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生日宴上,我的情敵喝高了問我女友:衛婉,如果沒有他,你現在是不是跟我在一起了?
她有沒有回答他,但那含情脈脈的表情似乎說明了一切。
眾人紛紛驚訝的轉頭看向我,可能下一秒就會出現一場大劫難。
但我卻心態平緩地冷嗤了一聲[好啊,正好我也不想要了,你大方點把她收了吧。]
說罷,轉身離去,沒有管身後人的反應。
01
三天前,江辰從國外回來,晚上開心,多喝了幾瓶酒。
進了醫院,醫生說是酒精中毒,治療兩天就沒事了。
而也是那一天我爸腦溢血發作,等送到醫院人已經不行了。
老爺子最後念叨著是他未來的兒媳婦。
我攙著手撥打魏婉的電話,但等到的卻是一直忙音。
我失魂落魄地聽著別人的命令,交代葬禮的流程。
等空下來還接受不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
手機的那頭響起了鈴聲,衛婉熟悉的聲音響起[怎麼了?你不知道江辰住院了嗎?我在這邊照顧他呢,晚點回去,別催我!]
隨後是嘟嘟嘟的一陣忙音。
我看向鏡子,映出的是一個眼眶通紅,神情憔悴,胡子拉碴的男人。
我無聲的笑著,好像比哭還難看,心臟的疼痛撕裂著,[我早應該清楚了,不是嗎?]
那天我不回消息,不回電話之後,衛婉單方麵的拉黑了我,這好像是我們第一次冷戰。
02
這是首次和衛婉冷戰,以前隻要我們發生吵架,不管是誰的方麵,我都會立馬認錯。
生怕她會生氣,不理我。
但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這種感覺也沒有那麼糟糕。
直到我媽打電話過來,說衛婉在門口哭了,還說知道錯了。
我知道,他這樣是想讓我主動跟她認錯,給我一個台階下。
因為我已經習慣了,每次她不想認錯的時候,總有各種的方法打破尷尬的局麵。
比如說吃個烤肉,出去旅遊,再不行就去我爸媽麵前哭泣。
等我心裏軟下來,她又會姿態高傲的說:[現在知道錯了吧?]
等晚上燭光晚餐後,她又會展現自己的嫵媚,慵懶地撩撥。
結局就是我繳械投降。
好像從一開始我追她時,我們的相處就是這種模式。
我熱情,主動,她不過來我就主動靠近。
和她在一起,我已經習慣了委屈自己,她喜歡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她的愛好就是我的愛好。
我每天小心翼翼,她的每句話我都會揣摩,生怕哪句話漏掉,忽略掉裏麵的信息。
可她竟然理直氣壯的說:[人的命都是有常數的,我以為叔叔的去世表示哀悼,但是你不能責怪不知情人吧。而且阿姨也沒有怪我啊!]
這句話,讓我幡然醒悟,原來我一直不了解她。
衛婉,她不明白,身為子女,父母去世時那種絕望,心如死灰。
平時工作的慚愧以及突發疾病,自己的無力感。
我雖是一個男人,但是也是爸媽的孩子。
我那時候多希望她能夠陪在我身邊,和我一塊兒抵擋噩耗。
可是,等來的卻是她的雲淡風輕和責怪。
一會兒,她發來消息,“老公,你還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她生日,我怎麼會不記得。
每次,我都會想方設法的準備好久。
可衛婉總會覺得這不好看,那不夠浪漫。
因為我總會找攻略,
手表,高昂的化妝品,包包,隻要點讚高的我都給她買過。
但往往抵不過江辰的一句語音祝福。
衛婉看我並沒有回音,以為我忘記了。
她給了個台階[好了,今晚等我吧 我彌補你。]
我簡單回複了個[好!]
