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墨霆深從未踏進過我的房間一步
我因愛生恨,毀了他的事業生涯,將他圍剿出國。
多年後,我被他,囚禁在幽暗的地下室
【顧念,你說,我是先割你腰子?還是先弄你別的地方?】
1
時隔五年,在我人生最低穀,整個人最狼狽的時候墨霆深出現了。
我站在法院門口,渾身被糞水淋濕,雞蛋,菜葉子,從頭頂傾斜而下。
而墨霆深我愛了六年的男人,站在街頭的對麵,盯著我笑的詭異邪惡,他英俊儒雅的麵容與五年之前別無二致。
我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墨霆深眼眸幽深,仇恨的火焰在裏麵不停的跳躍,是啊他恨我!我一直都知道他是恨我的。
聽我的秘書說我如今的境遇也都是他在背後一手操控的,先是我旗下龍耀集團的產品吃死了人,接著我被告上了法庭,還有我父親突然下肢失去知覺!
他果然還是恨我!時隔五年這種恨隻增不減。
五年前,我對他是一見鐘情。
墨霆深是醫學生,認識他的時候,他剛剛畢業沒多久,在市中心醫院實習。
他穿著一身白大褂,溫柔給人看病的畫麵,一下子就戳中了我的心。
我從沒有見過這麼讓人驚豔的男孩,陷入了狂熱的初戀之中。
說實話,以我的身份,身邊的優秀男孩不知凡幾,唯有他,讓我一下子陷了進去。
我毫不猶豫地對他告了白。
他十分果斷地拒絕了我,說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身為龍耀集團的千金,我自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哪裏受到過這種拒絕,這對我來說,這就是一種侮辱。
更別提,對方還是為了一個名不經傳的女人。
於是我開始對他父母施壓。打壓他父母的產業。
普通人的墨家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墨霆深到底妥協了。
我們結了婚。
婚後的生活並沒有我想象中的美好。
墨霆深始終對我冷漠無比,就連新婚夜他都是在隔壁房間休息的。
而這樣的冷暴力還隻是開始。
真正讓他徹底爆發的是他青梅竹馬的失蹤。
那一天。
他像是瘋子一樣衝到了我的麵前,手指緊扣著我的肩膀,眼底滿是壓抑的怒火,“說!你把安安弄哪裏去了?”
真是笑話!
許安安失蹤,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過看到他緊張無比的表情,嫉妒啃噬著我的理智,我故意揚起下巴,姿態高高在上,“想要她平安,就看你接下來怎麼做了。”
他震驚地看我,咬牙切齒,“顧念,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冷笑,“我得不到的東西,寧可毀了!”
2
我永遠記得墨霆深當時的表情,猙獰且憤怒。
當時,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窒息感襲來的時候,我心裏滿是悲涼,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
看著他眼底的恨意,我故意開口,“殺了我,你這輩子都別想找到許安安。”
他最終放開了我,隻不過從那之後,他對我越發冷漠了。
我們的婚姻,就像是一個牢籠,將我們兩個鎖死其中,就像是兩隻困獸,除了互相傷害,一時別無選擇。
我嘗試著改變方式,結果,我越是對他掏心掏肺,他就越是對我疏離冷漠。
仿佛我的愛,對他來說是傷人的毒藥!
他恨我!
我也恨他!
我恨他有眼無珠,放著我這麼一個白富美不要,偏偏對一個清湯寡水的青梅竹馬念念不忘。
我恨他冷漠無情,對我濃烈的愛意視而不見。
於是,我開始打壓他!
我要讓他一無所有,隻能依附在我的身邊。
我成功了。
墨霆深出了一場重大醫療事故,家屬將他告上了法庭。
那一天,看著他一臉頹然地被從醫院帶走時,我湊到他耳邊低語,“求我啊!隻要你求我,我就幫你!”
看著我肆意張揚的笑,他麵容震驚,“是你?!”
