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後,男友梁默之人間蒸發。
是陳青帆陪我去醫院做人流,陪我走過難熬的戒斷期。
四年後,我答應了陳青帆的求婚。
結婚前夜,有人給我發來一段視頻。
昏暗的房間裏,陳青帆喘著粗氣——
“她被梁默之玩了三年,我是真嫌臟。”
“寶貝你放心,你都把第一次給我了,我絕對不會辜負你。”
我平靜地摘下戒指,成全他和他的寶貝。
我走後,陳青帆瘋了。
他跪在我麵前,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可在我這裏,任誰都隻有一次機會。
陳青帆說,幾個朋友非要幫他辦一場單身派對。
我沒想太多。
這些年,他對我體貼入微,早已給了我足夠的安全感。
他照常給我發照片報備。
包廂裏全都是熟麵孔,沒有女孩。
可是,半小時後。
我收到一條好友申請。
頭像是個綁著高馬尾的女生的背影,穿瑜伽服,身材完美,青春活力。
有些眼熟。
我點了通過。
下一秒,對方發來一段視頻。
鏡頭搖晃,畫質模糊,隱隱看出人影一起一伏。
熟悉的男聲帶著濃重的欲味——
“要不是為了席音手裏的股份,我怎麼可能和她結婚。”
“她被梁默之玩了三年,從頭到腳都被玩遍了,我是真嫌她臟。”
“而且,她還為梁默之打過胎。”
“我可以住二手房,可我接受不了二手房裏死過人。”
陳青帆的半張臉出現在鏡頭裏。
他微微眯眼,額頭掛著細密的汗,一副享受表情。
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絕不會相信這些話是從陳青帆口中說出來的。
我認識的陳青帆,待人溫文儒雅,對我更是嗬護備至。
可視頻裏的他,一邊在別人身上奮力耕耘,還不忘抱怨對我的厭棄......
字字句句,如同尖銳的冰錐一下下狠狠敲破我的耳膜。
他往日給我的溫柔,此刻全都給了另一個人。
“寶貝,你把最珍貴的第一次都給我了,我絕對不會辜負你。”
陳青帆輕聲細語地哄著身下的人。
這語氣,讓我想起他向我求婚那天——
在一群朋友的起哄聲中,他單膝跪地為我戴上他精心挑選的戒指。
“音音,你放心,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絕不讓你失望!”
果然......
男人的承諾是這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東西。
我早就在一個名為梁默之的大坑裏跌過跟頭。
可惜,卻沒長記性。
陳青帆是我爸親自挑選的女婿。
我爸臨終前攥著我的手,將我和偌大的家業全都托付給了他。
那年,我剛滿二十,年少貪玩。
我不喜歡呆板無趣的陳青帆,一心惦記著滬市太子爺梁默之。
彼時的梁默之,恣意灑脫,光彩耀目。
他教我滑雪,帶我看極光,在冰島爆發的火山腳下向我告白。
他讓我心甘情願將自己完整地交到他手裏。
我們在一起三年。
後來,我懷上了他的孩子。
可他卻消失了。
一夜之間,人間蒸發。
任憑我翻遍整座城,都沒能打聽到半點與他有關的消息。
那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日子。
如果沒有陳青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渡過分手後那難熬的戒斷期。
是陳青帆寸步不離地陪在我身邊。
他讓我別害怕,無論我做出怎樣的決定,他都會支持我的選擇。
哪怕我想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
“音音,你永遠有我。”
“你的孩子也是。”
閑言碎語在圈子裏傳得滿天飛,那些人都在背後笑話陳青帆,說他老實人接盤,撿了梁默之不要的殘羹剩飯。
可陳青帆從不理會。
他白天處理集團繁雜的事務,晚上照顧隨時都可能會情緒崩潰的我。
我原本以為我這輩子都放不下梁默之。
直到有一天,我宿醉醒來,看到陳青帆坐在沙發上。
他臉上掛著憔悴的黑眼圈,手臂上是我發酒瘋抓傷的紅痕,修長的手指在筆記本電腦上飛快地敲擊著,熱騰騰的粥就放在我床頭......
那一刻,我突然想不起梁默之長什麼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