我把目光重新放在之前沒看完的資料裏麵,要是以前聽到這些話,我可能能跳起來
但現在,我竟然能沉下心看別的內容了。
[記得買好紅酒和蠟燭,今晚一起吃燭光晚餐。]她六點發來的信息。
時鐘滾過一圈又一圈,慢悠悠地轉到了12點。
我怕她中間出什麼問題,打了三四個電話,沒人接聽。
剛打開微信想問問她爸爸媽媽去沒去她那,卻翻到了江辰的朋友圈。
[可遇可不求的知己。]配圖是我喜歡很久的聯名衛衣。
刺眼的紅色簽名在那件衣服上十分紮眼。
僅我可見的範圍按理說應該讓我十分生氣。
可現在真奇怪,
就像一片雲破碎了,但也已經習慣了。
02
半夜,我迷迷糊糊聽見門鎖被開的聲音。
一股熟悉地氣息席卷過來,是衛婉。
她躺過來輕輕擁住我,我卻本能地反過身。
這個陌生的動作讓我和她都停滯了。
她尷尬地去浴室躲避我們的關係。
她的手機響聲在安靜地氛圍內格外突出。
我翻開內容,江辰[還沒到家嗎?]
衛婉[馬上就到了。]
江辰[剛離開就想你了,怎麼辦?]
衛婉沒回。我無趣地往上翻了翻,密密麻麻,每天都沒有間斷過。
不停地震動讓我不由煩躁,我把手機扔在了沙發上。
記得之前,因為她們太過高頻率的聊天,我瘋狂吃醋。
但我還不等抱怨幾句,衛婉就會嫌棄我幼稚,一點也不男人。
不相信她的為人,也不尊重她。
可作為準新娘,她就一點也不知道我的不安感從哪裏來的嗎?
漸漸地無數次爭吵已經沒有吃醋的衝動。
衛婉洗漱出來,看見手機換了個位置,愣了一下。
[你看我手機了?]
我困頓地說[不早了,快睡覺吧!]
她停頓了一下,坐在沙發上,開啟了她的話語。
從她斷斷續續地話中 我睡著了。
第二天,我起床後發現衛婉竟然從次臥中出來。
相顧無言,我打算出門上班。
在穿鞋的時候,衛婉叫住了我。
[徐鈺焰,給你買的西裝。]
我拿過來看了一眼,[你沒時間給我買也不至於拿江辰的吧?]
[這顏色,尺碼應該是買過江辰的吧?]
我冷嗤一聲,衛婉用歎息的眼光看我。
好像我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
[鈺焰,他咋晚喝醉了,我才那麼晚回來。]
[你們關係可真好啊,照顧他解酒,等他用力氣發朋友圈惡心我,你就開心了?]
衛婉的手高高舉起,但又停頓了下,放下去。
眼眶微紅,[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人?]
我頭也不回地走出屋子。
以前我無數次強調感情原則和底線,歇斯底裏的我向變了一個人。
但你無數次的漠視,把我在乎的底線一次次抹去。
把我的無措和在乎當做笑話,我付出的太多了。
已經入不敷出,傷痕累累。
所以我不願困住自己了。
03
衛婉這次挺生氣的,她搬進了次臥。
一個房間卻過上了分居模式。
豆豆耷拉著腦袋趴在地上。
豆豆是我和衛婉一塊領養的。
當時它被人丟棄,小小一團,泡在泥水裏快要沒了命。
當時我跟衛婉發誓,說要照顧她和豆豆一輩子。
而這幾天,衛婉回家都很晚。
於是我索性把豆豆圈在我屋裏進行喂養,但顯然它情緒不高。
[啪嗒]門鎖開了,衛婉走了進來。
豆豆開心地上前迎接,尾巴都快轉成了螺旋槳。
可衛婉並沒有看一眼,而是麵無表情地進了次臥。
豆豆委屈地看向我直哼哼。
我把它抱進了臥室,一個未讀消息顯示在手機上。
竟然是江辰發來的,這讓我很驚訝。
江辰[你別怪她,那天我被很多人恥笑婚姻不順。衛婉隻是安慰我。]
我忍了忍,不打算回。
過了幾秒 一條消息又發了過來。
是語音條,我直接轉成了文字。
[一個大男人不要那麼小心眼,大不了我把聯名衛衣給你。]
我的怨氣終於壓抑不住了。
[你家人朋友都去世了?還是你被人厭惡都沒有朋友?非逮著我未婚妻一個人薅?]
