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溫瑩放聲大笑,“讓你和我比,讓你和我比!”像是瘋了一般。
身旁的吳畏滿臉震驚,我想伸手去扶他,
卻怎麼也夠不到,任由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
意識逐漸模糊,渾渾噩噩,時空好像停滯了。
再睜眼時,我回到了六年前,軍屬院。
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溫家的那個繼女下鄉了,
怎麼攔都攔不住,已經和家裏鬧翻了。
我笑了!下鄉?
放著清閑日子不過,偏偏要下鄉挨餓。
揉了揉胸口,不知道是不是留下了心理創傷,
胸口時不時的隱隱作痛,提醒著我溫瑩做過些什麼。
由於大環境影響,學校已經停課了,無法上課。
好在之前的課本還保留著,
上一世高考恢複,吳畏考上了大學,自己拚死拚活的做生意供養他。
結果他居然在大學裏......
這一世自己也試著考一下大學,難道他都能考上,自己考不上嗎?
我的耐性還可以,課本很乏味,也有很多看不懂的地方,
沒多久就感覺眼睛發酸了。
窗戶外麵,核桃樹的葉子翠綠,
夏風將敞開的窗戶吹的輕輕搖晃,
伴著微風,感覺睡的更舒服了。
沒多久,感覺到鼻尖微癢,像是有什麼掃過,
睜開眼睛,是薑潮,
穿著一身綠色的老式便裝,斜靠在窗邊,
手裏拿著一株狗尾巴草,正用草尖撓我的鼻子。
他臉上那促狹的笑還沒有消失,真好被我逮個正著。
眼前的少年,不,應該算是青年了,
少年老成,明明隻比我大兩歲,顯得像是大了七八歲一般。
嗯,穩重,看著很穩重。
同在一處軍屬院,我與他自小相識,
不過自從他進了部隊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那時我下鄉,五年後才回,算算前世,想來已經有八九年了吧。
如今少時好友再相見,他第一句話便是問:
“聽說你家來的那個姐姐,下鄉去了?”
我本就有起床氣,不耐煩的回他一句,
“嗯!”扭頭繼續趴著睡,
“你們家都是女孩,沒有下鄉的名額,怎麼還讓她下鄉了?你爸不喜歡她嗎?”
薑潮將手裏的草扔掉,推了推我的肩膀,
“喂,起來啊,還沒說呢!”
他真的很沒有眼色,我眯著眼睛瞪他,
“我看你是想太多了,你要是喜歡她,你就去追啊,來煩我做什麼嗎?”
“隻是問問,沒有喜歡。”
他的聲音懶懶的,透著股倦意。
“怎麼開始學習了?”
薑潮抽出我胳膊壓著的數學課本,隨手翻了兩下。
“管這麼多做什麼!喜歡學習不行嗎?”
被他這麼一鬧,困意也沒有了。
“行行行,姑奶奶你想幹什麼都行,怎麼感覺你今天不太一樣?怎麼那麼暴躁?”
“哪裏不一樣了?”
“你之前就,很溫柔,柔柔弱弱的,說話聲音大一點就容易被嚇倒,剛剛就像是個母老虎一樣。”
說實話,我的膽子從來就沒小過,
溫柔這種假象,都是裝給外人看的,
否則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怎麼能不受欺負的長大?
不過幾年的曆練之後,我的性格倒是發生了變化,
可能是經曆的太多了,如今隻想釋放本性。
“這樣不好嗎?”望著薑潮,我笑了!
他愣了一下,也笑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