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地上的江琴暗中觀察這兩人。

身為一個女人，江琴心裏有一個直覺：霍慎言沒有那麼討厭程歲歲了。

再照著這樣的局勢發展下去的話，她早晚都會被趕出門。

而且，一旦她被趕出去了的話，那整個A市就沒有人敢娶她了。

想要靠自己的兒子來幫襯自家企業那幾乎就更加不可能了。

程歲歲離開過後，霍慎言直接將江琴甩給了管家，他根本不想在這裏多呆一秒。

霍慎言剛起身就被地上的江琴一把拉住，“慎言，剛剛伯母來了，看到你和程歲歲兩個人在書房裏麵，心裏很不高興，離開的時候也是怒氣衝衝的，要不然你去看看?”

蔣芳現在是她唯一的籌碼。

“嗯。”

霍慎言甩開手頭也不回的消失了。

留下江琴一個人在屋內大發雷霆。

從別墅出來後，程歲歲就直接打車去了路易斯的醫院。

今天晚上不管怎麼樣都必須把這件事情查清楚。

一下車就火急火燎的直衝辦公室。

“導師，我現在有一份記錄單子，你能幫我看一看。”

說著把自己手上的東西遞了上去。

路易斯看了一會，就發現了問題，看著程歲歲，“當時你在做手術的時候，難道就沒有發現麻醉藥的劑量過多?”

被路易斯這麼一說，程歲歲立馬將記錄單搶了過去看了一眼，發現確實麻醉的劑量高於常人。

“當年你在做這個手術的時候有檢查手術裝備嗎？還記得當時是誰跟你一起做的這個手術嗎？”

程歲歲陷入了沉思。

她記得，那時跟她一起做手術的基本上都是醫院的老人，按照常理來說，他們根本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操作失誤。

難道是有人加上去的?

當時那場手術很多的細節她都已經記不清楚了，隻能把當年的那些人全部都找出來都問一遍了。

“謝謝，導師我想請幾天假去把這些事情弄清楚。”

路易斯知道程歲歲心裏有疙瘩，所以也沒有阻攔，同意了她的請假。

第二天一早，程歲歲就收拾好東西去了淌水縣。

一路走一路打聽，總算是找到了唐菊的老家。

破破爛爛的瓦房，老遠望去百米之間隻有他們一戶人家。

可等程歲歲走近的時候看到喬東明正在和唐菊聊天。

“唐老師。”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唐菊立馬轉過頭來。

雖然隔了這麼多年但她還是一眼認出程歲歲，熱情的招呼程歲歲坐下。

“歲歲。”

喬東明對於程歲歲的出現並不意外，因為他知道他們都是一個目的。

看著唐菊忙前忙後，程歲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本想上去幫忙，但被喬東明攔住了。

他小聲的在程歲歲耳邊道：“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不是特別正常，時好時壞，所以想要從她嘴裏問出一些事情來，我們得慢慢來。”

什麼?

程歲歲有些心疼，唐菊當年可是醫院的一把好手，醫院也是出於對她家庭的考慮，所以破例讓她在工作崗位上多待了幾年。

可沒想到她竟然還是生活的這麼困難。

唐菊一直想要一個女兒，但生了兩個都是兒子，後來當她看到程歲歲的時候，就感覺特別的喜愛，也因此一直把程歲歲當成自己的女兒對待。

“歲歲，你這些年都跑到哪裏去了？都沒來見我這個老太婆，醫院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你別太放在心上。”

這讓程歲歲很是感動，唐菊忘記了那麼多的事情，唯獨沒有忘記過她的事。

“說起當年，哎，也是我糊塗，你當時做那台手術的時候，正巧是我最後一天上班，在我剛剛辦完退休手續的時候，我就發現那個藥的劑量有問題。”

什麼?程歲歲像是看到了突破口一把拉住了她。

唐菊似乎感受到了她強烈的變化。

反手安慰道：“可你也知道當年醫院的規定，辦完離職手續後，就再也不可以參與任何醫療事務，但是我記得當年的這個事情，我告訴過王主任，他說他會解決。”

王主任?