那邊衛婉直接衝過來,大聲對我吼道[你有病啊,幹嘛對他這麼說話。]
03
衛婉這次挺生氣的,她搬進了次臥。
一個房間卻過上了分居模式。
豆豆耷拉著腦袋趴在地上。
豆豆是我和衛婉一塊領養的。
當時它被人丟棄,小小一團,泡在泥水裏快要沒了命。
當時我跟衛婉發誓,說要照顧她和豆豆一輩子。
而這幾天,衛婉回家都很晚。
於是我索性把豆豆圈在我屋裏進行喂養,但顯然它情緒不高。
[啪嗒]門鎖開了,衛婉走了進來。
豆豆開心地上前迎接,尾巴都快轉成了螺旋槳。
可衛婉並沒有看一眼,而是麵無表情地進了次臥。
豆豆委屈地看向我直哼哼。
我把它抱進了臥室,一個未讀消息顯示在手機上。
竟然是江辰發來的,這讓我很驚訝。
江辰[你別怪她,那天我被很多人恥笑婚姻不順。衛婉隻是安慰我。]
我忍了忍,不打算回。
過了幾秒 一條消息又發了過來。
是語音條,我直接轉成了文字。
[一個大男人不要那麼小心眼,大不了我把聯名衛衣給你。]
我的怨氣終於壓抑不住了。
[你家人朋友都去世了?還是你被人厭惡都沒有朋友?非逮著我未婚妻一個人薅?]
那邊衛婉直接衝過來,大聲對我吼道[你有病啊,幹嘛對他這麼說話。我們分手!]
04
記得上一次她提分手的時候是我不小心弄臟了葉辰送她的紀念相冊。
她看到後暴怒地罵了我一頓,我安慰她。
我可以再重新收集一份,打印出來。
她卻生氣地對我喊道[18歲拍的照片現在能拍出來嗎?你一點也不清楚它的意思。]
隨後,聊天框發來了[分手]兩個字。
我看到消息立馬急匆匆跑到她樓底下,中間甚至闖了兩個紅燈。
見到她的一刻,我難受地解釋的話都說不清,聲音裏的嗚咽快要掩藏不住。
她見到我停頓了一下[你一個男人竟然會因為這種事哭?]
我在心中陌陌補全了這句話。然後我開始收起我的情緒安慰她。
在她麵前,我一直都是低姿態的,如果說她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會往西。
甚至我的一些個人情緒都需要自己消化。
其實我真的想要問她[我雖然是個男生,但受到委屈的時候哭一場不對嗎?]
[女性的生理反應對換成男生就會讓人看不起嗎?]
我沒追問,因為我知道我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葉辰永遠是衛婉敏感的一條線,連我也碰不得。
她可以為他買衣服,買禮物。
他幫她修電腦,處理文件披露,好似裏應外合地如魚得水。
甚至衛婉接了個大項目去各省會城市出差,我們倆甚至好幾天沒有聯係。
而他們之前還能互發個照片。
就算我對衛婉是一盆照亮的火焰,慢慢也對被她的冷漠熄滅。
慢慢地身邊朋友看不下去了,他們組織了一場宴會。
邀請我和衛婉去,說白了其實就是複合宴會。
我因為有些事情遲到了會。
而江辰看到卻皺緊了眉頭[焰哥可從沒遲到,今天怎麼了,這麼大架子?]
可明明每次你遲到最多,我每次這麼說他。
衛婉總是站出來維護他,給他找理由。
這次我成長了,我笑了笑,[這次我付錢。]
菜慢慢上來了,爆炒花蛤和番茄清湯火鍋。
我的好哥們宋軒問[焰哥,我怎麼記得你之前愛吃香菜來?現在火鍋裏都沒有啊?]
