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躺了太久的緣故,男人的皮膚過於冷白,遠遠看上去,有幾分病態的美感。
隻是,這男人的氣場依舊強大。
倒是挺帥的。
曲清寧給了一個極高的評價。
拿了一張椅子在慕邵年身邊坐下,曲清寧的語氣冷靜,“慕邵年,我們合作吧。”
床上的男人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反應。
曲清寧也不介意,自顧自的說著,“讓你醒來,就當是給你的定金了。”
說完,曲清寧微微俯身,靠近慕邵年。
突然,門便被人從外麵踹開,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
“賤人,你想對邵年哥做什麼!”
治療被迫中斷,曲清寧忍不住皺了皺眉,不耐煩地朝著門口看去。
蘇敏敏站在門口,眼裏的嫉妒和憤恨宛如一把刀子一樣,尖銳狠毒。
而她身後,攙扶著慕老夫人,正一臉威嚴地打量著她。
“奶奶,我就說這個女人不安好心!”
蘇敏敏指著曲清寧,“還沒嫁進我們慕家的大門,就想要非禮邵年哥!奶奶,這樣的女人絕對留不得!”
慕老夫人看了一眼蘇敏敏,“敏敏,再胡鬧你就出去!”
說罷,慕老夫人拄著拐杖往前走了兩步,眼神複雜地看著曲清寧。
“曲家丫頭,雖說你們日後是夫妻,隻是,這多少也是該注意點的!”
她本來對這門婚事就不是很讚同。
但這前些天蘇醫生卻告訴她,邵年這命中有一婚姻,能夠對他的命理有所轉機。
慕老夫人坐鎮慕家那麼多年,自然是不相信這些玄學。
隻是這等得久了,也免不得信俗。
雖說是合了八字,這姻緣是極不錯的。
隻是這曲家丫頭,未免也長得有些磕磣。
但願,若是邵年日後真能醒來,不要抱怨她這個奶奶亂點鴛鴦譜。
“慕老夫人,我隻不過是想看看他的情況。”曲清寧解釋一句,眉頭不由得皺得更深了。
這男人的經脈都是活通的。
隻不過這房間經過改造,那股淡淡的藥草味不斷地侵蝕著這個男人的身體,才會讓他一直陷入沉睡。
讓他醒來,再簡單不過,換一間房,再配合她的治療便可!
“看邵年哥需要貼得那麼近嗎!”
蘇敏敏依舊不依不饒,咬牙切齒地瞪著曲清寧,“長得那麼醜,邵年哥要是醒來,準會被你嚇吐!”
聒噪的聲音擾著耳朵,曲清寧抬了抬眸子,眼中冷光乍現,“蘇敏敏是吧?”
她來慕家,本想著低調做事。
隻是這個所謂的蘇敏敏,一直挑釁她,她若不給點反應,這個女人,還真以為自己是軟柿子了。
蘇敏敏不解:“幹嘛!”
“一口一個醜女,這位蘇小姐的家教還真是好。”
曲清寧站起身來,麵色冷冷地看著麵前的蘇敏敏,“你長得那麼好看,怎麼沒讓慕邵年直接醒來?”
“你!”
蘇敏敏氣急了,這個賤人竟然敢嘲諷她!
“還有,讓我進門,是慕老夫人的決定,你要是心生不滿,可以找慕老夫人對峙。”
“我......”蘇敏敏一下子哽住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慕老夫人,“奶奶,我沒有這個意思......”
她怎麼沒找慕老夫人說過,隻不過在這件事上,慕老夫人的態度堅決得很。
她怕再說下去,惹怒慕老夫人,所以隻能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慕老夫人輕歎了一聲,渾濁蒼老的視線灼灼地落在曲清寧身上。
還以為隻是曲家一個不受寵的女兒,沒想到卻是個聰明伶俐的丫頭。
“沒有的話最好。”曲清寧收回目光,聲音緩了緩,“慕老夫人,我們的婚房在哪?”
“二樓最裏麵那間,一早就給邵年和你備好了。”慕老夫人疑惑,忙問了一句,“怎麼?”
曲清寧溫聲道,“我想讓慕邵年換進婚房!”
房間內有一瞬間的沉默。
蘇敏敏最快反應過來。
“曲清寧,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別忘了,你們明天才簽字辦手續!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嗎!”
果真就是一個賤人!
邵年哥還躺在床上,這個賤人難不成想要先生米煮成熟飯?!
慕老夫人也有些不讚同地看向曲清寧,“好端端的換什麼房間?”
曲清寧挑了挑眉,視線在房間內很快地環顧了一周。
“慕老夫人,慕邵年在這個房間躺了三年,換個房間,對他會有好處。”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看你就是想要對邵年哥圖謀不軌!”蘇敏敏冷嗤一聲,滿眼譏諷。
曲清寧懶得搭理她,隻是把目光放在了慕老夫人身上。
慕老夫人思索片刻,聲音沉沉,“換房也好,我等會便吩咐管家去辦。”
這房間邵年都住了三年,雖說通風陽光都是極好的。
隻是她總覺得,這房間的味道奇怪得很,既然邵年將要成婚,也是該換房間了。
“奶奶......”蘇敏敏還想要說什麼,卻被慕老夫人的一個眼神打了過來。
她隻能不甘心地低下頭,眼裏滿是狠毒。
賤人賤人賤人!
一個小時後,曲清寧打量著麵前的婚房。
倒是用心準備了,隻不過風格冷淡,一看便是按照慕邵年所喜歡的風格準備。
她掃了一眼門口的管家,“今晚,不要讓任何人打擾。”
外頭,管家見狀,不由得對曲清寧越發地輕蔑起來。
還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想了想,趕忙把這件事告訴了慕老夫人。
慕老夫人正靠在軟榻裏閉目養神,聞言聽到,不由得皺了皺眉。
隻是轉念又想到了蘇醫生說的話,輕緩了一聲,“隻要那曲家丫頭不過分,便隨她去吧。”
“是。”
次日。
“砰”的一聲,門再次被人從外麵推開。
曲清寧從夢中猛地睜開眼睛,入眼的便是蘇敏敏那張囂張跋扈的臉。
昨晚幫這個男人治療,後來結束,她便睡在了一旁的軟榻上麵。
本來就睡得晚,現下,還帶著幾分起床氣。
隻見,曲清寧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肩頭。
黑發遮掩了半邊臉,正好把那胎記遮得嚴實。
而另外半張臉,皮膚白皙透亮,鼻子挺翹,竟讓蘇敏敏有些許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