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顧耀為這個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我也跟著著急上火。
好在重傷的村民搶救過來了,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新聞跟視頻的傳播,讓這個項目的情況備受關注。
顧家做足姿態,一群管理人員備足厚禮到醫院探望病人,給足了賠償。
過了幾天,衝突事件的調查結果出來,警方認定為意外。
兩方發生口角,脾氣火爆的村民從家中拿出菜刀砍傷洽談的工作人員,被同樣脾氣火爆練過散打的工作人員搶過去回砍,這才出事。
但村民們還是群情激奮,在傷者家屬的推動下,村民們獅子大開口,提出不合常理的拆遷款,項目的推進寸步難行。
這種情況最好是冷處理,等事情熱度過去,村民冷靜下來再談。
先從傷者家庭入手,慢慢逐個擊破,但對方態度強硬,絲毫不為利益所動。
這個項目占地麵積極大,前期投入大,無法順利推進,對後期企業發展和資金周轉極為不利。
前幾天剛剛意氣風發的弟弟萎了下來。
我依然覺得這件事情不正常,受傷人員一副故意針對顧家的樣子,對眼前的利益不為所動,是不是背後有更大的利益?
是不是對家在背後搞鬼,惡意競爭?
連著幾天沒有休息好,整個頭皮繃得緊緊地,太陽穴突突作痛。
安念在就好了,她總能幫我按得很舒服。
我才想起來她好幾天沒來了。
離婚的事情要暫緩。
我找了人,私下調查發生衝突的村民和洽談人員。
調查結果還沒出來,薑琦先回來了。
還是一副嬌貴大小姐的樣子,她自顧在我旁邊坐下,將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一副放鬆的模樣,我卻條件反射般從沙發上彈起來,走開。
正要回房,她在我身後出聲:“都幾個月過去了,你還要矯情到什麼時候?”
太過無恥,我的拳頭瞬間硬了。
我不願再回憶那晚事,也不想和她做無意義的爭執,隻冷冷問她:“你回來幹什麼?”
“來看看顧家需不需要我幫忙。”我沒有回頭,她自顧說著:“顧家過去兩年因為顧星辰的惡意競爭做了很多不盈利的項目,內部資金鏈是什麼情況你我心知肚明。城西那塊地本就是個大項目,如果做起來了還好,但現在出了事,要拖多久可就不知道了,你們撐得住嗎?”
我轉頭看著她沙發上的背影:“所以呢?你想做什麼?”
“這個項目我可以跟顧家合作,有我的資金支持,顧家會輕鬆很多。”
“盈利按資金比例分配?”
“不!這個項目的盈利我全讓,我要顧家的股份!”
憤怒使我的胸膛劇烈起伏,我咬著牙關,控製自己的呼吸。
電光火石見,我捉住一個念頭。
我捏著拳頭,僵硬著身子走到她前麵,盯著她質問:“這次鬧事是你安排的?”
她沒有回答我,嘴邊掛著勝券在握的輕笑。
烈火燃燒著我的胸膛,我感受到眼眶的灼熱,繼續穩著聲音質問:“一開始你退出競標就是故意的,你給顧家挖坑?”
她假惺惺地輕歎一口氣:“不,我一開始是真心讓給你們的。”
“那為什麼?你故意買通村民鬧事,顧家項目停滯,對你有什麼好處?”
她抬頭看我,沒有親口承認:“因為你太不乖了。阿笙,為什麼你總是一副被我強迫,高高在上看不起我的樣子呢?如今顧家不行了,不像以前了,你不過陪我睡一晚,我就把這麼大的項目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哄’地一聲,怒火燒光了我的理智,我鬆開拳頭,一巴掌扇在她令人作嘔的臉上。
我用盡全力,手心火辣辣的,卻不帶絲毫停留,反手又是一個巴掌。
手腕被她攔住,她用力一捏,直接把我拉倒在沙發上,翻身壓上來。
她左半邊臉紅腫了起來,神色猙獰,宛如惡鬼。
“你裝什麼清高,你帶著個小姐出入別墅,真以為我完全不知道嗎?以前瞧不起我出軌,現在還不是跟我一樣!玩玩就好了,別忘了你的身份!!!”
一盆冰水兜頭澆下,我停止掙紮,冷靜下來,把她推開。
她退開,整整衣裳,又恢複了大小姐的模樣。
我完全冷靜下來,和她麵對麵坐著:“既然如此,我們各玩各的,互不幹涉,這段婚姻既然還有續存的價值,那我們就維持表麵的和平。隻有一點,你不要幹涉我。”
她又嗤笑我:“顧家如今的模樣,你哪裏來的資格跟我談條件。”
“你當然可以隨心所欲,但我也可以離婚,大不了魚死網破。離婚了,你要想抽身,違約金也夠你受了!我顧家大不了破產,隻要我要,顧耀就會無條件站在我這邊!”
她靜靜地坐著,神色晦暗不明:“離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不是不識時務的人。你在堅持什麼,誰玩你不是玩。怎麼,你對那個小姐動心了?”
我笑了:“你說的對,誰玩不是玩。但是,人可以,畜生不行。”
說完,我起身快步往樓上走,薑琦在後麵摔杯子怒吼:“顧笙,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自顧關上門,由她在下麵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