是的,以前不止我愛吃香菜,衛婉也超級愛吃。
於是我們第二次見麵我點了好多香菜,沒想到那次她並不開心。
[江辰不喜歡吃香菜。]衛婉提醒我,
是的,當時江辰也加入了我們的聚餐,說都是男人,正好幫衛婉看看未來一半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時的他很得意,[婉婉真貼心,竟然還記得這個小細節。焰哥不會吃醋吧,我跟婉婉好多年的友誼了。]
麵對他挑釁地目光,我捏緊了拳頭。
衛婉搭了一句[都不熟悉,慢慢熟悉就好了。]
之後我們的鍋底就又重新上了個,也是從那開始,我寧願吃辣鍋,也不吃帶香菜的鍋。
衛婉好像從宋軒的話中明白了,她可以為了江辰不吃香菜。
而我也可以為了他們,不碰香菜。
衛婉在我們的角色中粗枝大葉,並不會細心的關心我穿什麼,對什麼敏感。
而對江辰的喜歡一清二楚。
我也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江辰老是在我的麵前挑釁我,而且又一臉無辜。
就比如現在,我們吃飽喝足後打算回家。
他反而拉著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
當輪到他時,他報複地問衛婉[如果你沒認識他,沒和他訂婚,那現在是不是就是我們在一起了?]
那副得意滿滿地樣子,真惡心。
眾人驚訝,時間驟停。
而偏偏回答的一方斬鐵截釘[是]
宋軒怕我失態,摟著我的肩膀。
而我冷嗤一聲[反正還沒結婚,送給你,我不要了。]
05
宴會還是不終而散,不是我的原因。
是另一桌的男生掀起了桌子[你們惡心不惡心啊?誰家以男性朋友的名義幹男朋友的事?
掩耳盜鈴?還是雞娼狗盜?]
另外一個男生氣憤地大罵[下次這種聚會別叫我,還靈魂伴侶呢,就是出軌罷了]。
兩人的臉色煞白。
我化為了背景牆,這種話我沒有說過嗎?
每次我說之後,衛婉總會跳出來幫他開脫。
我心裏不痛嗎?每次都痛的難受。
而現在不是不痛了,而是已經麻木了,被傷害地沒有感覺了。
這次聚會的意義,也沒有必要了。
我和他們分開,一左一右,慢慢消失在陰影裏。
心裏慢慢飄過了憂愁。
就像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經過時間的沉澱,那份喜歡好像也慢慢淡然了。
終於到了轉點。
秋風吹過一片樹葉,蕭瑟冷清。
自然而又決絕。
分手的征兆。
我好像是要該跟衛婉說清楚了。
我在想怎麼跟她說。
可剛打開門竟然發現衛婉已經回來了。
她主動打破僵局[這幾天,感覺你心情不好。]
[還行吧。]我有些累,不想多說。
[是他非要參加的。我拗不過......]
我疑惑,她竟然是在跟我解釋。
真可笑,以前她與江辰在一起的時間,我總會患得患失。
而現在我不在意了,她反而在乎我了。
我倒了杯水,想著早點休息,明天需要早起加班。
[鈺焰......]衛婉咬著嘴唇,像是猶豫著什麼。
要是以前,我肯定會著急地問她,到底怎麼了。
而現在,我平淡地開口[怎麼了?]
衛婉抬起頭,鼓起勇氣[江辰剛回國不久,還沒找到工作,老住酒店也不怎麼合適。]
我立刻明白,她想讓江辰住起來。
我剛想拒絕,就看到江辰拉著行李箱進來。
氣血上湧,這是商量?這難道不是通知?
我吸了一口氣,想抓緊進我的房子,我已經退了一步了,我隻慶幸他不要惹我。
我剛邁出去一步,衛婉出聲[江辰貓毛過敏,你帶豆豆出去住兩天?]
我不敢相信她說的話,反應了幾秒,氣極反笑[你在開玩笑嗎?]
那邊的江辰則先開口[焰哥你別為難婉婉,是我沒工作,她為我著想才......]
他這幅反客為主的樣子像是我占了他家的房子。
我臉色鐵青[滾出去。]
這三個字讓對方停滯了,衛婉停頓了一下先開口道[鈺焰,就讓他待兩天......]
我冰冷地說道[這是我們的婚房,怎麼?鳩占鵲巢?]