我沒有否認,隻是漫不經心地輕啟紅唇,“墨霆深,我說過,你遲早是我的!”
他幽深的眼眸裏滿是冷意,一字一句地回應,“你休想!”
事實證明,他的骨頭確實很硬。
不知道用什麼辦法,他和病人家屬和解了,隻是傾家蕩產地賠了一大筆錢,以致於之後,他父母重病的時候,他一分錢都拿不出來。
等我得到消息趕過去時,他的父母已經去世了。
那一天,他站在醫院門口,黑色西裝掛在他因為消瘦而顯得單薄的身上,顯得格外空蕩,淩亂的長發遮掩住他幽潭一般的眼睛。
那一刻他特別的孤寂,我陪著他站著直到渾身發冷。
“墨霆深......”
他一言不發地越過我,表情陰鷙無比。
我神色黯然地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一個星期之後,墨霆深出了國。
我以為,這輩子或許再也見不到他,沒想到他會在這樣的時候出現在我麵前。
回過神來,秘書護著我往外走。
我腳步匆匆,穿過街道的時候,一輛汽車疾馳而來。
我隻來得及聽到秘書的驚呼,整個人就被撞飛出去。
昏迷前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墨霆深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以及他緩緩勾起的唇角。
原來,他依然恨不得我去死!
再次醒來,我感覺渾身疼痛且冰冷。
緩緩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竟然被綁在一台手術床上,身上一絲不掛。
強烈危機感襲來,我牙齒幾乎都在打顫。
這是哪裏?
恍惚之間,門開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是墨霆深!
他穿著一身白大褂,修長好看的手指間把玩著一把手術刀,儒雅英俊的臉上帶著清淺卻淡漠的笑容,眼底卻一片冰冷。
我震驚又羞恥,心裏又驚又怒!
他肆意打量的目光仿佛我是粘板上的魚。
3
我強作鎮定,聲音卻止不住地發抖,“墨霆深,你想做什麼?”
墨霆深沒有開口,隻慢慢走到我的麵前,鋒利的手術刀貼上了我的皮膚。
冰冷的觸感讓我止不住地戰栗,無邊的恐懼幾乎將我拉入深淵。
“怕了?”
他俯身,聲音輕慢,帶著些許漫不經心。
他的手上帶著手術專用的塑膠手套,觸碰我臉的時候,讓我毛骨悚然。
“你不是很愛我嗎?那麼現在應該高興才對。”墨霆深語氣嘲諷,眼底滿是惡意。
我抿唇不語,心底的愛意早就已經化作了憤怒和恐懼。
“你這是犯法的。”
我話音剛落,就見墨霆深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好笑的笑話,目光裏滿是嘲諷,“你顧大小姐竟然也知道會犯法?”
他湊到我耳邊,聲音極其陰冷,“當初你害安安失蹤,害得我家破人亡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一天!”
“我沒有!”
我忍不住辯駁。
許安安的失蹤根本就和我無關,他父母的死也不是我造成的。
我心中格外委屈。
可是顯然,我的辯解激怒了他。
墨霆深麵無表情,連嘴角的淺笑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用手術刀拍了拍我的臉頰,“嘴還挺硬,嗬,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他很快離開了。
空蕩蕩的房間裏就隻剩下我一個人。
饑餓伴隨著寒冷席卷而來,我忍不住瑟瑟發抖。
但是此時心裏更多的卻是恐懼和羞恥。
四周除了白牆就是冰冷的手術儀器,所有的一切都在昭告著我可能悲慘的未來。
未知帶來的恐懼讓我惶惶不安。
一天過去了,我滴水未進。
墨霆深也沒有出現。
胃裏餓的發痛,火燒火燎的讓人難受不已。
我抿了抿唇,嘴巴有些發幹。
“有沒有人?”我試圖求救,可惜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聲音在回響。
我本以為墨霆深晚上會出現,然而,我失算了。
我就像是被徹底遺忘在了這個隻有手術儀器的房間裏,又冷又餓,迷迷糊糊地,我睡了過去。
“嗬,看來你還挺悠閑。”
清冷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我一下子驚醒。
睜開眼睛,正對上墨霆深充滿惡意的眼眸,他的手上拿著點滴,尖銳的針頭下一秒就要刺破我的皮膚。
“你給我注射的什麼?”我驚叫,歇斯底裏。
“別慌,營養液而已。”
他慢條斯理地拉住我的手,在手背上拍了拍,手法利落地將針頭刺入血管。
我瞳孔微縮,恐懼到了極致,眼淚終於忍不住掉落下來,“墨霆深,你放了我吧。”
他抬手,捏緊了我的下巴,目光戲謔又惡劣,“你這是在求我?”
