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將我關了禁閉,隻允許我在閣樓中,連院子都不再允我出去。
她怕裴謹出現偷偷帶我私奔。
可沒有,裴謹一家都搬走了,知曉這事兒的時候,阿姐出現嘲笑我:「不過區區一套宅院和一千兩銀子,你的情郎就不要你了。」
我很少與阿姐辯駁,可說到裴謹,我卻不允她亂說:[他會回來娶我的,沒有不要我。]
阿姐沒打我,她隻是譏笑一聲,走了,不過也不忘將門上了鎖。
春去秋來,我就這樣在閣樓裏待了三年,我好像被爹娘遺忘,也被府邸裏的人遺忘。
除了每日必須會有個丫鬟前來,也就隻有偶爾出現的阿姐讓我覺得我還沒有死掉,還活在這世間。
阿姐越發美麗,也越發自持身份,她不再對我動手,隻偶爾不知遇到什麼事情,還是會用針。
比如此刻,她的眼睛顯然是哭過,她死死抓著我的胳膊,繡花針刺刺入我之骨似也無法緩解她心中之恨。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誰都不能踩在我頭上!」
我不知阿姐遇到了什麼事,隻是太痛,我去掰她的臂腕想讓她住手。
阿姐回神來看著我,神態忽又溫柔,她撫著我的臉,我隻覺得頭皮發麻:「裴謹雖對你情深意重,但不也是遇事就退了,可我...有勳貴上門提親,怎得不算痛快?」
阿姐神態癲狂,我毛骨悚然。
隔天從丫鬟口中得知,阿姐本與一位同窗的哥哥有了情意,沒想到卻被同窗落井下石攪黃了。當初阿姐能進女學在身份上是撒了謊的,如今拆穿,便女學也不能再去。
同窗似總與阿姐為難,便是阿姐退學仍舊時常對阿姐呼來喝去,沒想到就讓阿姐逮到了機會。
說及此小丫鬟很是不齒:「大姑娘是在韓公子的房裏被發現的,說是酒醉,韓公子世家出身,雖早已落魄,但家風極正,便上門提了親。」
我不知道什麼韓家,隻是聽著丫鬟所言,我知道阿姐要成親了。
阿姐嫁出去,我會不會活得自由些?
我也很想念謹哥哥。
再有五天,便是約定的三年之期,謹哥哥會回來嗎?
清晨我還未曾夢醒,一睜眼,就看見了裴謹。
我以為我睡糊塗了,竟夢見了謹哥哥穿著鎧甲,他黑了許多,也長高了好多。
我去撫他的臉,他卻捉了我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青青,我回來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