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男人心硬如鐵,在她淒惶的眼神下,再次舉起手掌,涼涼地說:“口是心非,該打!”
話音落地,又是一巴掌。
羞也羞了,惱也惱了,身體被壓製著,完全動彈不得,更別說反抗了,嬴熹徹底沒脾氣了,癱在地上,自暴自棄似地說:“反正你就是想打我屁股就對了,打吧,隨便你高興!”
“不喊了?”
男人停了手,冷冷地問。
“不喊了。”
她紅著眼睛,可憐巴巴地。
“不跑了?”
他追問。
“不跑了,我發誓。”
她舉起三根手指,目光閃爍,癟著嘴說。
廢話!有機會她當然還會跑的!誰願意跟一個變態呆在一起!
一聽就不是真心的,男人懶得拆穿她,拽著她的腳脖子,象拖死狗一樣把她拖到了麵前。
嬴熹眼角抽搐,這丫真的是一點兒也不懂憐香惜玉啊,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她一臉鬱悶地坐了起來。
“剝瓜子。”
修長白皙的手指點著桌麵,男人淡淡地吩咐道。
“碴!”
嬴熹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乖乖地跪坐到桌子邊剝瓜子,心裏卻在不服氣地嘀咕著:憑什麼啊?不就吃了你半隻燒雞嘛,至於這麼小氣嘛。
她沒有看到,男人目光中極快地閃過一絲笑意,快得象是錯覺。
馬車平穩的向前行駛,嬴熹百無聊賴的播著瓜子,狡黠的眼睛轉動著,時不時的往周圍偷瞄幾眼,尋找著脫身的機會。
外麵突然哄鬧起來,馬車停了下來。
男人閉著眼睛,穩穩地坐著,象是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嬴熹心癢難耐,瞅著男人沒注意,偷偷掀開了一條縫,往外麵看去。
嬴逸峰帶著人攔在馬車前麵,拱著手陪笑道:“這位公公,勞煩跟鳳總管通報一聲,我有要事想跟他麵談。”
小太監陰著臉,麵露不悅:“鳳總管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你阻攔馬車行進,鳳總管要怪罪下來,你我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嬴逸峰笑臉一僵,目光微微暗了下去。
剛剛馬車上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他跟在後麵,又不是聾子,聽得清清楚楚。
車上除了鳳總管,一定還有別人,就是他要找的小賤人嬴熹無疑了。
這馬車如果是別人的,他早就大張旗鼓的,帶著下人去搜馬車了,偏偏這馬車是大內總管鳳息的。
鳳息是誰啊,朝中最得聖寵的大太監高進的養子。
高進掌東西兩廠和錦衣衛,可謂張揚跋扈,權勢滔天,很多朝中大臣都不敢得罪,認了養子無數,唯獨對鳳息另眼相看,讓他掌管皇上後宮中的一切事務,是很多人爭相巴結討好的對象。
贏熹劃破了她妹妹的臉,毀了她的容,此仇不共戴天。
就算得罪了鳳總管,他也一定要把這個小賤人抓回去,讓她千刀萬剮受盡折磨。
“我那個妹妹,心狠手辣,絕非良善之輩。如果混進了馬車裏,傷了鳳總管,那就是我丞相府的不是了。還請大人通融一下,告知鳳總管一聲。”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悄悄塞進了小太監的手裏。
嬴熹暗叫糟糕,放下車簾,轉過身來。
“怎麼,怕我把你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