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可笑,我們其實兩三天前才剛剛領了結婚證。
連婚禮都還沒舉辦完。
這就走向了離婚的階段。
柳如煙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不屑給替代。
她冷眼看著我,開口道:“周彥,不就是我有事離場了,你至於說這種氣話嗎?”
是啊,在她心裏,我一直是那個不惜跪下討好也想要和她結婚的人。
她又怎麼可能相信我會這麼輕易和她離婚呢?
可柳如煙不知道,我迫切地想要娶她,雖說的確有愛她的成分。
但另一方麵,是固執地想要完成奶奶看著我結婚的願望。
如今奶奶已經不在了,我也再沒有必要和她糾纏下去了。
於是我冷笑著開口:“柳如煙,你哪來這麼大的臉認為我一定會容忍你的一切?”
說罷,我捧著骨灰不再搭理他們二人,徑直往裏麵走去。
可換做平常,我的這種態度早就把她激怒。
好幾天不搭理我了。
可柳如煙卻伸手拽住了我,眉頭緊鎖:“行了,這次是我不對,今晚我回去就重新組織比今天更盛大的婚禮了,行麼?”
她的語氣柔和了許多,是我鮮少聽過的溫柔:“再說了,奶奶不是還等著喝我們的喜酒嗎?”
一想起奶奶,我被她說得有些動搖的心臟頓時墜入冰窟。
都是因為她,我才失去了我唯一的親人。
於是我毫不客氣地甩開她道:“奶奶嗎?奶奶已經被你氣死了啊!”
說罷,我徹底露出了懷裏抱住的骨灰盒。
柳如煙短暫地愣在原地,但她身邊的蘇鑫卻立刻察覺到她的神情,慢悠悠開口:“周彥哥,我知道你責怪我喊走了如煙,可你也不能用奶奶的性命來騙人呀!”
聽了蘇鑫的話,柳如煙立刻反應過來,滿臉鄙夷地看著我道:“周彥,你真是越來越沒底線了,奶奶可是你唯一的親人,你竟然這麼詛咒她。”
“況且她今天早上明明才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死了?”
她倒知道奶奶是我唯一的親人,那我又怎麼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就連她身旁的蘇鑫,都是明顯看出了我臉上的憔悴。
故意開口的。
隻有她柳如煙從未相信過我。
我懶得爭辯,打算徑直離開,可蘇鑫的眼珠子卻轉了轉,趁我毫無防備時奪走了我手中的骨灰盒。
她嬉笑道:“周彥哥,你這罐子和我們的好像啊,不會是想用同樣的方式來吸引如煙的注意力吧?”
“可惜如煙沒有上當,你也別帶著了,老說這是你奶奶的骨灰,多折她老人家的壽啊。”
說罷,她絲毫不顧我的阻攔,毫不客氣地將罐子摔到了地上。
我連話都說不出,跪倒在地慌亂地用手擋住散落一地的骨灰,生怕它們被風吹走。
而柳如煙隻是嫌棄地看了我一眼,輕飄飄地開口道:“周彥,你至於演這麼一出戲嗎?這隻會讓我更厭惡你。”
可我什麼話都無暇顧及了,饒是我再努力地捧起所有骨灰,可它們還是被風給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