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跟白月光遊玩不小心惹上詛咒。
為了白月光能夠活命,她跪求我替他背上詛咒。
看著手中的檢查報告,又看了看希雅淚眼婆娑的模樣。
我笑著答應,反正我也活不久了,就這樣結束也好。
......
結婚紀念日這天。
我坐在窗前的陰影裏,歪頭呆滯的看著窗外的昏黃燈光。
腦袋裏想起醫生說我疑似肺癌晚期,具體還得等著拿報告。
透過微弱月光看著跟老婆的合照,我舍不得離開。
“哢嗒!”
聽到門口的聲響,我慌張揉了揉眼睛快速起身迎接老婆。
“老婆你回來了。”
“怎麼不開燈?”老婆疲憊脫著高跟鞋,走到牆邊順手開燈。
我習以為常的迎上前接過她的包包,伸手就要攬著她到沙發。
希雅生硬的肩膀一側避開我的觸碰,自顧自的走到沙發邊癱倒下去。
我尷尬的甩了甩手:“老婆你再坐會兒,我去把飯桌上的菜再熱熱。”
希雅悠悠抬頭看向餐桌上豐富菜肴,臉上出現了疑惑的神情。
“這麼晚還做這些菜?”指著桌子皺著眉頭看我說道。
我壓下心酸,撇過頭端著菜往廚房走去遮掩失落。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前幾天不是給你發了消息。”我裝作不在意的回應。
希雅眼咕嚕一轉想起,尷尬的勾著額頭碎發解釋道:“公司搞了三天團建,我都忙忘記了,對不起啊老公。”
她頭靠在沙發上揉著眉心,不清不淡的道歉著。
我卻敏銳的察覺到我們之間的疏遠。
飯桌上希雅撐著下巴漫不經心的吃著,就連我捂嘴咳嗽她也沒有反應。
我不在意的滿眼笑意盯著她的一寸一毫,卻察覺她額間泛著黑霧。
外公是學這方麵的,我耳濡目染略懂皮毛。
我臉色瞬間嚴肅起來,起身輕捏她下頜仔細打量。
“希雅你去過哪裏?”我語氣迫切的詢問。
希雅不耐煩的一把甩開我的手:“你這是對我不放心,查崗來了?”
“不是這樣的希雅,你聽我說。”
她煩躁的歎了一口氣,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筷子回到房間自顧自的衝涼。
我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無措的看著緊閉的臥室門。
憑借男人的直覺我看向她的外套。
愣在原地內心來回掙紮後,拿起她脫下的外套放在鼻尖輕嗅。
一股獨特又熟悉的煙味襲來,我失神的喃喃道:“這是他回來了嘛?”
高中我雖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但因為性格內向總被人欺負。
最嚴重的那次是被校外人圍堵毆打,甚至撕爛校服準備拍我的照片叫我媽給錢。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群同學衝過來二話不說抄起書包跟他們毆打一團。
紮著高馬尾的希雅逆光而來,毫不嫌棄的把我從地上拉起來:“德安同學你沒事吧?”
