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夜裏，似乎有什麼毛絨絨的東西，濕漉漉地拱進腿間。

像是在嗅探著什麼。

我迷迷糊糊地彎起身子，試圖推走腿間的腦袋。

腦中莫名想起清緲口中的月事，不由有些心慌。

緊接著，一個熱烘烘的身體湊了過來，粗重的喘息在耳邊響起。

哈哈靠了過來，不知為何我的身體驟然緊繃。

濕漉漉的鼻子貼在頸旁嗅了嗅。

滑膩柔軟的觸感帶著黏膩的水漬,從頸上傳來，沿著脖子逐漸向下。

一道視線直直膠黏在臉上。

我原以為隻是主人與寵物之間的親昵，現在卻陡然升起些惡寒。

隻是斂下心中的抵觸，如往常一樣伸手擦過頸上的口水，說了句，

[哈哈，別鬧。]

內心的慌亂促使我翻身緊閉雙眼，胡亂地思想飄飛。

我不敢對上哈哈的視線。

似是覺得我已睡熟，背後令人頭皮發麻的注視驟消。

床微微晃動了一下，哈哈似乎離開了。

內心莫名鬆了口氣，昏頹的大腦有些疼痛，我剛想微微睜開雙眼。

就對上褐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詭異的光。

哈哈半邊身子沒在黑暗裏，米色的毛發短而粗硬，夾雜著點點黑色的雜毛。

模糊的光線下，那布滿硬毛的狗臉。

竟然有些肖似一個中年男子的麵貌！

我深呼吸了幾口氣，猶如尚在迷糊般嘟囔著，

[怎麼了？哈哈？想去廁所嗎？]

床塌陷了一下，是哈哈又爬上來了。

離我很近，帶著些許腥臭的呼吸幾乎要貼到我的臉上。

回想起哈哈不吃狗糧。

反而更喜歡人類食物，頓頓吃得都是與我相同的飯食。

以及種種聰明過頭的行為。

清緲的話不自覺又飄到眼前，我莫名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