼攫住了我,像這種純到不能再純的渣滓,真是死一萬回也不抵消他們犯下的罪。
好在,我還有超能力傍身。
如此絕境之下,唯有這個認知,還能讓我稍稍安慰。
天色從明又到暗。
汽車行過的路麵愈發顛簸,車速也有所下降。
應該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
果然,又過了不算長的一段時際,行駛的汽車徹底停了下來。
車門被人倏地拉開,刺眼的亮光中,一張看上去有些崎嶇的臉探了進來。
對方睥睨地打量著我,就像在看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商品,十幾秒後收回了目光。
下一秒,兩雙粗糲的手伸進來,粗暴地把我從車廂拽出去扔到車旁的空地。
開車男和黑瘦男也相繼下了車。
兩人走到那個擁有崎嶇臉的男人身邊,他們稱呼他為:「村長。」
村長臉上流露出些不悅,他質問兩人。
「怎麼這麼慢!」
黑瘦男討好地笑了下,彎著腰解釋:「城裏攝像頭變多了,我們尋摸了兩天才找著個沒攝像頭的地方。」
村長勉為其難接受了這個說法,那雙目光陰冷粘膩的眼睛再次朝我看來。
「品相還不錯,王嬸,先關你家地窖裏,回頭跟村裏鄉親商量下,就先從你家開始。」
「好好好,謝謝村長!」
一個身材瘦小笑得嘴巴咧到耳根的女人走了出來。
06.
被兩個男人一邊一個拖著胳膊,扔進陰冷潮濕還散發著不知名腐臭的地窖。
「嘭!」
厚重的木門被甩上,隨即就是一陣鐵鏈扯動的響聲。
不愧是法外狂徒的人販子村,這拖人鎖門的動作果然有夠熟練。
身上綁著的繩子還沒解開。
環顧地窖,除了那扇被鎖上的門,四周全是堅硬的牆壁。
也是,地窖怎麼可能有窗戶。
換了個稍微舒服些的姿勢。
背靠濕冷牆壁,艱難轉了轉手腕,活動了下又疼又麻的手臂。
已經進了狼窩,逃跑是不可能再成功了。
不過,好歹還有個一技之長,安全應該還是能有保障的。
想了下剛剛扔我進地窖的那兩個人。
應該不到明天天亮,事情就可以出現轉機。
既來之則安之。
與其提心吊膽等著結果的到來。
不如先睡一覺好養精蓄銳。
轉天。
難得有機會早睡的我,就被嘹亮的雞鳴吵醒了。
轉了轉昨晚睡僵的脖子,視線落在從門縫滲透進來的稀碎陽光。
沒過多久,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過。
我抵著牆勉強起身,踉蹌蹦跳著靠近地窖門。
「二柱身子骨多好啊,咋突然就病了?」
「誰知道啊,昨天還好好的呢,今天突然就下不了地了。」
「不光是二柱,成強也一樣,聽說成強媽天還沒亮就去敲村長家門了!」
「嘖嘖嘖,別是中邪了吧......」
外麵幾個人說著話路過地窖。
我垂眸看了眼已經被麻繩磨出血痕的腳腕,緩緩勾起嘴角。
07.
「磅」一聲,緊鎖的木門被撞開了。
大片陽光順勢鋪了進來。
我蜷在牆角,眯著眼看過去,就見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大步流星闖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之前車上那個黑瘦男,昨天聽到村長叫他「賴子」。
來人一把將我從地上徹底,語氣凶狠地質問。
「個狗養的婊子,說,是不是你給二柱和成強下黑手了!」
我裝出驚訝與恐懼的模樣,身體也不住地打著顫,虛弱地問:「大哥,你、你在說什麼......」
賴子朝地上啐了一口,空著的那隻手剛高高揚起,就被跟在他身後的人攔了下來。
是個生麵孔。
「賴子,」對方還算冷靜:「村長說了,讓我們把這娘們兒帶過去問話,你可別把人打壞了,回頭再耽誤了村長的事。」
聞言,賴子高舉的手最終還是高高掄起又輕輕放下了。
他警告地瞪住我:「臭婊子,要真是你動的手腳,老子活扒了你的皮!」
我低著頭一言不發,像是怕極了他的樣子。
另外那人又勸了幾句,我被兩人一左一右扯著胳膊出了地窖。
戶外陽光正好。
可能因為在山裏的緣故,明明城市迎來酷暑,這裏卻還算涼快。
被拖著走了很久,質量並不算好的帆布鞋都快磨爛的時候,終於到了村長家。
此時,院子裏已經站了不少人。
我不動聲色看過去,視線落在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身上。
對方應該是剛哭過,眼睛還紅得厲害。
村長坐在院子裏的板凳上,有一下沒一下抽著手裏的旱煙。
不是說早就發家致富了嗎?