她擔憂的上下打量我,伸手拍著我身上的灰塵。
我低頭咬唇角聳著肩膀內扣,局促的握了拳頭又鬆,唯唯諾諾的縮著身子搖了搖頭。
金黃日光勾勒她的身形,身上似乎也散發著光芒。
看著她精致俏麗的臉龐,原地蹦跳著揮舞小手歡快叫嚷,甩著靈動的高馬尾
那一刻她就像我的救世主,我緊閉的心房突然願意打開。
她似乎不是把我拉起來了,而是把我從泥潭裏拉起來。
“你別害怕,他們不敢有下次了。”
看著我發呆的模樣,希雅俏皮咧嘴仰著臉搞怪的拍了拍胸脯說道。
我被她的開心感染了,也傻傻的扯著嘴角回應。
身後同學把校外人打跑,為首的宋之堯活動著脖頸扭動手腕,吊兒郎當的走到希雅身邊。
“你這個丫頭就會給我找事兒做。”他自來熟的把她攬到懷裏,寵溺的伸出食指點她的額頭。
我聽到我心碎一地的聲音,希翼的目光悄然暗淡。
“你小子命好,不是我家希雅估計你都要被打死了。”
宋之堯調侃的重重拍了我一巴掌,力道大的讓我險些沒有站穩。
我聽出宋之堯言語裏的警告,叫我不要打希雅的注意。
我隻有藏起這剛萌芽的感情。
“哎呀你別嚇著他。”希雅嬌嗔的斜瞪了他一眼。
宋之堯舉起雙手哄希雅:“好好好,我知道了。”
“你快回家吧,下次再有這種情況告訴我。”
希雅笑著跟宋之堯對視了一眼,跟我囑咐了兩句就離開。
一群人將他倆簇擁在中間,直到完全消失在我的視線。
我失魂落魄的踢著石子兒回家,暗暗懊惱的咒罵自己:
“趙德安啊趙德安為什麼你要這麼懦弱,一點都不男子氣概,為什麼不是我早點遇到她?”
我釋放著心裏的憋屈,一腳將石子兒踢到湖裏。
回到空蕩蕩的別墅屋,我拖著書包扔到一邊,重重的倒在柔軟沙發上發呆。
我習慣性的沒有開燈,靜靜享受著黑暗裏的靜謐。
“滴答滴答......”
我接起震動的電話,媽媽充滿歉意聲音響起。
“德安我工作上還有點事兒,我叫吳媽給你做好飯放鍋裏,你記得吃。”
“嗯。”
我毫無波瀾的回應,媽媽囑咐兩句後草草掛了電話。
看著房間逐漸被黑暗侵蝕,銀白的月光從窗戶撒進來就像我的救贖。
腦袋裏出現希雅明媚的笑容,我不自覺的跟著笑起來。
學校裏我默默的看著希雅,對她的喜歡瘋狂滋長。
兩年後畢業,希雅跟宋之堯分手。
我足足追了希雅六年。
在此期間他們分分合合,最後一次希雅賭氣的跟宋之堯放下狠話,轉身跟我扯了證。
我嘗試過叫希雅不要勉強自己,她卻苦笑著向我道歉。
並答應我會跟宋之堯斷掉聯係,會認真對待這段婚姻。
我以為我是最幸福的,看來幸福還是會因為他的到來戛然而止。
不過對於希雅額見的黑霧,隱隱的讓我有種不詳的感覺。
我找到外公留下來的相關書籍還有手抄,徹夜查找關於額間黑霧。
密集細小的字體看得我頭昏腦脹,胸腔有著發脹撕裂的痛感,控製不住的弓著背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的五臟內服連著骨頭都要散架,喉嚨冒起一股腥甜。
緩過來後我趴在桌上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複雜的揉著眉心緩解著不適。
“嗡嗡......”
我正要繼續看下去,桌麵上的手機震動響起。
我接起王醫生的電話,他擔憂的呼吸紊亂。
“趙先生你的檢查報告顯示異常,麻煩你現在過來複查,請您重視。”
我輕飄飄的捂著腦袋嗯了聲就掛斷電話。
起身拿著外套準備去看看,口袋裏的手機再次響起來。
本不想理會,屏幕上顯示著許久未聯係的同學。
我猶豫片刻還是接起。
荀耀帶著醉意的問道:“趙哥你咋還沒來?再不來都要散場了。”
“嗯?”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低聲反問。
對麵意識到不對勁兒,慌亂的支支吾吾起來:“希雅沒......沒告訴你今天同學聚會嘛?而且她都有點喝多了。”
我的心瞬間墜落冰窖,咬咬牙還是平靜的回應著:“我忙忘記了,地址發給我,回頭給你介紹業務。”
“好嘞!謝謝趙哥。”他高興的聲音都拔高。
不一會我就收到地址。
直接將王醫生的話拋向腦後,開著車火速趕往ktv。
我直直的走到888號房,通過門上玻璃眼尖的看到希雅跟宋之堯。
昏暗的房間裏彩燈旋轉,增添些許曖昧。
房間裏麵隻剩餘六七個人,希雅醉醺醺的癱在宋之堯的懷裏,像個小女孩擺動身子撒嬌。
我抓住冰涼的門把手遲遲沒有勇氣進去,看著他們的互動腦袋一團漿糊,心臟被無形中的大手狠狠撕裂。
我劇烈的咳嗽也被雜亂的音樂遮掩。
宋之堯瞥眼間看到我,他挑釁的拍希雅肩膀安撫,低頭輕點她的額頭。
“咳咳......”