“是,我求你。”在生命的威脅麵前,我選擇拋棄尊嚴。
首先,我得活著!
墨霆深就是個惡魔,他是真的恨不得讓我去死。
我的話音剛落,他就笑了起來,手指拂過我的眼睛,帶著塑膠手套的指尖冰冷。
“顧念,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從前不是很驕傲嗎?這麼容易就求饒?真是讓人失望。”他嘖嘖兩聲,似乎對我的表現十分不滿。
我咬著牙,心中格外羞恥。
4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不解。
他垂眸,眼神冰冷,“放心,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在我看來,墨霆深簡直是瘋了。
無論我怎麼求饒,他都沒有放開我的意思。
我的心從絕望到麻木,任由他擺弄著。
胃部空的心慌,連續三天沒有進食,讓我四肢無力,頭腦發暈。
就這樣過了兩天。
墨霆深再次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已經連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這一次,我明顯感覺到了不同。
他將我從床上放了下來,抱著我進了浴室。
我被扔到了浴缸裏,水溫有些涼,我整個人都被激得清醒了許多。
他幫我洗了澡,動作粗暴,我的皮膚生疼。
我不敢喊叫,生怕會引來更多的暴力對待,隻沉默地思考著他會對我做些什麼?
很快,我慌了。
因為我看到他將我送上了手術台。
“墨霆深,你要殺了我?”恐懼從心底蔓延開來。
“嗬,放心,隻是取你一個腎而已,反正你這樣的人,少一個腎也無所謂,不如捐給其他人。”
我瞳孔驟然一縮,牙齒都因為害怕而顫抖。
我想要逃,可惜墨霆深根本不給我這樣的機會。
他用束縛帶捆綁住我的手腳,隨即,拿起了手術刀,朝著我走了過來。
這一刻,我如同看到了死神。
冰冷的刀子碰觸到了我的皮膚,我已經嚇到失去言語。
就在我以為他隻是在嚇唬我的時候,一陣劇痛襲來,我幾乎要昏厥過去。
我不知道原來身體被割開的時候竟然是這麼痛。
或許是為了折磨我,墨霆深沒有給我用任何麻醉,也因此,我的意識格外清醒。
“啊......”
疼痛讓我止不住地慘叫出聲,眼前一陣陣發黑,四肢的肌肉都開始緊繃抽搐起來。
墨霆深的手卻很穩,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像是無情的機器。
我知道此時我的樣子一定十分淒慘且難看,疼痛讓我麵目猙獰,肚子被剖開的那一刻,我恨不得立刻死去。
如果死了,是不是就能夠結束這樣的痛苦了?
