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上,我最好的兄弟摟著我的初戀。
一個意氣風發,一個傲嬌如同白天鵝。
所過之處,人都稱讚是天造地設,郎才女貌。
“江明,這些年一直混的不咋地,今天兄弟就帶你開開眼,這裏可是咱們東江最好的五星級酒店。”
“菜你多吃點,酒你多喝點,今後恐怕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羅浩一臉傲然的看著我說道。
我淡定的吃著菜,聞言抬頭看著我的好兄弟羅浩:“謝謝兄弟,來我家新開的酒店捧場。”
——
十年了,我一直在外打拚。
今年是我十年以來第一次回鄉過春節,別人都是忙忙碌碌到處和老朋友老同學相聚,而我則是形單影隻。
長時間和家鄉這個小社會的脫節,讓我在家鄉幾乎沒什麼朋友了。
就連老媽都笑稱我是孤家寡人,而我則是看著自己日漸豐裕的肚子,露出了滿臉苦笑。
正在我受到老媽嘲笑的時候,放在兜裏的手機卻震動了一下。
我以為是女朋友給我發來了,微信笑著掏出了手機,哪知道卻看到手機上來了一條新的好友申請。
“江明,我是你浩哥,知道你回來了,今晚來帝豪大飯店二樓,哥請客。”
看到這條好友申請,我猶豫了一下就點了通過。
羅浩......
我點開羅浩的頭像,發現羅浩和十年前的樣貌變化很大,人也發福了,頭發也少了很多,不過整個人看起來紅光滿麵。
通常拿自己照片做微信頭像的人一般都是特別自信或者社會關係比較廣的人,而我看了看羅浩這個頭像就微微笑了笑,沒當回事。
帝豪大飯店,二樓?
我看到這個地點,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
“你笑什麼呀?跟黃鼠狼偷到雞似的。”
我媽站在對麵看到我笑,就趕緊問了一句。
我說媽,
有人請我吃飯,在帝豪大酒店。
我媽也笑了,這帝豪大酒店是我投資的酒店,其中我占股百分之七十五,是名副其實的老板,現在有人竟然在我自己開的酒店裏請我吃飯......
“人家請你了你就去,記得回請一頓。”
我媽仔細的叮囑我
“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我心裏冷笑。
羅浩這個人,上學的時候和我關係不怎麼好,這樣的人請我吃飯能有什麼好事?
“不要把事情想複雜了,也許真的就是同學之間的聚會呢。”
老媽見我這些年在外麵混得很辛苦,所以也想讓我回到家鄉,好好的接受一下最樸素的情感。
但其實我心中明白,底層人的情感更加的惡毒,更加的弱肉強勢,甚至連那層偽裝的麵紗都沒有。
“好的,我去看看也行。”
總是待在家裏也不像那回事,我就隨手給羅浩回了一條信息,問他飯局都有誰。
“問那麼多幹嘛,來見見世麵,這可是咱們東江最好的酒店了,五星級大酒店,一瓶酒就要兩三千塊,你這輩子也沒喝過吧。”
羅浩的信息很快就回複了過來,不過我看到這條信息之後,卻微微的露出了冷笑。
羅浩還是當年那個性格,習慣性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對待強者奴顏婢膝,對待弱者趾高氣揚。
恐怕在羅浩的心目中,我也被劃歸到弱者那個等次了吧,今天這場飯局我很可能是被羅浩請去觀看他裝x的觀眾。
人常說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混得好了,總要讓身邊的同學朋友都知道知道,否則的話那不是白混了嗎?
我反正無所謂,心裏強大,羅浩喊我我就去,所以我就痛快的答應了。
“是同學聚會,咱班當年所有的人幾乎都會到,你找一身好點的衣服穿上,支愣起來,別穿的破衣爛衫的,讓人笑話你。”
羅浩還好心的提醒了我一句。
我給羅浩回了一個OK的手勢,就沒有再說話了。
很快,羅浩把我拉到了一個班級群裏,此時的班級群裏聊的正熱鬧呢,我被拉入群裏之後立即就有人注意到了。
“哎喲,這不是江明嗎?好多年沒見了,躲哪兒去了?”
“混的不好,不敢見人吧。”
“我記得當年他爸是修自行車的,不知道是不是子承父業?”
“瞎說,現在哪還有騎自行車的,人家肯定升級了,現在修電動車了。”
......
我剛一進群簡直就是開幕雷擊,幾個當年的同學,竟然對我直接就是一頓嘲諷。
我發了一個苦笑的表情,就把群消息直接屏蔽了。
不過作為一個早已經開悟的人,對此早就司空見慣了,人性就是這樣,怕你好嫌你窮。
我去參加這個同學聚會,完全是持有一種空杯的心態,隻是想去看看世態人情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可是我雖然把群消息屏蔽了,但是不斷有人艾特我,手機還是咕咚咕咚的來回響,我實在是不勝其煩,我打開群聊的消息,發現大家聊的主要的核心竟然是我,這頓時讓我一陣無語。
有人說我現在是掏糞工,有人說我在掃大街,還有更離譜的說我在泰山當挑山工......
一開始隻是幾個同學惡趣味的調侃,不過最後越來越多不知情況的同學加入了其中,不過後來這些人都是認真的。
有人猜測,我可能是在外地的某個城市當一個小白領。
還有人猜測我是不是早年犯了法直接去坐了十年牢,今年剛出來,反正五花八門,說什麼的都有,我看著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實在是覺得太有趣了。
“大家別猜了,我現在的職業是新能源汽車售後工程師。”
我在群裏回複了一條信息,沒想到群裏頓時又炸開鍋了。
“什麼新能源汽車售後工程師,不就是電動車修理工嗎?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大上。”
“還有那我不是長方體運輸工程師了嗎?其實我在工地搬磚呢。”
幾個當年和我在一起玩的不錯的同學紛紛跳出來調侃我,他們沒有惡意。
“你們幾個在群裏唧唧歪歪說什麼呢?煩不煩呢?想聊天能不能私聊?”
一句刻薄的話直接跳出了屏幕,讓我不由得眉頭一皺。
大家都是同學,建個群自然就是聊天打屁的,還有誰裝這麼正經?如果不聊天,建個群幹嘛?
我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這人是我們班當年的勞動委員,名叫孫大聖。
這人有一個性格,就是對那些學習不好的同學特別不客氣,對於那些學習好的同學,卻持有一種跪舔的態度。
不過當年他自己的成績也不怎麼樣,總是坐在最後一排,和我們這些差生混在一起,不過從心底裏卻從來都瞧不起我們這幫差生。
“算了,到時候見麵再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