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兒!”
李惠雲驚呼一聲。
丞相府那麼多的下人看著,嬴月禪被踹飛出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敷在臉上的麵紗也被掀掉了,露出上了藥之後,依舊血淋淋的臉。
“啊,好可怕啊。”
“大小姐的臉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是毀容了嗎?”
...
“我的臉!你們滾開!都不要看!”
雖然嬴月禪速度很快的捂住了臉,還是讓一些下人看了個正著,他們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起來,談論的重點,就是大小姐的臉。
“你們都沒事做了嗎?趕緊下去做事去!”
心疼愛女的李慧雲,趕緊驅散了下人,讓人把麵紗撿起來,重新蓋在了嬴月禪的臉上,遮住了那些滲人的傷疤。
“娘,我要殺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
嬴月禪瘋了一樣的大喊著。
“乖女兒,娘都依你。”
李慧雲憐愛的說,看向嬴熹的目光裏滿是惡毒。
看著嬴熹眼裏,她玩味地挑了挑眉。
不愧是親母子,連表情都一樣。
“都站在這裏做什麼,把人帶到祠堂,別讓人看了我們丞相府的笑話!“
丞相嬴書桓厭惡的看了嬴熹一眼。就像看到了什麼臟東西一般收回了目光,背負雙手率先往祠堂方向走去。
丞相府的祠堂裏供奉著嬴家的列祖,輕易不開,一旦開啟意味著,家裏出了不孝子孫,要動用家法。
所謂家法,輕則打成殘廢逐出家門,重則直接打死,以慰祖先在天之靈。
嬴月禪得意地揚起嘴角,壓低的聲音滿是壓抑不住的興災樂禍:“小賤人,進了祠堂,你不死也得脫層皮!”
等著吧,她早就打點好了,執行家法的下人出手一定不會留情!
嬴熹是怎麼劃傷她的,她一定會如數奉還回去!
想到所有人看到她的臉後,一幅見鬼的表情,嬴月禪就心痛得喘不過氣來,看向嬴熹的眼神,惡毒得恨不得剝皮抽筋,再放幹她的鮮血才解恨。
“你有空操心我的命運,不如操心操心你的臉!傷口那麼深,就算治好了,也會留疤的!京城第一名美女變成第一醜女,嘖,想想都刺激!”
嬴熹指了指臉,擠眉弄眼地說。
嬴月禪臉色大變,手裏的帕子都快揪爛了。
嬴逸峰沉吟著跟上了負手而行的嬴書桓,湊過去小聲地說了幾句話。
“有這回事?”
嬴書桓詫異側過頭,眯著眼睛,深不可測地審視了嬴熹一眼,敲了敲手指,不屑地泠哼一聲:“不過是一個靠抱閹人的大腿,爬上高位的鼠輩而已,不足為慮!”
這裏是丞相府,嬴熹是他的女兒,要打要殺,他鳳息管得著嗎?
“父親說得有道理!孩兒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畢竟那閹人現在位高權重,鳳息又是閹人最喜歡的義子,如果真的打殺了那個小賤人,怕是要無事惹上一身腥...”
嬴逸峰憂慮地說。
高進是當今聖上麵前的紅人,掌東西兩廠和錦衣衛,門下義子眾多,尤其看重鳳息,命他擔任後宮總管一職。
嬴書桓身為丞相,自恃清高,帶領朝中清流和高進對抗,隱隱成對峙之勢。
怕隻怕得罪了鳳息,連帶著也得罪了高進,到時候高進就有借口找丞相府的麻煩了...
嬴書桓眉間深深地攏起幾層褶皺,麵有不悅,什麼話也沒有話,轉身踏進了祠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