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身扶起麵色蒼白的柳如煙,堅定道:“別怕,哥哥這就帶你去找人主持公道。”
我把柳如煙帶到警局,找個位置把她安頓好後,立馬給老朋友周塵打電話。
讀書那會兒,他就常年穩坐光榮榜第一名的寶座。
後來更是因此跳級,早早畢業。
聽說他業績出色,不久前當上了警司。
這事周塵要是能接手,處理效率肯定不用擔心。
做完筆錄,我把她安全送到家,再三叮囑她耐心等待結果,別胡思亂想才離開。
在這期間,我想過無數種可能。
萬一抓不到強奸犯,就算豁出性命我也得為柳如煙出口氣。
她是我從小守護到大的妹妹。
像朵小白花那麼純潔,怎麼能平白無故被這種人渣欺負,毀了人生呢?
好在,就要動身時,周塵那邊傳來了好消息。
強奸犯被抓住了!
要不是那時柳如煙淚流滿麵,哭得我心一抽一抽地疼。
遇到強奸這種惡劣事件,我肯定不會心慈手軟放過他。
不過,能抓到人,把他送進局子,也算是報仇雪恨了。
我以為,柳如煙跟我想法一樣,會就此放下心結,鼓起勇氣擁抱新生活。
大家還跟以前那般,幸福快樂按照人生軌跡走下去。
可到頭來,所有的事情全是我的癡心妄想。
大火逼近,我才恍然大悟。
柳如煙心裏非但沒有半分感激,還積怨已深。
明明得到解救,卻把錯推到我身上,覺得是我毀壞她的清白名聲,害她嫁不出去。
甚至,見義勇為成了她口中的笑話。
要不是我這個表哥多管閑事,她剛出生的兒子就不會沒有爸爸,失去父愛。
現在想起來,我隻覺得心寒至極。
“書白哥哥,我是如煙,你的妹妹啊......”
柳如煙以為我沒認出人,情急之下連名字都報了上來。
她知道,這個名字就是我的軟肋。
每當我生氣,隻要提起如煙兩個字,再軟糯喊幾聲哥哥,眼底的冰霜便會自動冷卻,最後化為溫柔。
隻因為她是我最疼愛的妹妹,調皮闖禍也有我這個哥哥擔著。
換做前世,看到眼前柳如煙被侵犯的刹那,我怕是早就衝上前為她大打出手,趕跑歹徒。
邊安撫邊把她抱在懷裏,帶她到警察局報案。
可當過往一幕幕如走馬觀燈在腦海中回放,柳如煙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大鬧宴席還放火燒死整個林家,我僅剩的幾分同情頓時化為烏有。
像她這種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的蠢女人,有什麼資格值得我拚命。
路過撞見都嫌晦氣,更別提上前趕走歹徒了。
就算被他欺侮死,柳如煙也隻會覺得享受吧。
想到這,我不由加快腳步,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瀟灑離開。
走了老遠,身後仍舊能聽到柳如煙撕心裂肺的哭喊。
“滾...滾開...別碰我......”
“怎麼就沒聽到呢...哥哥...”
不用到現場,光聽聲音,我都能感受到柳如煙的絕望。
好表妹,我這可是成全你。
過不了多久,名正言順和他在一起,肚子裏的寶寶不就有爸爸了嗎?
我勾唇一笑,做完好事,回家的步伐都輕鬆了呢。
趴在柳如煙身上運動的那個男人,我隱約有點印象。
他叫肖良,今年32歲,是整個鎮出了名的混混。
聽街坊鄰居說,七歲那年,肖良爸爸去外省打工,帶回一個年輕姑娘,嚷嚷著要離婚另娶。
全家鬧得雞飛狗跳,最終落得肖良媽媽淨身出戶,開啟單親帶娃的後半生。
可即便家裏窮到揭不開鍋,母子倆吃了上頓沒下頓,肖良依舊不學無術。
整天跟著社會上的黃毛少年稱兄道弟,逃課學飆車,上網吧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