憤怒憋屈湧上心頭,一股氣充斥在胸腔漲的我生疼。
我痛苦倚靠在牆壁上,捂著喉嚨劇烈咳嗽,咳到幹嘔,吐出發苦的膽水。
一道身影向我靠近,棕色的皮鞋停在我麵前。
我擦掉嘴角的異物漸漸直起身子,眸子猩紅的盯著他。
“呦!趙大少爺怎麼不進去坐坐。”
宋之堯像是個贏了勝仗的痞子,掏出煙自顧自的點起來,高傲斜眼睥睨著我。
他深吸一口煙,故意向我吐著彌漫煙霧。
獨特又熟悉的煙味充斥鼻尖,我壓下喉嚨的不適,閉氣撇頭躲過。
想了想我的病,我沉著臉跟他打開天窗說亮話。
“如果希雅還......喜歡你,我願意放手,隻希望你好好待她。”
“嗬!”
宋之堯取出煙噗嗤一笑,嘲諷的甩著肩膀朝我漸漸逼近。
“我用得著你讓我?希雅還不是我勾勾手指就過來的。”
他不屑一顧的側頭紈絝一笑,羞惱的伸出食指戳在我的胸前侮辱我。
摯愛的女孩在他這裏不被重視,我惱怒的雙臂青筋暴起,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他的領口將他抵在牆壁上。
“既然你不珍惜她就不要來招惹,否則我拚盡所有讓你付出代價。”
我梗著脖子凶狠的向他發出怒吼,手上的力度逐漸加重。
宋之堯呼吸一緊臉色發白,卻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在我耳邊壓低聲音輕佻說道:
“希雅所謂的三天團建都是跟我在一起,這都是她自願,大不了我玩膩還給你,反正她也是個二手貨了。”
我的腦袋瞬間炸了,怒火噌噌直上腦袋。
“你這個混蛋。”
我發狠的掄起拳頭朝他身上招呼,一向爭強好勝的宋之堯竟自願被打倒在地。
“趙德安!你在幹什麼?”
希雅驚詫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她飛奔過來一把將我推搡開。
我踉蹌著倒在牆角。
希雅心疼的去扶起宋之堯:“你沒事吧之堯?”
宋之堯一改紈絝,倔強的盯了眼希雅,利索的從地上爬起來猛的給了我一腳。
“唔!”
我措不及防的被踹的單膝跪地,胸腔疼的冷汗直冒,忍不住捂嘴咳起來。
“我可不是吃虧的主趙德安,有兩個臭錢又怎樣?你就不配是我宋之堯的對手,永遠是我身後撿破爛的跟班。”
他厭惡的甩頭離開,希雅為難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離開背影。
我捂嘴咳著抬頭,祈求的盯著她期待希雅留下來。
希雅咬了咬唇小腳一跺,像是下了重大決心似的小跑過來。
“對不起德安。”說完她小碎步的離開。
巨大的衝擊致使我腦袋意識逐漸渙散起來,身體搖搖欲墜兩下徹底倒在地上。
看著希雅決絕離開的背影,我不甘的閉上眼睛。
當我醒來,入眼是了無生氣的病房,負責我的王醫生看著報告憐憫的連連歎氣。
“我......我是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