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招呼的是許硯城,可黎爾隻能看到他身邊的周時川。
桀驁的氣場與醫院格格不入。
魁梧的身材和寸頭,即使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發現他。
隻不過......
周時川這次沒有看她,而是側頭盯著許硯城。
“她沒有名字?”
嗓音低沉,語氣不悅。
許硯城被問得莫名其妙,他放下手,笑容也跟著消失。
“有啊,但......我也沒說錯啊......”
許硯城無辜,心想這哥怎麼最近老找他的茬,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
不就動了一下他房間嗎?都多久了,啥時候能翻篇啊?
許硯城心裏苦,黎爾也是硬著頭皮上前。
“許公子。”
她出於禮貌,對他們打招呼,“周少爺。”
“NoNoNo。”許硯城來回擺動食指,糾正她,“周少爺太普通了,得叫咱川哥周家太子爺。”
黎爾看兩人一眼,尷尬擠出澀笑,沒有接話的意思。
“沒什麼事我就......”
“手怎麼了?”周時川打斷她。
黑眸一掃,掠過她被夾板固定的手臂。
“沒怎麼。”
黎爾保持客氣,頷首又要再道別。
在旁的許硯城一下覺察到周時川的情緒,她的敷衍讓他不滿。
“嘿,黎爾,你這是什麼態度啊?”
許硯城挺了挺腰杆,“我川哥和你好好說話呢!就算合作不成,也能交朋友吧?更何況,我前兩天還有些動搖,你要是再努力努力,說不定我就改變主意了。”
他好言相說,可在黎爾聽來字字句句都是威脅。
“不必。”
她直截了當,邁步就走。
“真不用?”
周時川忽然開口,側眸挑眉,“你就那麼確定,他在F國能拉到投資?”
黎爾立馬駐足。
她轉身,不悅盯他:“你調查跟蹤我們?!”
“誒誒誒,胡說什麼呢。”
許硯城先一步站出來,“我川哥跟蹤你幹嘛啊?他來醫院是打狂犬疫苗的......”吧?
他也不確定。
隻是剛才在路上提到他養的貓,恰好又路過醫院,他川哥突然改變主意要過來。
許硯城示意周時川手背的抓痕。
“看看,有事實為證,我川哥是被他養的貓抓傷了。”
他一本正經。
看到傷痕的黎爾,臉色變化莫測。
一口氣堵住嗓子,讓她發不出聲音。
她的指甲不長,但那天為掙脫,確實對周時川下了狠手。
幾天過去,一道道紅痕已經結痂。
“話說川哥你養的什麼品種的貓,怎麼爪子長這樣?”
許硯城仔細查看後,感覺有些奇怪。
“你管得著?”
周時川將手插進褲袋,抬眼冷冷瞥他,“還杵著幹嘛?狂犬疫苗在骨科打?”
“啊啊啊......”
許硯城反應過來,拔腿就走,“我這就去問!”
他分分鐘離開走廊,剩下周時川和黎爾。
黎爾看穿他的用意,為了不泄氣,她悄悄攥緊手,用掌心的痛意讓自己鎮定。
對於周時川的靠近,她堅定不移地站在原地。
眼神堅毅,不被他所迫。
周時川勾唇輕笑。
他俯身,提醒她:“今天是最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