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月嬌俏臉一白,攥著拳頭,手指甲深深地刺進手心的軟肉裏。
嬴逸峰說話的時候,嬴書桓就在暗暗地點著頭,等他說完,抬眼看向坐在上位的嬴建安,溫聲說:“父親,你覺得呢?”
嬴建安當然不會有別的意見,他本來就看嬴熹不順眼:“就按峰兒說的辦吧。”
在他眼裏,一個庶女而已,打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要不是宮裏那位發了話,根本不需要走這個過程!
“來人,上家法!贏熹目無尊長,心腸歹毒,辱沒姓氏,重打四十大板,關進柴房,閉門思過一個月!”
嬴書桓冷著臉發了話。
“是!”
從一邊的陰暗處站出來兩個黑色勁裝的大漢,手持嬰兒手臂一樣粗的木棍,目露凶光,麵無表情,向著嬴熹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嬴熹仰著頭,哈哈大笑起來:“我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還裝模作樣地討論半天,真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嬴書桓沉著臉,不高興地說:“說話口無遮攔,簡直有辱斯文!還愣著幹什麼,按在地上,給我狠狠地打!”
他是讀書人,講究文雅,最聽不得粗話,嬴熹的話在他聽來,格外刺耳。
兩個壯漢如狼似虎地撲過來,伸手就要把嬴熹按到地上打板子。
抖落肩膀上的毛手,她抬高下巴,臉上掛著不可一世的笑容,大聲說:“慢著!”
“現在知道怕了,已經晚了!爹,不要聽她多言,她就是想拖延時間而已!”
嬴月禪按耐不住地站了出來,激動地嚷嚷著。
嬴書桓眯了眯眼,冷冷地說:“早知如今,何必當初!你毀了禪兒的臉,就該付出代價!嬴熹,不管你說什麼,這四十大板都免不了了!”
“謝謝爹!”
有嬴書桓這句話,嬴月禪就放心了,得意地勾了勾嘴角,撫著臉上的傷口,轉而用惡毒的目光看向嬴熹。
“是嗎?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後院裏的妻妾早就成擺設了吧?”
嬴熹背負雙手,麵帶微笑地說完,明顯注意到嬴書桓眼角一抽,本就暗沉的臉色越發變得黑不見底了,象抹了層鍋底灰一樣。
瞟到丞相大人不自在的臉色,李慧雲心裏也直打鼓,老爺是有很長時間都宿在書房裏,不曾去過她房裏,為此她沒少顧鏡自憐,以為自己人老珠黃,色衰而愛弛了。
聽嬴熹這麼一說,她怎麼覺得這其中似是別有隱情。
想到這裏,她心中一動,暗暗瞟向了站在不遠處的陳嫣然。
陳嫣然地緊張地揪著帕子,驚疑地目光看向嬴書桓,似乎在求證什麼。
“不是丞相大人不想,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為...”
說到這裏,嬴熹故意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嬴書桓,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似乎在說:你確定要我說下去嗎?
他的身體出了問題的事情,除了診治的大夫,連他的父親都不知道,嬴熹是怎麼知道的?
嬴書桓驚疑不定了一會兒,揮了揮袖子說:“你們下去,關上門!”
她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他再發落她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