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崖底麵目全非的自己,心下無語,都說了你們殺不死我。
因為我有九條命的嘛,你們非不聽。
今天把我推下懸崖,過了午夜十二點,我又會出現的呀。
———————————————————
咳咳,言歸正傳。
我呢,是一隻大橘。
第一世的時候,我化作有錢人家的小公子。
因為我又九條命,已經看慣了人世間的冷暖。
我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我化身在一個不偏僻也不繁華的小鎮上,買了一套兩進兩出的院子。
選了一個黃道吉日,三五小廝搬進搬出,三兩丫鬟掃撒。
鄰裏大嬸們都探頭來望,時不時打探點我的身世。
其中以一個瘦高的方家大嬸最為積極,她說自己是這十裏八村有名的媒婆。
最後,她竟非要把她家貌美的小女兒介紹給我。
因為我,儀表堂堂,家纏萬貫,
最重要的是,無父無母,無各種親戚。
初次做人,自然也想要美好的東西,於是我就同意了。
所謂的洞房花燭夜時,我對鄰裏的熱情來者不拒,關鍵是這人間的酒超美味的!
當貓的時候有幸喝過一滴竹葉青,清醇甜美,難忘至今。
今天好不容易可以敞開了喝,當然要喝個痛快。
喝盡興的結果就是,我醉醺醺的入了洞房,沾床倒頭就睡。
次日,當頭痛欲裂的我剛睜開眼睛時,就看到一張放大的臉在我麵前。
方芸,我的新婚妻子,麵露害羞。
「官人可要起身?」
我下床時掃過床鋪,一塊白絲綢上點點血跡。
方芸注意到我視線,臉色羞紅。
「官人昨天也太凶猛了,讓奴家招架不住……」
因為我無父無母,定親後,便由著方芸將方大嬸方大叔以及方芸的哥嫂,小侄子都接到了我的私宅—周宅。
哦,我給自己起名周望。
我和方芸還沒走進飯堂,便聽到方家小子在大喊大叫。
「姓周的上門女婿怎麼還不來,本少爺都餓了!」
聽到這話,方芸挽著我的手猛地一縮,快步走上前對她小侄兒打了一巴掌。
「你在胡叫些什麼,阿望是你的姨夫!」
嶽父嶽母看到我過來,也立馬開始訓斥方家小子,還讓我不要介意,說小孩子頑劣。
我不甚在意的擺擺手,比起他們的做作,很明顯是眼前人類的食物更加吸引我。
我連連打圓場。
「不要緊的,童言無忌嘛,大家不要杵著了,快坐下吃飯吧,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吃完早飯,我便晃悠到書房,肚皮朝上,哦不,半躺半倚在小炕上。
做貓的時候最煩冬天了,冷的都不想動彈。
現在這暖烘烘的房間可太舒服了。
我一點都不在意方家人的小把戲,方家小子的話,應該就是他們家人真實的想法。
第一步,先讓方芸懷上我的小崽兒。
然後,下一步應該是要理所應當的繼承我的財產。
也不枉我,白當了那麼多年貓,人情世故還是懂些的。
不得不說,人類啊,小心思就是多呐。
新婚夜之後的每個晚上,就寢前的方芸,總要找借口和我分床睡。
好想告訴她,我來人間隻為了美食和美酒,對美人兒興趣不大。
可是每天晚上看她拙劣的演技,也是一個不錯的消遣。
就這樣吃吃喝喝過了一個月,這天早飯的時候,方芸突然在飯桌上作嘔吐狀,
嚇的我立刻把飯碗遠離她。
看著其他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我隻好訕笑。
「哎呀,我這不是怕浪費了糧食嘛,浪費可恥啊,俗話說的好,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呀。」
說罷,埋頭繼續幹飯了,方芸一臉便秘的表情,
「相公,你不問問奴家怎麼了嘛?」
「啊,對對對,你咋的啦,是今天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嗎?可是我覺得還蠻好吃的啊……咳咳,你是哪裏不舒服?」
我在方芸難以置信的表情裏及時刹住車。
「奴家,奴家……哎呀!」
方芸麵色通紅,起身跺跺腳跑開了。
我一頭霧水時,方大嬸,嶽母說。
「阿望你呀,到底是沒有父母幫襯,太年輕了,所以啥也不懂呐,小芸這樣子應該是有了身孕,距離你們成親正好也一個多月了,傻小子,你還愣著幹啥,還不趕緊找個大夫來給小芸把把脈。」
大夫證實了嶽母的話,方芸有孕一月有餘了。
方家人發自內心的開心,嶽母提議,家裏既然要添丁了,現在的人手肯定是不夠的。
她把她家的遠房親戚喊來搭把手。
當天下午所謂的遠方親戚就到了,一個和嶽母差不多年紀的老嫗,說叫周姨,和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男人是老嫗的兒子,也是方芸的表哥,叫周柄。
我簡單打過招呼,就趕緊和家丁出門排隊買豬蹄去了。
所以並沒有看見這幾人盯著我背影的眼神,像要吃人。
知道了懷孕後,方芸有了足夠的借口不和我同床而眠,我不置可否。
沒有人和我搶地盤,搶大床,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終於可以放肆的滾來滾去啦。
方芸懷孕的頭三個月,出入家門時身側都有周柄的陪伴,說是為了安全起見。
我搬來的時間久了,鄰裏都知道我是一個對吃喝很感興趣的人,為人也十分豪爽大氣。
我特意,在院子裏辟了一塊場地喂養小貓貓。
因為愛吃,我們家的廚子是鎮上最好的。
所以左鄰右舍的大姨大媽們,都愛上門找廚子取經,我和她們慢慢也就熟悉了。
其中不乏好心腸的大嬸會提醒我,小心一下方家人,注意點方芸和周柄的關係。
我都笑笑點頭,說知道了。
作為感謝,每人都送了一份我新製作的酥酪。
我愛吃,也愛研究美食。
特意化作人,就為了這麼點小心願,當然要好好滿足自己呀。
早前我為了滿足口腹之欲開的食肆,現如今已經發展的很好了,每月進項也很可觀。
這天方芸突然下午給我送小食,說是她親手做的。
我礙於麵子嘗了一下,嗯,
味道和東街那家快要敗落的小食店無二區別。
我問她有什麼事,她說我最近都不關心她,也不關心兒子。
自從懷孕,方家人一直都說懷的是兒子。
我無奈。
「是誰說懷孕以後睡相不好,吃相也不好了,不想破壞在我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所以提出分床而睡,分桌而食?」
方芸被我一席話噎住。
「相公,糕點味道你覺得怎麼樣呀?這可都是我自己親手一點點做的呢!」
「還不錯啦,就是……」
「對了,相公,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沒等我說完,方芸便打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