衛婉臉色極冷,拉著葉辰的手腕[行,那我們出去住,到時候你可別吃醋。]
說完兩個人雙雙離開我的視線。
我扶了扶額頭,之前也有過吃醋差點打起來的先例。
那時候衛婉和江辰在KTV互唱情歌,被我發現後,差點打起來。
結束後,衛婉沒理我 但江辰嘴角那抹似有似無的微笑讓我心裏窩火地難受。
時至今日,回憶重現。
罷了,一切都該早結束的,不是嗎?
連同種下的那顆根須開始。
06
我在聊天框上打下[就這樣吧,我們不合適。]
待發出去後,發現自己已然被拉進黑名單。
不知道是之前拉黑還是後來又拉黑的。
當我正想打電話問清楚的時候,衛婉爸爸來電話了。
我以為會迎接一段狂風暴雨的咒罵,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衛婉的媽媽住院,
病情嚴重,胃裏長了個肌瘤。
我慌慌張張跑過去,剛到醫院,衛婉梨花帶雨地撲倒我懷裏。
我僵了一下,慢慢扶住她肩[沒事,我在這呢。]
我利用醫院的人脈,找到了北京最好的院士給做的手術。
結果比預期要好的多
但是葉辰中間一直打電話進來,要不就說房間住的不習慣,工作難找。
知道衛婉媽媽生病後,讓衛婉找個護工。
對他一向寬容地衛婉罕見地衝他發了火[你知不知道,我在簽手術協議書時,手在抖。]
我看著她,她一向沒對江辰這樣過。
[手術從一開始到結束,我的眼淚就沒有斷過。]衛婉的目光移到我身上。
[鈺焰,我好像錯了。]她眼眶微紅地說道。
這兩個字,我一直在等,等到已經模糊淡忘了。
本來我還在幻想,幻想能和衛婉最後和好。
但在陪衛婉媽媽康複的那一周裏,我想通了。
就像冰箱裏腐爛的菜一樣,雖然還是那個菜,但心態,本質已經變了。
一味吃下去,隻會讓自己受到傷害。
中間我們鬧過的矛盾,我受到的委屈磨平不了。
衛婉,我也受夠她了。
07
衛婉媽媽出院了,為了方便,我打算讓她在我們婚房住幾天。
一是近,萬一出點什麼事可以及時送醫院。二是我們可以及時照顧。
看著我胡子都冒出來了,阿姨有些動容。
她抓住我的手[鈺焰,你是個好孩子,把婉兒交到你手裏,我放心。]
我有一絲僵硬,我掩飾道。
[我把豆豆抱出去把,病人對貓毛都比較敏感的。]
阿姨卻不在乎的擺擺手[這有什麼?你叔叔過敏也是自己吃藥。]
[你們的心肝寶貝,可不能委屈。]
她笑著摸了摸豆豆的毛發,豆豆舒服地用下巴蹭了蹭。
衛婉頓了一下,默默把頭低下沒有說話。
我收拾下衣服,準備回去。
衛婉卻非要跟我回去,我徑直越過她,打開門。
她卻用了力氣,用驕傲地姿態[別鬧了,可以嗎?]
我沒動,她的眼神慢慢失望,語言中帶有一絲瘋狂[我都已經讓步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我加大力氣想要離開,可是她卻一直不依不饒。
似乎委屈極了,她上前捶打我的胸口。
我握住她的手,想要跟她談清楚,但是手上的觸感卻讓我感覺不對。
[這個銀戒指又是江辰送給你的吧?]我送過衛婉的戒指很多,金的,鑽的,玉的。
從來沒送過銀的,因為我會覺得委屈了她。
她也意識到了,猛地把手一縮,解釋道[江辰說這可以辟邪,所以......]
我打開手機,把江辰最新一條朋友圈懟到衛婉麵前。
白皙的手上赫然是與衛婉同款的銀戒指。
[你還想說什麼?]
那種淩駕於我之上的惡趣味,看我憤怒的表情,我真的不想見到江辰,也不想跟他產生聯係。
衛婉沉默了,緩了一會才無力地說道[一個戒指而已,不能說明什麼?]
