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艱難地一步一步爬向鮮血淋漓的母親,小手輕輕觸碰她的身體,她的肩頭微微顫動,淚水在臉上留下一道道痕跡。
媽媽肩膀微微顫抖,淚水在臉上流下一道道痕跡。
「別怕陽陽,明天媽媽就去請個保姆,這樣爸爸就不會打我們了!」
媽媽輕聲安慰著我,但她的眼神卻出賣了她,露出了一絲惶惑無助。
可是媽媽不知道
家暴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忍了一次,等待她的隻會有無盡的痛苦。
「媽媽,我們為什麼不能離開這裏?離開打我們的人!」我隻能用稚嫩的雙眼無聲地詢問她。
我不懂離婚是什麼意思,但是我想帶著媽媽離開這裏。
離開會打人的魔鬼…
母親無視了我的疑問,喃喃自語:「男人都是這樣的!你爸爸平時對我很好的,可能是最近幾天你爸爸心情不好…」
她的話音漸漸低了下去,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她執拗的讓人心疼又讓人生氣。
我憤怒的看著媽媽被困在了自己給自己織的愛情謊言中。
此刻的我第一次理解到課本上的一句話。
哀其不幸 怒其不爭…
第二天,媽媽又變成了那個光鮮亮麗的樣子,而繼父也變回了儒雅風流的樣子。
似乎昨天晚上隻是我的幻想,隻有我腦袋上的疼痛揭露著平和表麵下殘酷的現實。
我看著繼父一如往常的樣子環抱著坐在沙發上的媽媽
而變化的是廚房中多了一位保姆。
男人貼在媽媽耳邊輕聲說
「秋秋寶貝,我有個親戚她剛剛來到京東,人家舉目無親的,要不讓她來咱家當保姆吧?好不好?」
繼父風輕雲淡的說道。
「好~都聽老公的!」媽媽點點頭,將腦袋靠在他肩上撒嬌般地應和著。
繼父抽出手揉了揉媽媽的發頂,將媽媽摟緊懷裏親了親她的耳朵。
三歲的妹妹坐在繼父的旁邊看著動畫片。
一切都是那麼和諧。
我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我摸著疼痛的腦袋,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媽媽沒有關心過我一句。
甚至隻是一句,你的腦袋還痛不痛?
沒關係,媽媽總會想到我的!
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我期盼的那一句關心也被我深深埋藏進了心底…
很快,繼父的親戚便到了我家。
我蹲在角落裏,眼睜睜看著繼父的親戚走進我們的小屋。
她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漂亮的讓人很難相信這是鄉下的窮親戚…
她穿著一身嶄新的最新款香奈兒套裝,頭發披散在頭發兩側,臉上畫著重重的濃妝,濃抹,嘴唇鮮紅欲滴。
連隻有幾歲的我都覺得這個女人不像是保姆。
可是媽媽相信了。
我心裏覺得很不對勁,拽了拽媽媽的衣袖,小聲說「媽媽,那個漂亮阿姨做飯還不如你好吃呢,為什麼要她來做飯呢?」
媽媽皺著眉頭訓斥我,臉上帶了震驚和不解。
「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小心思那麼壞?你爸爸明明是心疼我,寧願找一個做飯比我難吃的也不願意讓我做飯!」
訓斥後的我雙眼閃爍著淚光,嘴唇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