之前在醫院實習，王主任就看不起他們這幫實習生，生怕他們這些實習生留下來死的，所以三天兩頭的找事弄走一個實習生。

到最後，整個醫院就隻剩下了程歲歲這一個實習醫生。

當時，程歲歲雖然對他有所防備，但好幾次都差點被趕出去。

這樣一想，程歲歲反應過來，她如果沒有記錯，當年他之所以主刀那個手術也是王主任在背後搗鬼。

看來，她的找這個王主任好好聊聊了。

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麵，程歲歲也不好幹完正事就走，陪唐菊吃過飯後，她和喬東明才離開。

路上，兩人談論起了唐菊的話題。

“歲歲，記得當年那個王主任的全名嗎？我們兩個人分開行動的話效率會比較高一些。”

喬東明的話正是程歲歲所想的。

他們兩個人都留在淌水縣也沒有多大作用，而且唐菊那裏的知道的信息有限。

那個王主任應該會知道的更多。

程歲歲低下頭想了想，“王明輝。”

對！這個名字，她做夢都不會忘記。

這可是在她當實習醫生過程當中最讓她害怕的一個名字了。

“好，你在這邊也照顧好自己，我明天就回去調查這個王明輝。”

聞言，程歲歲心裏冒出了那麼一絲絲的不信任。

盯著喬東明看了許久。

等車子快要到酒店的時候，喬東明才開口解釋：“之前大火的時候沒有衝進去救你，我心裏一直過意不去，所以這些天以來我一直都在調查五年前的事情。”

“不用做這些的，著火的事情我能理解，別給自己太大的心理負擔。”她甜甜的衝著他笑了笑。

在程歲歲眼裏，每個人都會有自己所害怕的東西，所以當自己害怕的東西出現的時候，選擇逃避也都是人之常情。

她完全可以理解。

“歲歲，對不起，是我沒有用，我沒有辦法保護你，我這一次回去後，你一個人在這個地方一定要好好的保護自己。”喬東明內疚的低著頭。

淌水縣不比其城裏，這是一個小縣城，而且經濟也比較落後，把程歲歲一個人放在這個地方，他心裏多少還是擔心。

程歲歲安慰道：“沒事，你放心，等我把自己想要問的事情全部問清楚，就會立馬回去。”

兩人在酒店各自回房間休息。

霍氏集團。

“她在哪！”

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後，霍慎言就一直默默的關注著程歲歲。

不管程歲歲去什麼地方，霍慎言都要知道她的行程。

“在淌水縣。”

剛好，他們最近在淌水縣有一個合作項目。

“我們過去。”

啊?李照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這不是霍慎言的做法啊，況且淌水縣也是一個小項目，一般像這種小項目，公司都會專門派一個人過去負責。

根本輪不到霍慎言出馬。

“好的。”

李照還是快速反應了過來，霍慎言此行目的應該不是項目，而是去看程歲歲。

當天晚上，霍慎言就住進了程歲歲隔壁房間。

第二天早上七點，程歲歲和喬東明在酒店簡單的吃過早飯後，喬東明就開始往回走。

等喬東明前腳剛走，霍慎言後腳就出現了。

“你怎麼在這?”

程歲歲驚訝的盯著霍慎言。

“談合作。”

啊?

程歲歲臉上出現了跟李照一模一樣的表情。

不過，她現在可顧不上，她得先去把自己的事情解決了。

可當她收拾好東西再次來拜訪唐菊時，破舊的瓦房裏麵已經空無一人。

而且就連東西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會這樣?

沒想到背後搗鬼的人動作這麼快，他們昨天剛到，才知道了那麼一點點的情況，第二天來的時候人就已經不見了。

失去了唐菊這一線索，程歲歲的情緒低落下來。

好不容易摸到了真相的邊，沒想到還是被人給耍了。

不死心的程歲歲衝出去，一把拉住了旁邊的鄰居。

“大娘，這家人昨天都還在，今天怎麼就不見人影?”

鄰居大娘也不知情的搖了搖頭，她也覺得奇怪。

“這些年唐大媽的兒子在外麵欠了不少的錢，他們一家人一直都住在這個地方，可昨天晚上我起夜的時候，他們就連夜搬走了，可能他兒子又在外麵欠了錢。”

一旁的大姐也跟著附和了起來，“是啊，他們這些年的柴米油鹽都是我們這些鄰居們給的，很有可能是那些要債的人找上門來，實在是沒辦法，這才搬走了。”

這麼巧?

程歲歲根本不相信是要債的人找上門。

如果真的是那些人找上門的話，家裏根本不可能那麼整齊，很明顯他們昨天離開的時候還特意將房子收拾了。

她還想問，霍慎言卻攔住了她。

“別著急。”

這幫婦人讓他們嚼嚼舌根還可以，如果想要靠他們找人那根本不可能。

“我能不著急嗎？”

這是唯一能夠證明她沒有殺人的證據，程歲歲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