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以安從錐心刻骨的冷意中醒來,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陣陣的發熱,就連身上的氣血都忍不住翻湧了起來。
她覺得奇怪,拿出了手機,看到上麵的時間後,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眸。
她竟然重生了!
重生到餘清寧剛被黎家接回來,兩人來到顧家做客的那一晚。
席間,餘清寧給自己遞了一杯酒,她喝了之後,迷迷蒙蒙地就跟薄景承發生了關係。
本來薄景承就喜歡餘清寧,得知她是黎家的真千金後,更是一心一意想要迎娶她,她跟薄景承發生了關係,薄景承隻當她是處心積慮不肯讓讓出婚約,所以對她厭惡至極。
以至於大婚當日,餘清寧隻是流了一滴眼淚,薄景承就當場悔婚,讓她成為了整個江城的小兵。
她不僅上了熱搜,而且鳩占鵲巢的事情被扒出來,在各種各樣的謾罵下,更是丟了工作,得了嚴重的抑鬱症。
她本以為那天晚上是自己喝多,原來,竟然是餘清寧一手策劃的!
這個房間,就是薄景承的房間!
不!她不能重蹈覆轍!再被餘清寧那個惡毒女人給毀了!
黎以安撐著渾身的力氣,當即從床上費力爬了起來。
她拖著發軟的雙腿走出了門口,卻聽到樓梯那邊傳來了腳步聲。
情急之下,她隻好推開了隔壁房間的門,躋身進去。
黎以安走的急,冷不丁,竟然跌進一個充滿了冷冽清新草木香的懷抱中。
是薄景承的大哥,薄景瀾。
也是上輩子餘清寧為之癲狂癡迷的男人。
說實話,薄景瀾的確有讓人癲狂的資本。
他不僅容貌俊美矜貴,氣質威嚴,而且手腕過硬,哪怕是坐著輪椅,仍能將薄家管理得井井有條,更上一層樓。
“黎小姐?你沒事吧?”薄景瀾正要下去,聽說黎家的親生女兒被接回來,很有可能要更換與自己弟弟的婚約人選,兩家需要當麵商議。
然而,想不到還沒有打開門,黎以安就整個人跌倒了他的懷中。
房間很暗,薄景瀾看不太清黎以安的神色,但是能夠感覺她很燙,一種不同尋常的燙。
黎以安抬起眼,當即就撞進了薄景瀾深邃如墨的眸中。
她本就熾熱的心口,變得更加滾燙起來。
想到上輩子遭遇的痛苦,想到餘清寧那個瘋瘋癲癲的樣子,黎以安忽然惡從膽邊生!
這藥是餘清寧給她下的。
若是她睡了餘清寧心心念念的男人,她絕對會氣得發瘋的!
“黎小姐?可是不舒服?”薄景瀾低沉的嗓音再次傳來。
黎以安目光深沉地鎖在他的臉上,居然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強吻了上去。
薄景瀾的唇很軟,清涼的氣息中帶著一絲令人臉紅耳熱的低喘。
薄景瀾想不到黎以安突然吻上了自己,怔愣了瞬間後急忙避開了她的觸碰,道:“黎小姐,你是不是喝醉了?”
黎以安強硬地將薄景瀾的頭扳了過來,沉聲道:“我中藥了,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
說著,她跪在他的懷中,低下頭,再次強勢地吻了上去。
薄景瀾到底是個男人,而且雙腿不便,還是坐著輪椅的,根本就抗拒不了黎以安的親近,隻能由著她為所欲為。
最後,他甚至反客為主,將黎以安壓在了床上。
樓下。
薄家的茶桌邊,餘清寧不緊不慢地喝下了一杯茉莉花茶。
“爸爸,媽媽,以安怎麼還沒有下來?該不會是跟二少吵起來了吧?”
黎父和黎母也有些擔憂,剛才,薄家二少說要將聯姻的對象換成他們的親生女兒清寧,以安的臉色就不好看,借口說去洗手間。
最後還是清寧讓薄二少去看看以安的。
但是這兩人一走,就走了快一個小時了。
黎母到底有些擔心,道:“以安跟薄二少定下婚事都二十多年了,她心裏肯定不好受,要不我們去看看吧。”
這話正合了餘清寧的心意。
這會兒,黎以安跟薄景承應該還在床上滾著吧。
隻要他們被捉奸在床,這婚事就是板上釘釘的了,傅家甚至會覺得不好意思,這個時候她趁機提出跟薄景瀾聯姻,定然是可以水到渠成的。
想到那個俊美而出眾的男子,餘清寧的唇角微微勾出了一絲笑意,眼底更是閃過了一抹迫不及待的興奮,道:“我都說了,這婚約不用給我的,你們當以安是親生女兒,我也當她是姐姐,隻要她幸福就可以了,我不要緊的。”
黎父和黎母歎息了一聲,覺得怎麼做都不能夠兩全其美,隻能先跟著餘清寧一起去找黎以安。
然而,黎以安並不在一樓。
最後,三人又上了二樓。
餘清寧正要往薄景承的房間走去,黎以安卻已經推著薄景瀾過來了。
餘清寧頓時臉色僵硬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黎以安怎麼會跟薄景瀾在一起?
她不是應該跟薄景承一起在床上嗎?
怎麼會這樣?
她明明中了藥的!
看到餘清寧眼底閃過的慌亂,黎以安的心裏同樣冷笑。
“怎麼上來了?薄總剛才有些不方便,所以我幫了他一下,耽誤了時間。”黎以安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坐在輪椅上的薄景瀾一如既往的神色冷淡而從容。
此時,薄景承也從房間出來了,他剛才覺得特別熱,所以衝了個冷水澡。
“清寧,你們怎麼上來了?是不是傭人招待不周?”薄景承目光溫柔地看著餘清寧。
餘清寧急忙大方得體道:“沒有,我們見你和姐姐這麼久不下去,怕你們吵起來,所以特地來找你們的。”
黎以安麵色淡然道:“我跟二少怎麼會吵起來?我們兩個雖然有婚約在身,但那也是和黎家大小姐跟薄二少的婚約,如今你正好回來了,這婚約理所當然要還給你的,而且二少不知道你的身份時,就喜歡你了,這不正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嗎?”
黎以安竟然如此大方讓出了薄家的婚約,打了餘清寧一個措手不及。
她咬了咬唇瓣,低聲道:“可是,姐姐,你真的不會怪我嗎?我總是覺得心裏不安,你們訂婚這麼久,怎麼說也是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