怎麼看上去,跟尋常那些依舊窮苦的村子沒什麼區別?
08.
再次被扔到地上,我抿緊嘴唇,將怒氣強壓下去。
自從進了這村,我已經是第三次被扔到地上了。
村長在白天看上去有些渾濁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把我盯住。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以為自己被他看透了。
好在,這隻是我的無端臆想而已。
端詳了我半晌,村長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語氣竟然意外地溫和。
「姑娘,昨晚是二柱和成強把你送去地窖的,你跟叔說句實話,他倆好端端生病,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你不用怕,就算真是你做的,隻要你告訴叔怎麼樣才能治好他倆,叔就作主放你走。」
聽到他這番鬼話,我差點兒沒忍住一個白眼翻上天。
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還放我走,我要真承認了,保準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
「沒…沒有......」我顫抖著開口:「叔…求你放我走吧…我、我是個孤兒,沒、沒錢給你們…求求你了,我大學還沒念完呢......」
我一讀亂回,裝作被嚇失智的模樣,隻不住地求他放我離開。
對方渾濁幽沉的眼睛又盯著我看了會兒。
似乎確認了,以我目前這個狀態,別說對人動手腳。
怕是就算解了繩子也走不出這個村子,村長最終擺擺手,放棄了審問我。
「成強他娘,」村長轉向正紅著眼的女人:「你放心,我今天就派人送成強還有二柱去鎮上的醫院看病,咱村現在正是缺人手的時候,我這個當村長的,肯定不能不管他們。」
「謝謝村長,謝謝村長......」
成強媽感激涕零地向村長道謝,隻差給後者磕頭了。
但這是我好不容易才創造出來的機會,哪能隨隨便便讓他們被送走。
於是,立刻連滾帶爬衝到村長腳邊。
「叔、叔,我是醫學生,成績還、還特別好,您、您讓我去看看那兩個大哥,保不準我能治,真的,您行行好給我次機會吧!」
村長挑眉看住我,成強媽似乎想說些什麼,卻被村長擺手攔下。
他饒有興趣地問道:「你真能治?」
「能,肯定能!老師說了,我比很多大醫院的醫生都厲害!」
村長沒接我話茬,隻是繼續問:「你有什麼條件嗎?」
我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環視著院子裏的豺狼虎豹,聲音極低地說出了我的訴求。
「要是、要是我能把人治、治好,您能不能跟鄉親們商量一下,放、放我回去,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的!我發誓!」
村長抽了口旱煙,做出深思熟慮地模樣。
半晌,他把煙鍋在地上磕了磕,還是那副慈祥溫和的語氣答應了我的訴求。
「放心,隻要你能把人治好,我不光放你回去,還會派人送你。」
09.
村長說得肯定是假話。
但不要緊,我的目的已經達成,其他人暫且不論。
在成強和二柱病愈之前,成強媽絕不會讓別人動我這個救命稻草一根手指頭。
但目前,她還是以威脅恐嚇我為主。
「賤蹄子,要是治不好我兒子,我頭一個弄死你!」
山村婦人表情猙獰。
我縮著脖子,滿臉驚懼地點了點頭。
很快,我解開腳上繩子,隻捆著手腕送去了成強家。
進到屋裏。
昨天還生龍活虎的男人,此時白著臉氣息奄奄緊閉雙眼躺在床上,好像隨時都會一命嗚呼。
「媽的成強啊!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放著你了!你睜眼跟媽說說話啊!」
成強自然睜不開眼也說不出話。
我安靜地站在成強媽身側,不去打算她對兒子的呼喚。
耐心等了幾分鐘,成強媽總算想起正事,她一把抓住我的馬尾,將我拽到她兒子床前。
「你不是說你能治嗎!現在就給我治!治不好我兒子,我活剮了你!」
我踉蹌著在床邊站位,在她如探照燈般的目光下,裝模作樣地先翻起成強的眼皮看了看,又掰開他的嘴看了看舌頭。
對方還有些發燒,不過反正也命不久矣,這點小問題就不用管了。
成強媽一直盯著我,直到我停下手中動作,她才急切提問。
「怎麼樣,我家成強到底咋回事!」
「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話剛說到這,就被成強媽重重推了一把,要不是挨著床沿,少說得摔一個跟頭。
「不是什麼大問題?」對方扯著嗓子尖銳地好:「我兒子連床都下不了了,你個賤貨居然說不是大問題,我看你就是故意想害死我兒子!我現在就弄死你!」
女人發了瘋似的朝我撲來,被村長安排送我來的兩男人即使把人按住。
其中一個皺眉提醒:「是村長讓她來給成強看病的,嬸子,你這麼幹村長要不高興了。」
看得出來。
這個村子裏存在著壁壘森嚴的等級製度。
雖然被喊做「村長」,但對方在村裏的地位,應該跟皇帝也差不了多少。
10.
