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1.

痛！

渾身上下都痛的要死！

我猛地張開眼。

是媽媽！她還是來接我了嗎！

我驚喜的想撲上去，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媽媽仿佛沒有看見我一般，在和李阿姨談論著什麼。

“死者屍塊殘缺的厲害，隻能初步判斷死亡時間是前天晚上十一點”

媽媽忽然頓了一下，她想起來昨天十一點收到的我的來電，她喃喃道。

“應該不會那麼巧。”

李阿姨看著我的屍體，不忍的轉過頭

“造孽啊！這麼小的孩子，死前受了多少苦啊！犯人真是個畜牲!”

對了，我已經死了，死在了狼口之中，卻不知道為什麼靈魂還在身體裏。

解剖室內的燈光落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樣子的。

隻是看著媽媽熟練的處理著我的每一片屍塊，明明已經是靈魂了卻還殘留著觸感。

我有些恍惚卻又有些欣喜，這或許是媽媽第一次這麼仔細對待我，媽媽的手好溫暖，我想再靠近她一點。

可靈魂卻隨著她的動作傳來劇痛，我強迫自己忽略這痛苦，去感觸媽媽的手。

真的......好溫暖。

她專注的目光放在我的身上，我有些擔心自己這副樣子會不會很難看。

我試圖蜷縮起來，卻做不到。

李阿姨最是溫柔了，此刻看不下去，放下手裏的工具跑到旁邊的垃圾桶便吐便說。

“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狠，這小女孩看起來才多大，下這麼狠的手。”

我忽然有些惶恐，媽媽也會覺得我惡心嗎。

媽媽皺眉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破爛不堪的屍塊在她的清理下總算看得出來是什麼了。

“已經沒有辦法拚湊成人形了，先去做DNA比對吧。”

說著她將東西遞給旁邊的助手。

她握著手術刀的手有些發抖，我有些擔心她傷到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幫忙。

果然我就如同媽媽所說的，是一個麻煩精，連死了都在帶給她麻煩。

李阿姨收拾好了自己，走到旁邊媽媽，拿去了了媽媽的手裏的手術刀。

“你也應該休息一會了，瞧瞧你眼下的黑眼圈，不知道還以為你一個月沒合眼了呢！”

媽媽順從的摘下手套，揉了揉眉，眼中疲憊。

“什麼時候清玥和優優一樣，我就不用操心了。”

李阿姨動作頓了頓。

“清玥又怎麼了？”

“昨天優優生日，她故意打電話過來，想騙我們去找她，不在自己身邊養的果然不一樣，糟糕透了，各種禮儀都沒學會，手腳還不幹淨。”

李阿姨打斷了她的話。

“我覺得也許清玥這孩子並沒有你說的那麼糟糕呢？”

聽見李阿姨的話，媽媽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扯了扯嘴角，麵容越發疲憊。

隨著她們的離去，手術室內的燈暗了下來，我晃了晃神，李阿姨是除了外婆對我最好的人。

第一次看見李阿姨的時候，是我被忽悠著拿了顧清優的項鏈。

那天是媽媽和爸爸為了宣布我成為他們義女的日子。

我局促的坐在一旁，看著他們為顧清優化妝。

她真的好漂亮，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了，我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上，滿是驚喜，我小心翼翼的撫平身上禮服的折痕。

有些感慨，原來我也能穿上怎麼漂亮的禮服，可是看著一旁鏡子裏的自己，我忽然有些害怕，不合適的禮服映照的我像隻醜小鴨。

不會變身的醜小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