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死去的弟弟報仇,蘇慕遠在我們大婚當日拋下我,轉身牽起姐姐的手。
“薑繁星,被人愚弄的滋味兒怎麼樣?”蘇慕遠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轉眼之間,我由人人羨慕的天選之女成了全城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後來,蘇慕遠卻跪在我的墓前失聲痛哭,求我再看他一眼。
可惜,繁星已逝。
世間再無薑繁星。
1
今天是農曆的九月初八,蘇文浩的祭日。
蘇慕遠將一束鮮花輕輕地放到蘇文浩的墓前。
每年的這一天,不管多忙,蘇慕遠都會停下手裏的工作,來到這裏,靜靜地呆上一天。
看著照片上男孩那溫和的笑容,蘇慕遠的眸底泛起滔天恨意。
也隻有這個時候,蘇慕遠才會想起我。
“那個女人每天是否有認真地在文浩的牌位前懺悔?”
蘇慕遠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臉上盡顯狠戾之色。
電話另一端是蘇慕遠的手下阿布,也是曾經負責看守我的人。
“蘇總,薑小姐已經死了兩年了。”阿布回道。
好巧不巧,今天也是我的祭日。
可惜,除了這個一直看守我的人,沒人知道我的死訊,也從來都不曾有沒人來拜祭過我。
自從三年前我被蘇慕遠帶走的那天起,我的父母好似就默認了沒有我這個心思歹毒的女兒。
“你說什麼?”
握著酒杯的手一頓,蘇慕遠眼裏閃過一絲錯愕,似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蘇小姐死了。”
以為蘇慕遠沒有聽清楚,阿布又重複一遍。
這一次,蘇慕遠聽得清清楚楚。
手一鬆,酒杯從手中脫落,掉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麵上瞬間便碎裂一地。濺起的玻璃碎片劃過蘇慕遠的手背,留下一道殷紅的血痕。
可蘇慕遠像是感覺不到疼痛般,就那麼站在原地,任由鮮紅的血液順著垂下的手指滴落在地。
整個人莫名地散發著悲傷的氣息。
我死後,不知是心中不甘還是執念過深,靈魂沒有遁入輪回,就這麼如孤魂野鬼般飄蕩在世間。
我冷眼看著麵前的一切,隻覺諷刺。
蘇慕遠不是巴不得我死嗎?
現在我真的如他所願,他不該高興地舉杯慶祝才對嗎?
為何要這般惺惺作態?
“啊!慕遠你受傷了?”
薑初然聽到動靜從房間裏跑了出來,看著蘇慕遠手上的血跡眼圈泛紅。
“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蘇慕遠的聲音有著壓抑的暴怒。
“當初把薑小姐送來以後,是您說以後關於薑小姐的事都不必告訴您了。”
阿布心中無限委屈。
蘇慕遠一噎,一時竟無言以對。
沒錯,當初蘇慕遠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那時,蘇慕遠將我送到郊區別墅,並且沒收了我的所有通訊工具便狠心離開。
我哭過,鬧過,甚至不惜自殘。
阿布耐不過我苦苦哀求,當著我的麵給蘇慕遠打了電話。
當時電話開著免提。
我至今仍記得蘇慕遠那冷酷無情的聲音:
“她要鬧便鬧,以後關於她的事都不必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