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行李箱,家裏的傭人和保姆靜靜地站在一邊,管家上前替我開了門,“小姐,我讓人送你吧。”
“不用了,周叔,我房間裏的東西,等沈未醒了,你讓他自行處置,是燒是賣是扔,全由他做主吧。”
“小姐,先生隻是......一時氣話,您別......”
這些年,在無數次的冷戰裏,憑著驕傲,我也曾離家出走過,可每一次,沈末給我發個信息,我便又高高興興地回來,放下尊嚴,為他洗手做羹湯。
這些年,所有人都看得見,我圍著沈末轉,每分每秒都想和他在一起。
曾經被父母捧在手心裏的蕭家大小姐,高貴如我,也有一天甘願成為沈末的囚徒。
我叫了輛車,偌大的城市,卻沒有我容身之處。
“去北海街道的酒吧。”
我一個人拉著行李箱走進燈紅酒綠的世界,以前為了拉投資,沒少陪客戶來。
如今卻覺得,鼎沸的人聲裏,孤寂的我,是那樣落寞。
我要了一杯威士忌,慢慢地喝著。
酒意上頭時,身側一個男人伸手攔住我的酒杯。
“一個人在酒吧裏買醉,不怕被拐走?”
我側頭一看,竟然是出國多時的陸南爵。
“怎麼,陸總,國外妞不好玩?回國了就想來這裏嘗嘗鮮?”
曖昧的燈光下,我借著酒意,不管不顧地調侃著。
以往為了能混跡男人圈,拿到第一手資源,我也是這樣被別人調侃的。可是我不在乎,隻要別讓爸媽的心血付諸東流,受些委屈沒什麼。
陸南爵就是其中之一,條件出眾,卻不曾流連於花叢中。
有人說他無情,有人說他冷心。
我滿不在乎的,如今,沈末都不在乎我了,我又為什麼要為他守身如玉。
“蕭小姐,這裏太亂了,我送你回家吧。”
“好啊,好啊,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家在哪裏啊。”
離開了沈末,我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陸南爵攙扶起醉酒的我,將我帶上車。
我整個人都窩在皮質的座椅裏昏昏欲睡,看著前方開車的人將藍色賓利停在豪華酒店前。
“陸南爵,這是哪裏?”
“怎麼,你怕?”
我抱著手臂,撐起身子下了車,看著頭頂富麗堂皇的水晶燈,“笑話,我怕什麼?住哪裏不是住。”
借著酒精作用,我走進他靠過去,一股淡淡的竹葉清香沁入鼻息。
仰頭看向高我一個頭的男人,好看的眉眼,在月色下,越發的溫柔了。
我努力地甩了甩頭,伸手捏住他的臉頰,湊近道“你就不怕,聲名狼藉的我,將你吃了。”
陸南爵一把掐住我的腰,將我帶到近前,“蕭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要是,進了我的門,可就出不去了。”
頓了半晌,又道“即使沈未來了,你都出不去了。”
男人的瞳仁離我越來越近,我看見自己的臉,清晰可見。
又委屈道,“他都不要我了,我還回去幹什麼。”
我像一隻慵懶無骨的貓咪,在這一刻釋放我所有的強硬,隻餘留柔軟脆弱又瘡痍的心。
陸南爵一把抱起我,大步向旋轉門走去。
“這可是你說的,以後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