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死了,渾身骨頭都斷了。
像一攤爛泥,他把我折疊成幾段,塞進了家裏客廳的櫃子裏。
等屍體高度腐化發出惡臭時,難以接受的鄰居報了警,我才被發現。
警方很快趕到了現場,看見我的屍體就明白這是一場謀殺。
他們帶著我回去了,媽媽來的時候,臉上還是常年不變的嚴肅。
她當了近二十年法醫,是這裏技術最成熟,經驗最豐富的人。
她穿戴好裝備來到我麵前,掀開了蒙在我身上的白布。
高度腐化殘酷變形的屍體,即使是她,也不由得變了臉,但很快就歸於平靜。
媽媽小心翼翼的檢查著我身軀的每一寸,檢查後她發現我身上骨頭都被人打斷,後顱處還有一個巨大的凹陷。
她歎了口氣對一旁的對旁邊的同事說:
「後顱的致命傷是造成她死亡的原因,殺人手法較為專業,在打擊後顱的時候還不忘掐住受害人的頸部。」
我看著後顱處的凹陷,恍惚想起來這是他用斧頭的背麵,掐住我的脖子一下下砸出來的。
我能清楚的看見他每一個動作,連自己都頭骨是怎麼被打爛的都能看見。
因為他在家裏擺放了一個巨大的鏡子。
我隻剩下一口氣時,他拿出一把精致的錘子,從手指開始,一寸寸的敲到腳尖。
媽媽繼續檢查著我的上半身,在我的肋下三寸,有一個狀似心形的胎記,但那邊已經被人殘忍的剜去了一半,隻剩下了一個破碎不全的半心。
媽媽身上也有這個胎記,這是我跟媽媽唯一相像的地方。
看著媽媽緊皺的眉頭,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認出來。
但我還是如此期望著。
當她拿起工具仔細觀察我的傷口時,我的靈魂似乎都戰栗了起來。
我怕媽媽認出來,媽媽難過了怎麼辦。
媽媽拿著工具清理幹淨胎記附近的腐肉,那個破碎的半心完整的顯露在她眼前。
「死者的身份確定了嗎?這個胎記的完整圖像能複原嗎?這裏邊一定藏著關鍵的線索。」
「不然凶手不會單獨剜除,但他隻剜除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在挑釁嗎?挑釁我們還是受害者家屬呢?」
同事在一旁飛速的記錄著媽媽說的話,而媽媽再度投身到屍檢中。
這一次,她輕撫著我的殘軀,仔細的檢查著,從頭發到腳趾。
結束檢查後她十分疲憊。
「受害者身份為女性,青少年,身上209塊骨頭基本上都被鈍器打碎,從頭骨到趾關節。」
「這種結果至少要經曆上千次擊打,你說受害者死前,得有多痛苦。」
是呀,明明之前,我被你養的玫瑰花刺一下,都會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