然而,對於我來說,這一刻,死亡就是一種奢侈。
“饒了我吧,墨霆深,求求你饒了我......”我竭盡全力,聲音卻低如蚊吶。
可惜,我的求饒並未獲得任何回答,墨霆深握著手術刀冷嘲,“放心,少一顆腎而已,死不了。”
眼淚終於忍不住從眼角滑落,我知道,他是不會放過我了。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能清楚看到他那張英俊儒雅的麵孔,好看的下顎線,以及那噙著譏誚笑容的唇角。
這一刻,我忍不住後悔,如果當初不是因為看上他這張臉,我也不會招惹這麼一個惡魔。
疼痛讓我連呼吸都不敢用力,隻能依靠胡思亂想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墨霆深的動作依然慢條斯理,終於,他放下手術刀,修長的手指伸入我的肚子,很快,鮮血染紅了他的手。
他的動作十分利落,也顯得有些粗魯,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我的身體狀況。
我的喉嚨早已經沙啞了,感受到腎臟被摘取的那一刻,我忍不住發出高亢的慘叫,感覺生命力在不停地流失。
我躺在那裏,歪著頭,眼前已經有了一陣陣的重影。
墨霆深居高臨下地瞥了我一眼,嘖了一聲表達不滿,隨後給我掛上了點滴。
我明白,他不是想要救我,隻是不想我那麼痛快地死去。
5
第5章
我漆黑的眸子追著墨霆深的手,意識前所未有地清醒。
他的手上都是血,一顆腎臟被他捧在手心,隨後塞入了早就準備好的容器裏,當著我的麵,放進了冰箱。
這一幕,成了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徹底痛暈了過去。
我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恐怖的噩夢。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總算被換了個房間。
傷口已經被縫合起來了,卻依然隱隱作痛。
雪白的牆壁上,掛壁電視裏正在滾動播放著關於我失蹤的消息。
短短幾天,父親已經滿頭白發,神色憔悴了許多,他對著屏幕,語氣誠懇,“不管是誰,隻要有我女兒的確切的消息,我都會予以重謝,如果有人綁架了我的女兒,請你們一定不要傷害她,其他的條件都好說。”
看著父親苦苦哀求的麵容,我泣不成聲。
愧疚撕扯著我的心。
隨即,電視裏的畫麵一轉,是龍耀集團股票下跌的消息,我幾乎可以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先前圍攻過我的那些死者家屬,此時一個個麵目猙獰地圍在父親的身邊討要說法,他們拉扯著父親,一個個義憤填膺。
我暗自焦急,恨不得立刻回去。
就在我情緒激動的時候,房間門開了。
墨霆深走了進來。
他依然穿著一身白大褂,整個人看上去英俊又儒雅,而我的目光卻落在他的指間。
他手中拿著一把手術刀,手指靈活的把玩著。
先前被剖開身體的恐懼讓我瑟瑟發抖。
他慢慢走近,眼神森冷惡劣,目光淡淡的掃過牆上的掛壁電視,忽然笑了一下,“顧小姐,你對自己看到的還滿意嗎?”
我的心臟仿佛被一隻大手牢牢攥住,呼吸都有些困難,不敢自信的看他,“這都是你做的?”
“是啊,當初你害我家破人亡,怎麼著?我也得拿回點利息,這樣才公平,你說是嗎?”他低頭,湊到我耳邊低語,說出來的話,卻像是一把錘子的的砸在我的心口。
我目眥欲裂,顧不得傷口的疼痛,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墨庭深,有什麼都衝著我來,不要傷害我父親,算我求你!”
墨庭深冷笑,“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孝子,不過這求人的態度嘛,還有待商榷。”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雙目泛紅,聲音嘶啞,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慢條斯理的拿出一份文件來,“這麼孝順的話,不如先簽一份合同。”
我有些錯愕,腦海裏忍不住胡思亂想,難不成,他是想要我的公司?
然而,等我真正看到那份合同的時候,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那是一份捐贈協議,協議上說,我自願將腎臟捐贈出去,受益人是許安安!
巨大的恨意在心中彌漫開來,我不甘又憤怒地質問,“所以你做這一切,是為了許安安?”
墨庭深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低垂的眉眼裏沒有半分溫度,“你不配知道,直接按個手印就行。”
“不!我不願意!”我聲音嘶啞的拒絕,覺得自己無比可悲。
可饒是如此,我也想保留最後一絲堅持,我的腎,絕不可能捐給許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