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黎爾躺在床上。
她打量著陌生的房間。
木邊雕花天花板,水晶吊燈盡顯浮誇,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香味,還有衝洗發出的水流聲。
淺薄的意識告訴她不妙,可身體沉得不聽使喚。
她掐著掌心,試圖用疼痛喚醒更多意識。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水聲消失,男人打開浴室門,裹著半身走出來。
“說。”
他接起電話,順勢拿起倒好的紅酒。
“老大,她和綁匪的身份都查清楚了,雇傭他們的人是......”
電話那頭的手下正在彙報,黎爾不知何時來到男人麵前。
她的身體搖搖欲墜,臉頰泛紅,雙眸含著水光,直勾勾盯著他咽口水。
“......”男人飲酒的動作一頓。
皺眉看向反常的她。
黎爾的視線跟著空酒杯移動,又看向他被酒水浸濕的嘴唇。
她仿佛被另一股力量控製。
上前半步墊起腳,她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直到口腔漫進冰涼的液體,感到緩解的她饜足地吞咽,又渴望更多。
不夠,還不夠。
手機隨兩人一起摔向虎皮地毯,升高的氣溫和衣物成為碎片。
“知珩......”
意識渙散時,黎爾忍不住喚他。
男人的興致在瞬間消散,又因虎皮條紋上的血痕受到刺激。
“時川。”
他一字一頓。
“記住,我叫周時川。”
......
這一夜,黎爾做著混亂的夢。
她又夢見爸爸跳樓身亡,她從海城名門千金淪落為老賴之女,眾叛親離,身邊人一個接著一個離開。
隻剩她孑然一身。
再後來,有個人來到她身邊,帶給她久違的暖意。
“知珩......”
黎爾的身體貼向溫暖處,直到男人堅硬的胸膛讓她意識到不對勁。
倏地睜眼,她撞進一雙幽深的黑瞳裏。
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將她的記憶猛然拉到昨天晚上。
她本能後退,扯離的被子露出男人精壯的軀體。
恥辱感在瞬間衝向頭頂。
憤怒淹沒懼怕。
黎爾抬手就要打,卻被男人一把握住舉至頭頂,另一隻手也被他傾身壓住。
他寬厚的身軀形成桎梏,將她困在身下。
“當我的話是耳旁風,來一遍還不夠?”
他語氣不善,黎爾更是氣急敗壞。
“混蛋!你對我做了什麼!”
“確定不是你先動的手?”
周時川勾著笑,眼神玩味地看著她。
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香味。
黎爾咬牙切齒:“卑鄙!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那多沒意思。”
周時川挑眉,笑容加深,頑劣明晃晃寫在臉上。
見她不說話,他舌尖輕輕頂腮:“怕了?”
“你真該死。”
“我也覺得。”
“......”
黎爾想殺他的心都有了。
“你要有那個能耐,我的命隨時來取。”
周時川看穿她的心思,漫不經心的架著身體,從床頭櫃取出一支針劑。
“不過在那之前,我先送你一程。”
他將針尖紮進黎爾的脖頸,指腹推柄。
黎爾的眼神,伴隨周時川的邪笑逐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