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死了,我爸走了。
我寄在大伯家,和爺爺相依為命。
爺爺踢想強暴我的堂哥,寧可自己挨打也要護我溫飽。
我本以為爺爺是唯一疼我的人。
但沒想到,爺爺才是“黃雀在後”的那個人。
……
我媽生我時產後體虛,出了月子手不能提重物,農活更是幹不了。
爸爸一個人操持這個家,窮困潦倒,受盡村人的白眼和冷語。
我3歲那年,一直虛弱的媽媽咽下最後一口氣,一句話沒留。
我爸不顧我的嚎哭抱大腿,一個人背上行李進城打工去了。
他們都說我是喪門星,克死媽,克走爸。
大伯一家礙於村長的威嚴,勉強收留了我,比起讓我挨戶乞討給他們丟臉,他們寧可咽下這口窩囊氣。
好在我能幹,小小的身體有無窮的力量。
堂哥比我大3歲,他也知道我是沒人要的,從入了他家門,就一直欺負我。
我身上沒一塊好肉,薄薄的皮一掐就紫,拿棍子打一下就裂,傷口好了又破,結痂出膿,沾衣服上撕都撕不下來。
我知道哭沒有用,隻會讓他打得更狠,咬緊牙忍著疼,至少能保留一份尊嚴。
大伯嚴禁堂哥打我的臉,“姑娘家家,將來還要嫁人,別賠在手裏。”
時間久了,堂哥也覺得無趣,漸漸當我不存在,每天跑出去跟村裏的野小子滾泥巴,掏鳥蛋。
每天晚上他們都睡了,我還得在月光下洗衣服,不能點燈,浪費電;不能洗重了,怕爛得快。
還好有爺爺相伴。
在家裏,他叫老不死的,吃閑飯的;我叫賠錢貨,掃把星。
我們兩個喪門子相依為命。
我知道,爺爺在這個家更難過,我還可以給他們幹活,爺爺,他們隻盼他趕緊死。
爺爺不想死,這個家是他和奶奶拚下的。
在他40多歲逃荒途中,撿到了我奶奶,奶奶能幹,不僅生了倆兒子,農活家務活都是一把好手,每天陀螺似的轉。
奶奶死後,爺爺跟著大伯,農活慢悠悠地幹也能有些用處,隨著年齡增大,他不再下地務農。
剛到大伯家時,飯桌上,爺爺總是第一個動筷子,這是當年奶奶定下的規矩。
看著堂哥滿嘴流油,我也想嘗嘗肉的味道。
爺爺總說我瘦得跟小雞崽一樣,偶爾會在碗底剩片肥肉給我。
漸漸,伯母開始摔筷子。
大伯心領神會地跟爺爺說:“她哥正在長身體,你往她碗裏放啥?”
“你要是不吃,以後就別吃了。”
爺爺抗議著:“咋,這個家我還做不得主了?”
大伯抬手打翻爺爺正喝水的搪瓷杯子,“啥都不能幹,有你口吃的就算便宜你了,還想做主?”
爺爺一怔,剛還倔強的眼神突地黯淡下來,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撿起杯子小聲告饒:“以後不給她了還不行麼?”
“你年齡大了,也不咋幹重體力,肉就別吃了。”伯父不容置疑地吩咐道。
自此,我在炒菜時,爺爺總會指揮我給他留點肉邊邊,記著他曾對我的那點好,我都照做。
但被堂哥發現後,日常吃飯伯父也不讓爺爺上桌了。
“老東西,在我們眼皮底下偷吃。反天了。”
我被打了30下手板,腫了好些天,但能讓爺爺吃到肉,我不後悔。
爺爺忍不住饞,上山扣鳥躲到柴房裏烤,還讓我把風。
他操作不當,險些把柴房燃著,伯父見爺爺慌裏慌張從柴房跑出去舀水,一把逮住去踩那火的我。
“你要把房子給我燒了?你要燒死全家?”
“說,誰教你的?”
爺爺直朝我擠眉弄眼,如果爺爺挨打,就再也沒人疼我了。
我頂下了所有罪責,被打得皮開肉綻。
“還有你,也不說管著點,以後剩啥吃啥,不剩就別吃了。”
我以為我挨了打,爺爺就會沒事,可到底連累了他隻能吃剩飯。
但爺爺終歸是爺爺。
從這以後,他為了博得伯父伯母的歡心,每天找事幹。
他帶我出去撿柴,進到村裏怕我累著,主動接過去背;讓我去拾廢品,他攥著零錢上交時笑得開心,我也仿佛有暖意周身流動;看到伯母願意多剩些菜給他,我比自己吃飽還舒心。
爺爺靠自己的能力過得舒坦。
而我,除了更努力幹活,沒別的出路。
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我不僅是這個家的免費勞力,還是他的棋子。
他對我隨意驅使,任意擺布,得了利的都是他,闖了禍的都是我。
我還傻傻地享受著這“難得的親情”!
爸爸在出去三年後回來過一次,扔下了500塊錢,讓他們好好待我,將來要接我出去。
可我又等了三年,他還是沒帶我走,再回來時,隻囑咐了一句,“讓月兒上學,我每半年寄回來500塊錢。”
我已經9歲了,同村的孩子都背上了書包,伯父還沒讓我去上學。
他罵走來勸學的村小學老師,讓她不要多管閑事。
眼見老師氣呼呼走掉,求知欲很強的我,隻能偷偷翻看堂哥的書本,但伯母不讓我看。
“別給我兒翻壞了。”
“女孩上什麼學,上學多了容易學壞。”
我提起我爸每半年給我寄回的錢,她也有話堵我。
“你在我家吃穿不花錢?那點錢養活你根本不夠。”
“一年000塊,也就值個老母豬錢。”
可我每年會給她喂大6頭豬呢。
堂哥最近不再打我,偶爾做錯了事,他竟也沒有去告發。
隻是經常拿眼睛偷瞄我,看得我不知所措。
爺爺認識一些字,據說是當年奶奶硬教給他的。
我僅有的學問,是他打發無聊指點給我的,我偶爾偷看堂哥的課本,倒也把低年級的知識學了個七七八八。
堂哥開始喜歡把書包放柴房,我再去偷看時,他躡手躡腳走進來。
“噓,你喜歡看,我以後都給你看,我還可以教你。”
我大喜過望,我想學習,我想將來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鄰家姐姐學習好,她有父母疼,中考前還專門去城裏補了幾天課。
也爭氣,高分去縣裏讀了中專,回來說話和氣質都像變了個人,我做夢都想成為她那樣的人。
“那你快教教我,這個字,還有這個字,我不認識。”
“你得讓我摸摸。”
堂哥冰涼的手突然伸進我衣服,在我胸前胡亂摸了起來。
我常年營養不良,還沒發育,堂哥疑惑地說:“也沒什麼好摸的,那些哥們騙人呢吧。”
我還沒等反應過來,堂哥把手拿出來,推了我一把,“看吧看吧,那倆字我也不認識。”
他擰著眉頭走了,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看課本,隻要別被伯父伯母發現就行。
又過了幾天,堂哥猛地推開柴房門,“過來,讓哥試試。”
伯父伯母這天不在家,堂哥把我翻轉過來,扔到草垛上,他迅速脫下自己的褲子,那裏挺翹著。
“別尿我。”
我趕緊用袖口遮住了臉。
“誰尿你,脫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