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以安冷笑了一聲,道;“我現在也不是黎家的女兒了,我沒錢。”
“你誆誰呢!你們這些有錢人隨便從牙縫中摳出一點都夠我還債了!你也是他的親生女兒!命好沒有受過一天苦,這還得謝謝那個混賬二十多年前稀裏糊塗地抱錯孩子呢!這筆債,於情於理都應該是你的還的!”餘昊糾纏不休地說道。
黎以安懶得跟他廢話,寒聲道:“叫保安吧!以後遇到那邊來的人,不要放進來了,爸媽,知道了嗎?”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類,黎父黎母兩個人都是心地善良的,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她又叫了爸媽,黎父黎母心裏正激動著,自然沒有什麼不應的,就要去叫保安。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聽了這話,餘昊忽然目露凶光,竟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水果刀,當即就衝向了黎以安,罵道:“既然你無情,也別怪我無義了!都是餘大海那個惡棍的孩子!憑什麼你能夠置身事外地享福,而我就要在地獄掙紮!既然不拿錢,那咱們就一起死!”
說著,他抄著水果刀,就要捅向黎以安。
黎以安完全沒有想到餘昊的目的不是拿錢,而是要她的命!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黎以安隻覺得自己被猛地推開,隨後便是利刃沒入了血肉的聲音。
竟然是薄景瀾推開了她!
而餘昊那一刀,就這樣紮進了薄景瀾的腰側!
黎以安眥目欲裂,這才猛地反應了過來,當即抄起了旁邊滾燙的水壺,猛地朝著餘昊破了過去。
餘昊被燙的當即跳腳,咒罵道:“黎以安!你個賤人!對自己的親生弟弟都能下手!你不是人!”
這個當口,保安已經衝了進來,將餘昊製住了。
餘清寧剛踏進門口,就i看到餘昊被保安摁在了地上,而坐在輪椅上的薄景瀾腰間沾染了大片的血色。
她頓時怔愣在原地,如墜冰窖!
她不是讓餘昊那個蠢貨刺黎以安的嗎?
怎麼受傷的人會是薄景瀾?怎麼會這樣?
這邊,黎以安完全沒有閑心去注意餘清寧,而是急忙去拿黎家備用的醫藥箱,跪在了薄景瀾跟前,給他緊急止血。
她麵色冷靜,動作也很快,將雲南白藥和各種止血的藥粉倒了上去,然後快速包紮起來。
等黎以安緊急處理完薄景瀾的傷口,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冷汗已經將自己濕透了。
就連她的唇瓣和雙手都微微發抖。
反倒是薄景瀾伸出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聲音微微嘶啞道:“別怕。”
他都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反過來讓她別怕?
這男人,為何要對她這麼好?
明知大她別有目的,還允許她嫁給他。
在生死關頭,他幾乎是下意識就護著自己。
黎以安眼底浮起了淚光,不可思議地看著薄景瀾。
“別哭。”薄景瀾沉聲安慰道。
“安安!車子來了!趕緊送薄總去醫院!”黎父急忙叫道。
黎以安這才猛地回過神來,推著薄景瀾的輪椅出了門,走向了救護車。
經過門口的時候,她才看到餘清寧竟然回來了。
餘清寧目光緊張地看著薄景瀾,呐呐自語道:“薄總,薄總這是怎麼了?”
黎以安目光冰寒,如同夾雜著冰渣一般冷冷地剜了她一眼。
黎以安的眼底有殺氣。
不知道為何,餘清寧竟然被她這樣的目光看的心裏隱隱發怵。
黎以安眼下沒有時間跟她算賬,推著薄景瀾上了救護車。
來到醫院,薄景瀾被推進了手術室,整整一個小時之後才轉到病房。
所幸,傷口不深,沒有傷到要害,隻是失血過多,讓薄景瀾的臉色有些蒼白。
“你,你怎麼這麼傻?”黎以安再次看到薄景瀾,整個人還是忍不住微微有些顫抖。
今天的事情給她的衝擊太多了。
她本以為餘清寧還會用上輩子那種曲折的法子來跟自己相鬥,想不到這個惡毒的女人如此喪心病狂,狗急跳牆到直接要她的命!
而且,她也想不到薄景瀾會以身犯險,救下她。
薄景瀾甚至還露出了一絲笑意,道:“你是我的女人,雖然我腿腳不中用,但是護著你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黎以安正要開口,外頭便迅速衝進來一個人影,著急道:“大哥!你沒事吧!”
是薄景承。
跟著薄景承進來的,自然還有餘清寧。
她應當也聽到了薄景瀾剛才對黎以安說的話,所以臉色慘白如紙,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薄總,對不起!這事都怪我!是我將黎家的地址給了餘昊的,都怪我!都怪我——”餘清寧的眼底墜下豆大的淚珠,愧疚不已地看向了薄景瀾,就差直接跪下了。
“清寧,你,這事兒怎麼能怪你呢?”薄景承見心上人哭得梨花帶雨的,當即就要安慰。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黎以安卻忽然猛地站起來,一把揪住了餘清寧的領口,然後以猝不及防地狠狠往餘清寧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黎以安是用了全力的,一巴掌就將餘清寧打得跌在了地上。
“黎以安!你瘋了!你打清寧!”薄景承見狀,猛地上前,狠狠攥住了黎以安的手腕,目光冰冷地盯著黎以安,“你別以為你是個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餘清寧裝出了一副弱不禁風的楚楚可憐樣子,道:“景承,你別攔著她,讓她打,是我錯了,我不該將地址給餘昊的,要不然他也找不到這裏來,是我,是我害了薄總——”
說著,餘清寧站了起來,竟然主動伸手拉著黎以安的手,道:“以安,你打我,你打我吧!狠狠打我。”
黎以安自然不會客氣,猛地掙開了薄景承的手,往黎以安的臉上又狠狠抽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直接將餘清寧的嘴角扇出了血絲來。
“安安!”這個時候,黎父黎母也趕了過來,親眼見到黎以安扇餘清寧,不由得拔高聲音道。
餘清寧的眼角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得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