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寢時我想盡辦法討得皇上歡心,皇上對我尤為滿意。
歡娛之下將我晉封為婕妤。
這日,我正在玉華池賞荷花。
沈昭儀被婢女清鈺攙扶著來到我的身邊,半晌都未見出聲。
我施施然行禮後,她才開口:
“聽聞蘇婕妤進宮第二日就跟蘇妃撕破臉了,以後準備投靠誰呀?是肖貴妃還是我沈家?”
這是來打探虛實的。
我不動聲色:“既有幸入宮做妃嬪,自然一心服侍皇上。”
沈昭儀冷笑:“蘇婕妤還是仔細思量後再做打算吧。”
“你剛入宮想必身邊伺候的下人緊缺吧,清鈺,以後蘇婕妤就是你新的主子了,還不快快謝恩。”
清鈺立馬跪地:“奴婢多謝蘇婕妤收留。”
沈昭儀竟舍得將多年的心腹給我,想必是要有一番動作了。
說完她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等沈昭儀走後,我支走了清鈺。
秋棠忙問道:
“小姐,沈昭儀這是拉攏你啊,你可不能應允她啊,大夫人和小妹還在二老爺手裏呢。”
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傻秋棠,沈昭儀是來挑撥的,你可知這皇宮裏處處是蘇妃安插的眼線,她這是做戲給蘇妃看呢。”
“我剛入宮就與蘇妃水火不容,這侍寢後又與沈昭儀單獨在玉華池待了半個時辰,恐怕後宮的所有人都以為我投靠了沈家。”
“沈昭儀是想看鷸蚌相爭的戲碼呢,我與蘇妃同在一個家族,我們若是爭起來必定對家族不利,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秋棠大驚失色:“這可如何是好?趁蘇妃還未找上門來,我們去給她道個明白如何?”
我笑著說:“現在已然是道不明說不清了。”
我狀若無意地瞟了一眼窺在門角裏的清鈺。
“你說蘇妃肚裏的子嗣真是皇上的嗎?我去向太醫打聽過了,太醫說蘇妃身孕已五月有餘,可五月前那些日子皇上去了江南並未在朝中。”
“蘇妃與她身邊的侍衛燁臨走得很近,那子嗣會不會是燁臨的?”
我自顧自說著,也不知秋棠聽見否。
可有心之人自然能聽見。
餘光掃過,瞥見清鈺躡手躡腳地離開。
前世我被她們陷害打入冷宮吃盡苦頭導致我小產。
後來若不是秋棠將皇上引到冷宮,我一舞博得皇上歡心將我釋放,恐怕活不過那年冬天。
這一世,親愛的沈昭儀,那我就送給你個見麵禮吧。
五日後,綺羅殿出了件大事。
堂姐午膳後突發血崩,有小產跡象。
之後傳來消息,全京城的太醫都束手無策。
皇上派人緊急徹查此事。
隨後在膳食中發現有高劑量的墮胎藥。
太醫還查出,堂姐服下過量的藥,恐怕以後都不能有孕了。
等我到綺羅殿時,殿內已經坐滿了人。
皇上端坐在正中央,堂姐哭哭啼啼麵色蒼白地躺在床榻上。
嘴裏不停念叨著:
“皇上,皇上你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呀,那是我們的第一個皇兒,不能讓他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慘死。”
瞧見我來,堂姐從悲慟轉為憤怒:
“你這個賤人,本宮要將你抽筋剝皮。”
青鈺則跪在地上,蓬頭垢麵,狼狽不堪。
我對著皇上和肖貴妃行禮。
“蘇婕妤,宸玉軒的婢女青鈺毒害皇嗣,如今人贓俱獲,她招供是受你指使,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肖貴妃看著我問道。
“臣妾冤枉啊......”
我撲通一聲跪地。
但我並未慌亂,果然上一回沈昭儀想拉攏我的計謀沒成,又不惜用她派給我的心腹想來拉我下水。
清鈺一臉憤恨地盯著我:
“蘇婕妤不要再狡辯了,是你親口告訴奴婢務必將墮胎藥放入蘇妃的膳食裏,奴婢不肯,你就用奴婢的性命威脅。”
“你對奴婢說蘇妃身孕月份對不上,況且蘇妃與侍衛走得近,肯定是跟侍衛私通懷的孽種,你說打掉孩子也是為了皇上,就算皇上知曉也不會怪罪的,奴婢是受了你的蠱惑和威脅才犯此大錯的。”
“方才蘇妃說了,皇上去江南巡遊的前些日子翻了她的牌子,皇上也徹查了蘇妃每月月信都對得上,經太醫診斷在皇上出巡前就有了身孕,而今真相大白,奴婢是受你蒙蔽才幹此蠢事。”
我不禁輕笑一聲,沈昭儀果然是擺了我一刀。
抬眸看向皇上,他麵如尖刀卻不言語,再看向側旁的沈昭儀,她眼裏全是幸災樂禍。
肖貴妃不耐煩地問:“蘇婕妤,你有什麼要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