經過提醒,女人總算冷靜下來。
我深吸一口氣,為了顯得真情實感,甚至還十分感激地看了那個男人一眼。
隨即,才繼續說了下去。
「急性腸胃炎,這個病就這樣,看上去特別嚴重,其實隻需要吃點兒消炎藥就行,最晚到今天下午就能好轉。」
「真的?」
成強媽狐疑地看住我,顯然對我並不十分信任。
真的個屁,這個成強得的是胰腺炎,吃藥確實能緩解症狀,但如果不被重視而進行更加妥帖的治療,短暫的好轉也隻是回光返照。
「真的。」
我真誠地看向成強媽:「嬸子,村長既然答應我,隻要隻好兩個大哥就放我離開,我就肯定不會胡說。」
這話一出,對方目光中的懷疑頓時消減了幾分。
她緊接著又問我:「你說得吃消炎藥,具體該吃啥藥啊?」
「頭孢、阿奇黴素都行。」
成強媽記下就要去找藥,為了多一重保障,我又補充了句。
「再來點兒胃藥,他就是因為胃疼才下不了床。」
「行,行。」
關心則亂的成強媽,胡亂點了下頭就磕磕絆絆去找藥了。
沒幾分鐘,成強媽捧著幾個藥盒回來了,其中正好有頭孢和奧美拉挫。
成強媽捧著一兜子藥來到我麵前,好聲好氣地問。
「姑娘你看,這幾樣夠不夠?」
剛剛還張嘴賤蹄子閉嘴賤貨,一扭臉就成「姑娘」了?
還挺能屈能伸啊。
草草掃了眼藥盒,我欣然點頭:「夠的。」
11.
從成強家出來,我又被帶去了二柱家。
跟有親媽照顧的成強不同,二柱家隻有他一個,此時人事不省倒在床上,乍一看過去倒像已經斷了氣。
「這個大哥和之前那個情況一樣。」
沒有親屬在場,我隻能對押我過來的人說。
「他也得吃頭孢和奧美拉挫,要不您二位去找找藥?」
對方蹙眉看住我。
我舉了舉被綁住的手。
「你二位放心,我肯定不跑,再說,村長都答應我了,我幹嘛還冒著風險偷跑啊。」
果然,村長一搬出來,兩人的態度立刻軟化了。
但最終,還是隻有一個人去找藥,另外一個依舊留在屋裏盯著我。
我背過身去撇撇嘴,行吧,愛盯盯唄。
約莫還是不太能信得過我,找藥回來的男人親自喂著二柱吃了藥。
等了一會兒,見二柱臉色果然回了些血色後,兩人立刻帶著我返回了村子處。
午飯時間剛過。
當然,這飯並沒有我的份兒。
我真聽著肚子的叫自我安慰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沒過幾秒。
虛掩的院門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
成強媽喜極而泣地衝進來,手舞足蹈地宣布她兒子已經醒來,並成功下了床的好消息。
「好,」村長一副老懷安慰地模樣:「醒了就好,你也別在這兒耽誤時間了,趕緊回去照顧成強去吧。」
「對對對!」
成強媽邊抹淚邊向村長道謝:「我兒子這回大難不死,那肯定是有後福的,我這就回去把家裏那隻老母雞宰了,讓成強好好補上一頓!」
我低著頭,不著痕跡勾了下嘴角。
胰腺炎,最忌諱的就是表麵身材剛有好轉,就又迫不及待來頓雞鴨魚肉。
這麼胡吃海塞,非但不能達到「補」的目的。
反而隻會成為病人的催命符。
但對方死不死,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