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媽隻喜歡弟弟。
對於她而言我隻是個傍上了大款的取款機。
而我不過是裴尚錫養在身邊無名無份的情人。
當我一次一次相信,付出真心。
他卻在我接受腦癌手術當天和別人結婚。
我離開,孤獨死去,結果他們都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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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個死丫頭,你弟要買鞋,趕快拿錢過來!」
電話裏的聲音冰冷刻薄,甚至不等我開口,下達命令後就迫不及待掛斷電話。
對於我的親生母親而言,我的存在不過是個還留有溫度的取款機。
我閉上眼,內心悲淒,又要去求裴尚錫要錢了。
酒吧燈光昏暗絢麗,空氣中充滿酒精和尼古丁的氣息。
我走進裴尚錫常在的包廂。
突然的不速之客瞬間吸引了所有目光。
「喲!嫂子來啦!」
我是裴尚錫爺爺指名的孫媳婦,而裴尚錫也當真把我留在身邊養了三年。
「你來幹什麼?」
語氣中帶著不悅。
但那眼裏一閃而過的期待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是什麼意思呢?
我走過去。
「能不能給我一點錢?」
他眉頭一皺。
如果剛才有期待,那現在隻剩失望了吧。
突然,他勾起嘴角,「要錢啊?」
音量故意提高,眾人紛紛看向我。
我攥緊手心,臉漲得通紅。
「桌上一杯酒五十萬,你喝多少,我出多少。」
他繞著我的一縷頭發,漫不經心開口。
沒有思考的餘地,我徑直走到酒桌旁,拿起一杯就灌下去。
辛辣的滋味貫穿我的整個身軀。
比起他白白給我,這樣的方式反而讓我心安。
「你說的,一杯五十萬。」
「當然!」
我一杯接一杯下肚,耳邊滿是哄笑聲。
到最後,我已經神誌不清,手卻機械地仍然在倒酒。
「繼續啊!」
「酒量可以啊!」
「裴哥不仗義,嫂子這麼能喝,居然還一直護著不帶出來玩!」
酒杯挨上嘴唇的一刻,被搶走了。
「夠了!為了錢,你可真行啊!」
我立刻分辨出是裴尚錫的聲音。
委屈感借著醉意肆意橫行。
「明明是你們逼我的!」
我被抱起,淚水滴落在他的脖頸間。
喃喃自語。「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
迷蒙中,我好像聽到裴尚錫的輕哄聲。
「我的錯,別哭。」
次日,我醒來,但仍然頭痛欲裂。
床頭櫃放著一張卡。
我打開手機,第一條就是裴尚錫的信息。
「二十杯,一千萬,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知道我沒喝那麼多。
「謝謝。」
我忍著頭疼,洗浴後,拿著卡要出門。
下樓剛好碰見打麻將回來的裴太太。
「媽。」
裴母的臉色在看見我的一刹那變得陰沉。
許是遭遇了某些不愉快,我沒眼力見的出現更是雪上加霜。
「別叫我媽!你還沒過門呢!」
「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我們裴家是供了個祖宗嗎?」
「真不知道尚錫把你領回家做什麼,廢物一個!
「吃我的喝我的,彌勒佛我也沒這麼好生款待著!」
我沒吭聲,靜靜地聽她罵完。
末了,她重重哼一聲,轉進房間。
這時保姆攔住我,沒好氣地開口。
「把湯喝了,裴少爺特地囑咐我看著你喝完,你快點!我還要交差!」
我疑惑地看著桌上黑不拉幾的湯,一飲而盡。
她重重把碗摔在洗碗池裏,聲音過大,嚇得她顫抖一下。
裴太太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出現。
「祝安!你又做什麼妖!」
保姆幸災樂禍鬆了口氣。
我臨出門,還聽到她嘀嘀咕咕。
「真是個麻煩精!」
都說狗仗人勢,在這個家裏總是體現地淋漓盡致。
「張媽,等我走了,你再說我壞話也不遲。」
保姆聞言一愣,隨即惡狠狠地瞪著我。
這裏沒人喜歡我。
這麼想的時候腦中總是會浮現裴尚錫的模樣。
裴尚錫?更多的應該是憐憫吧。
麵前坐著的是我的親生母親,一個除了錢沒有任何來往,任何話題的母親。
母親抱臂輕蔑到看著我。
「錢呢?」
我把卡放在桌子上。
「裏麵有一千萬。」
聽到數目的母親興奮地快要從椅子上蹦起來。
「死丫頭,還一天天說沒錢沒錢,裝什麼啊?」
「把你養這麼大,要點錢都舍不得,白眼狼!」
「這麼多錢,可以給你弟買套房了。」
我疲憊的眼眸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助和疼痛。
「密碼是什麼?」
「我的生日。」
「你生日?多少?搞這麼麻煩幹什麼?直接設成你弟弟生日不就行了。」
其實不麻煩的對嗎?
你隻是不記得我生日而已。
你隻愛著弟弟而已。
我像一個小偷,笨拙地填補我們關係的每一個空缺,卻忽略了,我連得到母親的目光都是要從弟弟身上偷來的。
「媽,你能不能別再找我要錢了?」
「幹嘛,你個死丫頭,你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就不想管我們了是吧!」
「這麼自私!」
「我真沒錢。」
母親輕嗤一聲。
「行啊,給我五千萬,哦不,一億,我就放過你。」
「然後你就可以安心當你的裴家少奶奶。」
「怎麼樣?這買賣很劃算吧,已經是親情價了,別想給我討價還價!」
親情?居然有一天還能聽到這個詞。
我眼前漆黑,耳邊嗡嗡作響。
「喂!你別裝傻充愣啊!想要徹底了結,就拿一個億給我!」
母親也許是接到了弟弟的電話,一秒切換,語氣溫柔,頻頻點頭答應一勁的說好。
我仍然沒緩過來,母親經過我身邊,用力捏我的手臂,嘴裏罵著。
「一要錢就裝成這副死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得了什麼絕症。」
世界突然顛倒,我不知道我身處何處。
傍晚,我回到家。
裴尚錫竟然也難得回來了。
「你不會真喜歡上那個祝安了吧?」
「玩玩而已。」
「這還差不多,剛好紀寧和你妹妹要回國了,你趕緊甩了祝安。」
「好。」
我低下頭,晚風吹得我眼眶濕潤。
等他們都離開了大廳,我才進門。
「去哪了?」
剛進臥室,就被裴尚錫抵在門上。
「隨便轉了轉。」
我刻意不去看他的眼睛,害怕自己紅了的眼眶引起他的注意。
「頭還痛嗎?」
我搖搖頭。
他一邊溫柔地問我有的沒的,一邊解開我的襯衣紐扣。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哭了?」
他突然停下來,指腹停在我的眼角。
「沒。」
我主動吻上去,學著他的樣子吻他。
衣服被輕車熟路剝去。
我每次都刻意壓著聲音,不讓聲音發出。
而裴尚錫就更加發狠。
「寶寶,對我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