空氣有些窒息,我再也待不下去,摔門而去。
08
我和她開始互不打擾。
可能專心在事業上真的有效果,領導提拔我為經理,職高一拳。
同事們紛紛邀請去聚餐慶祝下,我欣然答應。
路上,衛婉的消息傳來[今天是你生日,我給你做幾個菜,你回來吧!]
我冷冷地回到[不用了,我在外麵和朋友吃飯。]
那邊的口吻小心翼翼[那我能跟著一塊去嘛?]
[不方便,別人都不帶家屬。]發完這句話,我的怒氣消了一半。
之前我沒有安全感,老是纏著衛婉,她去吃飯我也想跟著去。
那時候的她是怎麼回答的,[女生跟女生的話題你在不方便。]
我懷疑道[那葉辰怎麼也可以去?]
[他是我知己,那能相提並論嗎?]
我晃了晃腦袋,把這篇不堪的記憶抹去。
聚餐上喜氣沉沉,眾人玩的都很愉悅。
我才發現,原來有自己的生活也很不錯。
酒過三巡,大家都喝開了。
一個同事說道[之前看焰哥不怎麼出來,以為很高冷,今天才發現這麼平易近人。]
他的話讓我恍惚了一下,每次怕自己出來衛婉不放心。
想要給她更多的安全感,沒想到她卻不稀罕。
[焰哥,嫂子在樓下等你。]一同事說道。
原來其他同事怕我喝多回不去,給衛婉發了個位置。
晚餐結束後,衛婉纏著我。
歎息了一聲[原來等人是這個滋味。]
我眯了眯眼沒說話。
車子開到了我租的小區,她試探地問[我能上去嗎?]
我無情地拒絕[我樓上小,不方便。]
[我不在,你正好可以問問江辰找沒找好工作。]
她的笑容一下子有些尷尬,但沒有生氣。
[你喝醉了]她說道。
我施施然自己回了房間。
房租到期後,我不得不回到自己房子。
衛婉好像變了。
她開始等我回家,學做飯,把家裏收拾的井井有條,甚至周末跟閨蜜出去玩都推掉了。
我有些受寵若驚,但更多的是不自在。
我跟她說過不用等我,我升職後時間不穩定。
經常加班,她卻說沒事。
最近她研究上了菌菇養生湯,我喝了一口,味道可以跟外麵的大廚媲美。
那之前炸了鍋是怎麼回事,是回江辰消息心不在焉。
是心思都轉到了他身上的事情嗎?
我不進行細想,甚至感覺我的無感出現了問題。
這麼好喝的湯我感覺不到幸福。
之前那麼喜歡纏著她,到現在她黑裙誘惑,我都完全沒有感覺。
之前那麼小心翼翼地討她歡心,到現在她一舉一動我都感覺陌生。
原來有時候不愛了,身體會先知道。
衛婉眼角劃過一滴淚。
一絲不忍下,我沒推開她睡在旁邊的手臂。
但我卻沒睡著,選擇夜燈工作。
淩晨四點,衛婉的手機響起。
是江辰的,震動了幾聲掛了。
我終於按捺不住,跑了出去,衛婉哭了。
酒店沒有單人房,但我還是花了大6百住了雙床房。
躺下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如釋重負。
原來把門摔的越重,說明是你真在意離開。
而門平靜地關上,則是真的不想回去。
09
之後的幾天,她開始噓寒問暖。
比如問我工作的問題,甚至原本是她之前一聽就頭疼的問題。
這樣的她,反而讓我更加不知麵對。
沒有人是突然分開的,也沒有一件事是突然造成分手的。
之前的過往是一把刀,慢慢隔開了心臟。
就算時間久了,還是有裂縫,恢複不到之前。
我開始錯開與衛婉的時間,與她少見麵。
可衛婉經常來門口堵我,接我回去。
我跟她委婉地表示,,[我們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
可她卻逃避這個問題,刻意忽略我們已經不愛的事實。
她依舊雷打不動,用行動緩解關係。
這天,我主動接了很多活,想避開衛婉。
同事從外麵買了飯回來,衣服上都是濕漉漉的。
外麵下大雨了,[焰哥,嫂子還在外麵呢!你快去接她把。]
我慌忙跑出去,拿了一把傘。
果然看見她被雨淋的頭發淩亂,衣衫潮濕。
我把傘舉到她頭頂,她欣喜[你果然還是愛我的。]
我把手從她手裏抽回來,[以後別做這種事情了。]
她眉宇間的欣喜消失,似乎沒想到我這麼無情。
她小聲地說道[不就是葉辰嗎?可我跟他沒......]
