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我不顧父母反對,放棄事業,成了家庭主婦。
現如今,到了半截入土的年紀,老公不僅出軌還出櫃。
要不是親眼看到,我真不敢相信,和我同床共枕這麼多年的丈夫竟然是個“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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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菜回家,推開臥室門,兩個男人在一起扭扭捏捏,我老公躺在床上一副享受的模樣。
“陳昌東,你不要臉就算了,我還要臉呢!”眼前的畫麵太驚悚,以至於我有些失態。
我回來的突然,他們沒有一絲防備。我還不如晚點回來,臟了我的眼。
那個陌生的男人,趕忙穿好衣服,匆匆地離開了。些許的狼狽,還有一點兒意猶未盡,我難道也是他們play中的一環?
這世界真是越來越顛了。
“臥室裏隻剩下我和陳昌東兩個人,沉默半晌,我先開了口:“陳昌東,你沒有什麼想說的?或者要解釋的嗎?”
“高倩,你不要無理取鬧。”陳昌東不情不願的開口。
“人都領回家了,還叫我無理取鬧。以前你那些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就算了,今天倒好領了個男的,你口味真是越來越重了。”
我說的都是事實,陳昌東啞口無言。煙一根一根地抽,話還不如屁響。
回想我這二十多年,過得叫什日子。表麵看著光鮮亮麗,全職太太,在家相夫教子,可實際上,我隻能仰人鼻息,拿著每月固定的生活費,除了吃飯所剩無幾。
好不容易熬到孩子上大學,終於少了個和我爭寵的人,也隻有周日一家三口整整齊齊的在家吃飯。
我一般都是周六去超市買菜,準備第二天的食材,這麼多年,也隻剩下我這廚藝能短暫的留住父女倆了。
好巧不巧,剛進家門,就遇到這麼個事。說不糟心都是假的,誰家老爺們天天拈花惹草,擱誰誰也受不了。
“我晚上有個應酬,就不在家吃飯了,不用等我。”陳昌東拿著車鑰匙往出走,想必這又是接了到哪個寶貝的電話。
雖然說男人過了四十一枝花,但天天這樣能受得了嗎?
我和陳昌東走到今天的地步,確實沒有再過下去的必要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
這麼一鬧,我也沒有吃飯的心情,坐在少發上,回想我這前半生,有太多的心酸和無奈,最多的還是後悔。
我和陳昌東是大學同學在一起快三十年,什麼校園愛情走進婚姻殿堂,什麼山盟海誓,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現在看來,都是放屁。
我和陳昌東撕破我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還多虧了我的小姑子。
自打結婚以來陳昌東身邊的鶯鶯燕燕就不少,我當時看上他,就是衝著他那張臉,沒想到最後吃苦的是自己。
記得那時候孩子還小,陳昌東因為胃病住醫院,我和陳昌東的妹妹在醫院裏陪護。我下樓買飯回來,看到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坐在病床邊,正往陳昌東嘴裏喂粥喝。
我轉身往外走,一下子大腦空白,小姑子喊我都沒聽見。
小姑子察覺到我不對勁,從小窗戶上一看,大概明白了,是什麼個情況。
“嫂子,走,我給你出氣去!”說著就要拉著我我屋裏走。
我怔在原地:“還是算了吧,你哥還生著病。”
“我的親嫂子呀!都什麼時候了,小三都喧賓奪主了,你還要忍著,你想著是忍一時風平浪靜,但退一步人家就想蹬鼻子上臉了!”
我說不出話,小姑子恨鐵不成鋼。急衝衝地往病房裏走,我木訥地跟在她身後。
一進門,小姑子一巴掌甩在了那女生的臉上。
陳昌東一看急了,想護著那女的,奈何手上還別著針管,男人到死都是先考慮自己。
小姑娘也不甘示弱,抬手就往我小姑子臉上撓,兩人誰也不鬆手。
趕巧我公公婆婆正進來,“這是幹什麼呢,都把手鬆開,公共場合注意點。”我公公嗬斥道。婆婆摟著我,拉著我的手說:“別怕啊,爸媽給你作主。”
我小姑子人高馬大,抓了小姑娘滿臉花,頭發也亂糟糟的。
“我們老陳家算不上書香門第,但也算是高知家庭,說來者是客,我們好清靜,不喜歡待客。”我公公也是麵上人,說得也挺委婉。
“叔叔阿姨,我和東哥兩人情投意合,您就讓倩姐成全我們倆吧!”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還有,您二老不是一直想要抱孫子嘛,我年輕我可以生。”小丫頭還真是毫無底線。
“夠了!年紀輕輕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連臉都不要了,我們家就隻認倩倩這一個兒媳婦,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昌東,想要什麼補償跟我這個老太婆說。”
話都說絕了,趕人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再不識趣的人也應該知道這麼做。
小姑娘無地自容,隻好拿著包氣呼呼不甘心的走了。
我如釋重負,雖然知道陳昌東外麵有人,我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今天直接上門了。
“陳昌東,我們老兩口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生了你這麼不孝子!人家倩倩嫁到咱們家,受了多少苦,你看不見嗎?”我老公公氣得跺腳。
“爸,我保證下次不會了,我…我跟外麵的一刀了斷,您相信我。”
“你跟我保證有什麼用,我相信你又有什麼用,關鍵是你得向倩倩保證,過日子是你們兩個人的事。”
“好好好,我向倩倩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瞎搞,好好過日子。”我信你個鬼。
後來我才發現,兩口子過日子,全憑良心。
“倩倩,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問題拋向了我,我空張著嘴,最後隻擠出了一個字“好”。
送走了公婆和小姑子,總算清靜下來,自從結婚以來,我和陳昌東的話越來越少。
轉眼到了陳昌東出院的日子,小三姑娘又來了,更炸裂的是,她手裏還拿了一張B超檢查單。
“懷孕了!陳昌東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不是都做保護措施了,怎麼會......你沒吃藥?”
我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陳昌東又刷新了我對他的認識,男人總會把責任推卸給別人。
“我每次都按時吃藥,但還是懷上了,可能我們和這個孩子有緣分吧!醫生說打胎傷身體,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上氣不接下氣,一邊還偷偷觀察著我的反應。
我朝笑姑娘使眼色,我早就與小姑娘商量好,讓她別吃飯,這樣我才能和陳昌東幹淨地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