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咬著唇,猛地站起想逃離,又撲倒在餐桌旁的椅子上,鬧了好大的動靜。
我跌坐在地上,眼見著桌子上的奶油一滴一滴滴在手背上,糊了一地。
像我的心一樣麵目全非。
膝蓋處被磕成青紫色。
聽到悶哼聲音,陸遙按滅煙頭,火速起身。
他慌忙按亮開關,從地上將我一把撈起,翻來覆去檢查傷勢。
[蘇青青,你都多大了還和小朋友一樣,黑燈瞎火的瞎跑什麼?]
我埋下頭,強忍著不出聲。
可心底的酸澀全然壓不下去,委屈一瞬間撲麵而來,我捂著心臟的位置,眼淚卻撲朔朔砸了下來。
他突然慌了,環住我的胳膊又緊了幾分,幾乎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裏,語氣裏盡是不知所措,
[對不起,老婆…我不該凶你。]
他的眼底充斥著懊惱和愧疚,指腹一邊摩挲我的臉頰,一邊溫柔的吻去眼角的淚。
他手足無措地將我擁在懷裏,一下下輕拍我的背,輕聲哄道,
[是我不好,別哭了老婆,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牆麵上的時鐘敲了十二下。
一陣陣微風席卷著刺鼻的香水味突然灌進我的鼻尖。
目光瞥到桌子上已經麵目全非化掉的心型蛋糕,我嫌棄的推了推他,梗著脖子拉開距離,
[蛋糕全化了,我們的六周年就這麼沒了。]
他笑著揉揉我的頭,將我按進懷裏,
[乖,不許和我鬧別扭。]
[六周年我補給你,雖然平常沒時間陪你,但我要你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笑的眼淚鼻涕一大把,全抹在他身上,
[老公,我才發現你這麼會哄女人。]
陸遙低頭卡在我頸窩,嗓音的笑意帶著一絲懶,
[才不是哄,我對你的真心日月可鑒。]
他變戲法地從兜裏掏出一隻口紅,
[這個口紅特別適合你,味道和你一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