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黎爾形象淩亂,臉上還殘留著血漬。
接到報案做完筆錄後,警方也將初步的調查結果告知她。
醉漢並非小區住戶。
因小區監控正在檢修,所以沒有拍下他的作案流程,目前他正在醫院接受治療,還沒進行審訊。
“這麼巧。”
黎爾冷笑,“不是住戶卻知道小區配電房在哪。”
警員看出她有想法,問:“看你前不久也經曆過類似事件,會有關聯嗎?”
“不好說。”
黎爾抬眼,眼神堅定地看著他,“但他的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你有懷疑對象?”
“是。”
“誰?”
“周時川。”
“周......”
警員剛用筆寫下一撇,停止動作看向她。
“你說......誰?”
“周時川。”
黎爾的重複,讓警員不由吞咽口水,視線也跟著瞥向另一名同事。
兩人的對視及反應,足以讓黎爾明白周家在榕城的地位。
與之為敵,無疑是雞蛋碰石頭。
但她不願退縮。
剛才發生的事讓她明白,周時川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哪怕她謊稱有證據傍身,他也一樣目無王法、為所欲為。
既然他鐵了心要毀掉她,她為什麼要任人魚肉?
“怎麼,對方是周家太子爺,影響你們辦案?”
“咳。”
警員回過神,輕咳一聲繼續記錄。
“你和他有什麼過節?”他問她,“懷疑他的原因?”
“他......”
黎爾剛準備道出真相,審訊室門外忽然出現一抹高大的身影。
周時川一經出現。
整個周遭的空氣好像都被抽幹。
走廊的警員紛紛對他頷首,眼睜睜看著他用腳踢開審訊室的門。
站定在門口的他,背後是走廊的光。
就像來自地獄的撒旦,如鐮刀般的眼神,隨時要索她性命。
隻是當下,黎爾不為所懼。
她死死攥緊手心,咬牙道:“他曾違背我的意願強暴我,最近也有跟蹤我的跡象。”
“......”警員忘了呼吸。
他震驚的看向黎爾,又順著她敵對的目光看向周時川。
所有人都驚出一身冷汗。
周時川卻像沒事人似的,淡定走向黎爾。
他拖過邊上的座椅,大大方方地正坐在她跟前。
“查。”
他吩咐在場的警員,“把她說的情況都查清楚,別讓這位相信國家的公民失望。”
“......”警員愣了兩秒,“是。”
眾人作鳥獸狀散。
短短幾秒,審訊室內隻剩黎爾和周時川。
明明身在警局,也知道這裏有監聽、錄像設備,但他們剛才對待周時川的態度,以及他這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無不在提醒黎爾,她不是他的對手。
不甘、憤懣、恥辱......
心生的情緒湧向眼眶,鼻尖跟著酸脹。
她氣到發抖。
如果眼神能殺人,周時川大概已經被她大卸八塊。
與她的反應相比。
周時川淡定地架起腿,掏出一支煙抿在唇間。
戴著鷹頭戒指的右手按動打火機,“哢嚓”一聲將他的側顏染上些許火光。
就像那天晚上。
周時川抽了一口,凜冽的眼神被蒙上一層煙霧。
“還真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