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去找慕邵年,可是他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跟著曲清寧去老夫人那裏去了。
她以為自己還能夠像過去那樣,成為慕家的一份子。
可是現在才發現,曲清寧來了之後,她的地位立刻掉落,以後她的重要性幾乎會被完全取代。
不——蘇敏敏在心裏呐喊,指甲差點把掌心掐破。
她怎麼可能就這麼認輸?
她絕對不能就這樣認輸了!
曲清寧,你等著瞧!
氣氛重新融洽之後,這場宴會也繼續下去了。
曲清寧頂著那張有瑕疵的臉。
卻絲毫不會自卑,坦蕩自得,悠閑怡然氣質令她看起來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醜惡。
就在宴會即將到達尾聲時,人群中驟然發出驚呼:“哎呀!王總你怎麼了!”
被稱為王總的男人剛剛喝多了一些,去洗手間的時候,居然自己摔倒了。
他左手直接摔成了個扭曲的弧度,看起來就讓人心裏發怵。
王總頓時酒醒,開始哀嚎:“痛死我了!快點幫我叫救護車!!”
賓客手忙腳亂幫忙,王總卻痛得額頭冒出冷汗,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泡在水裏一般,齜牙咧嘴的不停嚎叫。
曲清寧跟著到了這裏,看見地上的王總,眉梢揚了揚。
那王總已經痛到快要翻白眼的程度。
鑽心般的感覺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他,叫他連呼吸都是難受的,也至於心跳速度越來越慢,滿臉通紅。
“醫生在趕過來了,王總您再忍忍呢!”
“王總你沒事吧?我怎麼看你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這也不能隨便動他啊,但王總這個樣子.......”
曲清寧就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蹲在王總身旁。
她嗓音如清泉,平靜不帶波瀾:“王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王總連話都有說不清了:“痛、痛......好痛!!”
“醫生到這裏大概要多久?”
曲清寧轉頭問了句。
“可能還要十分鐘吧,這裏偏遠,醫生過來會久一些.......”
人是在慕家舉辦宴會上摔傷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慕家也必定會擔上責任。
曲清寧不經意看了眼慕邵年。
他正在打電話找可以盡快到達的人,神情倒是還很鎮定。
但她知道,慕邵年此時必然也很焦灼。
罷了,就看在他今天維護自己的份上,幫個忙吧。
曲清寧伸出蔥白手指,放在了王總受傷的左臂上。
輕輕一按,王總就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啊啊啊——”
站在旁邊圍觀的蘇敏敏立刻出聲嗬斥。
“曲清寧!你做什麼!王總都已經這麼痛苦了,你還要雪上加霜!你是要謀害王總麼!”
此話一出,落在曲清寧臉上的目光,就變得更加複雜了。
鄙夷間還帶著厭惡和懼怕,覺得她這種人可真是沒有心!
慕老夫人也不由提醒:“清寧,你在做什麼?不要去碰王總。”
曲清寧表情不變,指尖繼續在王總胳膊上摸了幾下,連其他人也不顧慕家臉麵,開始指責了。
“你在做什麼啊,這樣有可能加重王總的傷情!”
“鄉下來的人就是沒文化沒素質,傷者是你能夠隨便觸碰的嘛?”
“慕少爺你管管她吧,這不是故意害王總的命嗎?”
“王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是她做的!”
慕老夫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總覺得這些話是在她的臉。
但她身旁的慕邵年卻表情不變,淡定看著這一幕,沒有要幹涉打算。
曲清寧對於那些罵聲充耳不聞,在摸骨之後,唇齒間吐出她的診斷。
“你的肱骨錯位了,由於你骨質較差,已經快到骨折的狀況才會這麼痛,如果等會兒稍微移動,就必須要通過手術治療,但骨塊愈合會很困難。”
滿頭冷汗的王總聽到這話,心跳都要嚇沒了。
“不能,不能手術!我明天還要去外地談生意,非常重要的生意,我不能,不能錯過了......”
曲清寧便問他:“我可以治療,不必手術,你同意我來治療嗎?”
王總眼中閃過了一些猶豫,但想到她居然能夠一眼看出自己是什麼情況,又覺得萬一呢?
萬一她真能治得好,豈不是不用手術?
他還在糾結時,蘇敏敏又開了口,嘲諷。
“你會治療?你可不要把王總給治壞了!醫生都沒來,王總到底是什麼情況,要照過片之後才能確定!”
“就是,好大的口氣啊,居然說自己能夠治療!”
“真要動手術的情況,她隨便就能治療了?那還要醫生來做什麼?!”
沒有人相信曲清寧能夠治得好王總,皆是認為她在撒謊。
曲清寧置之不理,再問了一遍:“王總,你同意我為你治療嗎?”
王總是真的痛到忍受不了,也管不得什麼手術不手術,隻要能不再那麼疼就好。
“你,你來!隻要能給我止痛就行!”
曲清寧唇角勾出一個淺笑。
她整張臉都因此變得生動許多。
接下來,眾人就看到曲清寧伸出手。
放在王總的手臂上,指尖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好像是在確認他的骨折狀況和關節位置。
蘇敏敏覺得她肯定是瘋了,否則敢做這種賣弄的事情。
她再度嗤笑:“這不會是在鄉下那種沒有營業執照的醫生那裏學來的吧?居然敢拿這種方法來救人,王總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就等著——”
蘇敏敏的話戛然而止。
她的瞳孔也隨之放大了。
她看到了什麼?
在她諷刺聲中,曲清寧好像已經做好了準備。
隻見曲清寧雙手放在各種關節位上,輕輕旋動,然後朝上一推!
“哢”一聲,所有人都清晰聽見了似乎關節合攏的聲音。
王總剛好在此時打了個嗝,等他回過神來,就驚奇發現:“哎!!我的手不痛了!!”
曲清寧退後起身,淡淡道:“您可以站起來活動一下手臂,看看是否已經可以自由活動。”
王總剛剛還痛到想要自殺的程度,就這麼一小會兒,他就再也體會不到那種感覺。
仿佛他的手臂從來沒有骨折過。
他被人扶著站起來,先是小心翼翼甩了下自己的手,接著直接做起了廣播體操的動作。
王總臉上浮現出了狂喜:“真的好了!我的手不痛了,而且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