我聽見提到他更生氣,伸腿要走。
衛婉追上來,[就因為一點小事,你就要跟我分手?]
我吃驚地看著她,她竟然以為這是小事?
她看我的臉色變了,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開口到歉。
[對不起,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麼我們關係到了現在這步田地。]
我看著她茫然的表情,她真的不明白嗎?
難道我沒有哥們嗎?我沒有聚會嗎?每次有其他女生在場的時候,我都會推掉。
從來沒有單獨和異性單獨相處過。
因為我有我自己的責任,我也心裏明白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
我心裏有自己的界限。
像雨中等人這種事,難道我就沒做過嗎?
我被雨水泡的牙齦發腫,身體發燒。
我孤零零地去醫院看病,看著身邊人都有人陪伴。
我給你打電話。那時的你怎麼說的。
[都說了讓你不要撚酸吃醋,看,現在發燒了吧......]
[衛婉,都怪你,我又死了。]那邊傳來江辰打遊戲的聲音。
我心不在焉地掛掉電話,不知道是牙齒疼還是身體更發冷一些。
那也是從那之後我不打遊戲的原因。
10.
我冷靜地看著衛婉不知所措的樣子,決定讓她更明確一些。
我翻開手機,打開江辰僅對我設置的一條朋友圈。
那是520那天的聯名衛衣。
[你說他喝醉了,難道醉後還能發這條僅我可見的朋友圈惡心我?]
最後我用可憐的口氣說道[衛婉,你為我做了這麼久的湯,難道就不清楚我最討厭喝湯嗎?]
她一頓,麵容蒼白,最後轉頭跑進了雨夜裏。
是時候,該跟她說明白了。
我們之間的感情再躲避也是毫無作用的。
我拎著包回家,想著這時候的衛婉肯定在臥室。
我打開,發現她並沒有回來。
思考了一會,我決定問一下她閨蜜,畢竟我還是擔心她的安危。
那頭打開了一個電話,是江辰打來的。
我接了,[你個混蛋,衛婉住院了,你知道嗎?]
我慌慌張張地順著他說的醫院地址跑進去,打開病房門。
看見衛婉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身形憔悴。
她支撐著力氣坐起來,慘白說道[鈺焰,你怎麼來了?不耽誤你工作嗎?]
姿態卑微,像極了之前的我和她。
而現在我們身份掉換了,真是一個輪回。
江辰氣勢洶洶地說道[你對她做了什麼?她淋雨淋了那麼久,回去又連灌了三瓶紅酒,直接昏過去。]說著一拳揮了過來,我沒躲,但能感覺到我的眼眶火辣辣的。
衛婉攬著他,想要讓他不要在打了。
我穩住動作,慢慢開口[有些事情還是說來了好,不然不僅你受傷,我心裏也是。]
衛婉惋求道[等出了醫院再說可以嗎?]
我點點頭,想要離開。
衛婉開頭[鈺焰,你不留下來陪我嗎?]
我思考了一下,轉身,確實我現在該在她身邊陪著她。
但江辰氣憤道[就是你把衛婉害成這樣的,還有臉在這待下去?]
看吧,我就說我是多餘的。
我抬腳不帶留戀地邁出了病房。
11.
晚上做夢,夢見以前的事情,淚流滿麵。
那是高三,在安靜做題的氛圍中,我戳了戳前桌的衛婉。
我鄭重地跟她說[我們在一起把?]
