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運送死者遺體的專業背屍人。
有一種屍體不敢接,聽到就頭皮發麻。
大學畢業之後,迫於生活所迫,我不得不做起了黑車司機
不分晝夜的穿梭在鄉野村莊,以及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接送過活人,也送過死人。
直到那天我被「貴人」纏上,我才知道我走的是一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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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揚陽,名字是爺爺取得。
本來隻是單名一個揚字,我出生時是陰時。
爺爺說我命裏帶陰,所以加上一個陽字,壯陽。
也正是出生就與別人有所不同,也注定我這一生並不平凡。
上大學的時候對未來的生活充滿幻想美好,結果大學畢業根本找不到工作。
後來經朋友介紹跑起了黑車,就這麼堅持了下去。
不用朝九晚五,不會被老板打罵自己就是老板。
跑了兩年認識了我現在的女朋友,年輕人嘛一時之間沒有忍住女朋友懷孕了!
我們之間感情基礎牢固,家長也都互相見過麵了,我也被催著結婚。
但我心裏總覺得喪良心,讓人家未婚先孕了,婚禮總得辦的體麵些。
但奈何囊中羞澀,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朋友大劉得知我此時的困境。
於是我不顧家裏人的反對毅然決然的幹起了「送貴人」的買賣。
想不到一失足成千古恨,我也從此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送貴人」,在我們這一行是行話,暗語。
意思是把發生意外橫死在他鄉的人的屍體送回家。
但是這買賣雖然上不了台麵,但是也要圖個吉利。
所以才有了「送貴人」這麼一說。
也算是對死者的尊敬家屬得慰問。
在我們這行裏有這樣三個不成文的規矩。
一.未娶妻生子的死者不能入棺材下葬。
二.包括屍身收斂都不能使用棺材,要麼用破布要麼用破席。
還記得年幼的時候,莊子裏有一個兩歲多的孩子。
誤食了瀉藥後麵口吐白沫離世了,也就是用破席一卷就埋葬了。
因為沒有娶妻生子就代表著沒有家人那就沒有牽掛,能更好的輪回。
三.橫死之人,比方說車禍去世的,溺水淹死的,自殺呀之類的。
這類人死相極慘,死前極其痛苦所以身上戾氣重煞氣足。
容易衝撞活人,他們隻能用桃木棺收納,並且棺身需得是黑色。
壓製煞氣防止屍變起屍,禍害活人。
四.這類屬於喜喪,在世間呆的時間足夠長,陽壽已盡了無牽掛,壽終正寢的老人屍體。
大劉是我大學的時候認識的,曾經是散打教練一身正氣,五大三粗混身腱子肉。
前幾天他知道我最近急需用錢給我介紹了一樁「送貴人」的買賣。
從郊區醫院送到農村鄉下足足給了我兩萬塊錢,這次和以往不同。
他本來想自己去幹的,後麵想到我需要用錢就讓給了我。
我也當仁不讓,女朋友的肚子越來越大不能等了。
再等下去婚紗穿不了,大不了欠他個人情以後請他吃飯。
大劉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在家裏麵睡覺,電話響了好幾遍我才聽見。
「喂!」
「晚上七點準時到郊區醫院,我把地址發給你。」
大劉跟我短暫的聯係之後將地址發給我。
我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買了碗拌麵吃完就開著車去了郊區醫院。
一心隻顧著掙錢的我絲毫沒有注意到。
地址上麵顯示的郊區早已荒廢,那裏的醫院,停放的並不是什麼幹淨的貴人!
出發時太陽剛下山,還不是很黑。
開了約莫一個多小時到了醫院,剛想要聯係大劉。
卻發現他早已經將事主的聯係方式發給了我。
醫院不是很繁華,人也很少,在門口等了半個小時,事主才慢慢悠悠的過來。
看了看手機已經七點多了!
「送貴人」這個事宜早不宜晚,最遲必須在淩晨結束。
「是大劉介紹來的李師傅嘛?」
來人從頭到腳仔細打量著我,隨手遞給我一根煙。
我接過煙沒有抽夾在耳朵上,自從交了女朋友之後再沒抽過煙。
「對,是我,請問貴人在哪裏?又要送到哪裏去?」
說完我又仔細打量著,來人臉上皺紋不多看這年紀不是很大。
指甲縫隙裏是常年累積的汙垢,應該已經洗不掉了。
看著模樣是個老實人!
衣著打扮樸素不像是能夠拿出這麼多錢請人送貴人的,我一時心裏疑惑。
不過我們這一行有個規矩,隻問該問的,事主不多說的便不要問,免得惹禍上身。
「在醫院太平間的地下室裏,跟我來吧,我帶你過去。」
事主上車坐在我的旁邊,開車繞了一大圈子才到地下室的門口。
剛進地下室一股兒撲麵而來的陰味充斥著窩的鼻腔……
我捂住口鼻。
陰味就是屍體上麵的味道,為了尊重死者所以叫陰味!
走了沒幾步我摸了摸胳膊打了個噴嚏,冰冷的寒氣從腳底直竄大腦。
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頭頂的燈光年久失修電路接觸不良忽閃忽閃的,空氣中彌漫著一層白霧。
「李師傅,我們要電梯上去到四樓。」
我沒有說話示意著他在前麵帶路。
東拐西拐的麵前出現一部電梯,電梯破舊停靠時發出好大一聲巨響。
電梯門剛打開我就先行一步走了進去……
看了看手機已經八點了,耽誤太多時間了。
「事主我們要把貴人送到哪……啊!」
我的話還未說明,電梯發出一聲巨響,不上不下的卡在中間。
「不好意思李師傅電梯可能壞了!」事主一隻手放在胸口,滿臉歉意地看著我。
事主跟我道歉慢慢悠悠的走到電梯門那裏使勁的用拳頭一砸。
電梯恢複運行……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事主很怪異,他似乎知道電梯會壞掉一樣。
出了電梯到了走廊,走廊裏還是和地下室一樣彌漫著霧氣,一眼望不到頭。
噠 噠 噠 噠 噠 噠 噠
我轉身望了望一個人沒有。
整個走廊裏隻有我和事主兩個人站在原地沒有動,卻傳來第三個人的腳步聲。
噠 噠 噠 ! 一前一後很有節奏。
一陣冷風撲麵而來,電梯赫拉一聲下降。
涼氣從褲管直往上竄,我摸了摸額頭已經冒出了不少虛汗。
我回頭看了看電梯門,那就好像是鬼門關一樣,而我就是那個不知好歹的愚昧人類。
突然腳踝處傳來沉重的觸感,涼氣包裹著我的腳腕,我動了動腳發現沉重無比。
我低下頭慢慢望去……
「啊!」
一身紅色衣裙臉色慘白的女孩,正蹲在我的腿邊把玩我的腳踝?納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