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倩兒下午回來,看到空蕩蕩的桌子發出尖叫。
她看到我桌上變多的東西,衝過來抓住我的肩膀。
「你拿我的東西怎麼可以不告訴我?這是偷!」
我將她推開,打破她的幻想。
「那都是我買的。」
見我依舊冷漠,趙倩兒語氣軟了半分:
「那你都借給我了,拿回去幹嘛不說一聲~」
若換做平日她給我台階下,我多半高興地要跳起來。
因為不管是誰的問題,我總是要追在她屁股後麵給她買禮物求原諒。
我甚至還要擔心她脆弱的自尊心,找借口是自己買多了。
「以後不借了,滾。」
「沈書儀!你這是要和我絕交嗎?」
「對。」
我翻了個白眼,直接將擋路的她推開。
背後傳出她不可置信的喊叫:「你別後悔!」
我洗漱回來躺在床上,整理著上輩子的細節。
如今不僅是想讓趙倩兒付出代價,更想讓那家不正規的KTV得到應有的懲罰。
床簾被舍友拉開,我將耳機摘下,就聽到叮鈴咣當的聲音。
她們勸我:「書儀,你去道個歉吧。」
我當即反問:「我錯哪了?為什麼道歉。」
「這大半夜的,怎麼睡啊......」
趙倩兒又是摔書又是踹椅子,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生氣。
「那你們找她,找我做什麼?」
「你惹她你不管啊,之前和你沒關係你可都著急死了。」
我拔高聲音:「她沒媽?真把我當她媽了?」
趙倩兒情緒十分不穩定,時不時就在宿舍焦慮。
可別人是內耗,她是外耗。
又哭又鬧,動不動就看不到未來不想活了。
我覺得她麵對舍友們被打擾的指責會更影響情緒,很多次都深更半夜陪她去樓下散心。
時間一長舍友們直接將我當成了她的監護人。
她們說不出勸我的話,嘗試去勸趙倩兒:
「你幹嘛非得讓她陪你兼職。」
「你自己去不就得了。」
趙倩兒麵色一僵,突然趴在桌上委屈道:
「沈書儀說我做什麼都會陪我的!」
「那家老板是我好不容易聯係的,又輕鬆有錢多。」
「我對她好,她竟然不領情!」
趙倩兒的話說動了那三個舍友。
她們關係很好,前天一起去了某機構簽了兼職合同。
三人都一臉可惜:
「你竟然不告訴我們,我都簽合同了。」
「就是啊,這種好事兒竟然藏著。」
「還是你們關係好。」
連續不斷的噪音,讓隔壁同學都探進腦袋詢問發生了什麼。
委屈的趙倩兒,羨慕的舍友們......
一時之間,我竟然成了不識好歹的人。
「書儀,你是不是對倩兒有什麼誤會啊。」
「好兼職可是不好找呢!」
「許願幫找工作的好舍友,我要往哪個方向磕頭。」
我起身,直接將半掩著的宿舍門踹開。
朝著好奇的同學們笑著打招呼:
「那麻煩大家幫我分析分析這是什麼工作。」
見有熱鬧看,宿舍裏外站滿了人。
我拔高聲音:
「一周隻去三天,但工資是服務員滿勤一個月的五倍。」
「工作時間是晚上七點到淩晨兩點。」
「不用長時間站著,不用銷售,甚至還有免費團建和夜宵。」
「對了。還有提成,你有認識的姐姐兼職月入好幾萬,這些都是你說的吧?」
雖然開玩笑稱大學生清澈又愚蠢,但也不是傻子。
我話音剛落,就有人拍腿驚呼:
「世界上真的有這種工作嗎?」
「該不會是違法生意吧?」
「你是信這工作是真的,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不同係的同學們湊在一起交頭接耳,那場麵相當壯觀。
趙倩兒麵對著我的反問,通紅著眼眶啞口無言。
宿管阿姨見動靜太大用廣播提醒大家早些休息。
有人當她是無辜的,走前還安慰她。
「你這也是被騙了吧?」
有人發現真相,嗤笑地說風涼話。
「都大學生了,不要為點兒錢就淪陷啊。」
還有幾個相熟的同學打趣地摟著我的肩膀說悄悄話。
「沈書儀終於發現自己不是趙媽媽了。」
「她給你下得降頭沒了?」
接下來幾天,我在到處尋找那家KTV的消息。
本以為趙倩兒會打消這個念頭。
卻沒想到回到宿舍,就見她大張旗鼓演上一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