當時她的表情有怔愣,有疑惑,有害羞,有嬌恬,最後隻有一句害羞的[嗯。]
我的忐忑的心終於安定下來,得意地轉了轉筆,說[那你以後可以不用害羞地找你男朋友來問題了。]
之後我們考上了不同的大學,異地。為了想要更好在一起,我畢業找了那邊的工作。
當我瞞著她,找她給她驚喜時,她喜極而泣。那時候的感動也不是假的啊。
後來我問她想要什麼小區,什麼房型,她溫柔地靠在我肩膀上,說聽我的。
所有我們有了這套婚房和她心儀已久的小貓。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們一帆風順地愛情因為她的執念葉辰而戛然止步。
明明我們可以很好地走下去,幸福生活。
我媽媽聽說我要退婚,嘮叨我[不就是和其他男人說句話,吃個飯嗎?你們這麼多年感情了。]
5年的感情,不是我不想要,而是衛婉不珍惜。
在我無數次提過我的要求後,她漠視,甚至得意地看著我的委屈求全。
而葉辰那副更像男主人的樣子,更是刺痛了我。
這棵刺一直在我心裏生長,每長一下就刺痛一下。
就算讓我突然拔出來,也是會留下傷疤的。
母親在這旅遊過就走了,朋友圈挺多人點讚。
而衛婉在這時候發了條信息[阿姨來了啊?怎麼沒跟我說一聲?]
我回了句[沒必要。]
那邊顯示正在回複中,過了一會,發來了[你在家嗎?我去找你。]
我再回那邊沒傳來新校區,我就知道她已經來了。
[咚咚咚]我聽見敲門聲。
我開了門,衛婉卻忽然拿出戶口本來。[鈺焰,我們結婚吧!]
我很驚訝,對於她的舉動。
我爸和我媽都很希望我早點結婚,老人家經常念叨什麼時候能見一見啊。
甚至希望能早日抱上孫子孫女,以他們的精力還能帶幾年。
可是我每次跟衛婉說的時候,她總是拒絕。
她不想這麼快結婚,害怕自己被一紙婚約束縛,太早地步入婚後生活
當時我爸去世前,我拿戶口本像她求婚。
結果她卻覺得隻是單純在衝喜。
從那之後,我就已經不奢望了。
一直等著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用著希冀地眼光問道[你願意嗎?]
我看了看她的眼光,就像當初我求婚那樣。
是應該和過去斬斷了,我回答[不願意。]
她眼睛睜的大大的,似乎沒想到是這種回答。
她強撐著自己,握住沙發。
[是叔叔進手術室那件事?][還是衛衣那件事?]
[還是你的喜好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看著她的眉宇,[看,你也都知道。]
我還愛她嗎?或許還愛吧。
但是這份愛已經讓我消耗掉所有,沒有力氣去愛了。
衛婉哭泣地泣不成聲[可是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隻愛你一個啊。]
我決然道[你不愛我,你隻是怕失去。我之前有一個玩偶,我一直對它不以為意,直到我媽要把它扔了,我才覺得舍不得,一直央求留下。]
[現在的你和我當時是一個樣子。]
[衛婉,你對江辰愛而不得我能理解,但不能在有了我之後還這樣,你覺得對我公平嗎?]
衛婉一直搖頭,哭泣地說不出話來。
門外江辰在敲門,我悄悄對衛婉豎起手指[你說你對江辰沒有感情,那他是什麼心思呢?]
我把衛婉推進了臥室,她安靜地順從我的動作。
我打開門,[衛婉沒來嗎?]他盛氣淩人地說道。
[沒有,她已經把我拉黑了。]我坦然說道。
[我從來沒見過高傲的她這麼卑微的樣子,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避而不談,[你不是喜歡她嗎?難道不知道原因?]
他懵了一下,笑道[是啊,到現在她快結婚了,我才知道原來最喜歡的是她。]
說完他挑釁道[你知道為什麼那次你求婚沒有順利嗎?]
[因為......那時候我剛離婚,我怎麼可能讓你這麼順利呢?]
語氣惡劣,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呆了這麼久,也沒貓毛過敏啊,]說罷,我提著豆豆離開了房間。
剛出門,就聽見衛婉歇斯底裏地滾字。
門外,天晴了。
我把手機未婚妻的備注改成了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