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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天才我才是天才
有你的一天

我才是天才

海城著名鋼琴大師是我的父親。

在我與龍鳳胎弟弟出生前,父親雙手受傷,一輩子沒辦法再上台比賽表演。

母親懷著我們的時候,有陰陽先生曾批命,母親的肚子裏有一位鋼琴天才。

我與弟弟抓鬮,弟弟雙手捧著黑白琴鍵,而我卻爬向了掃帚。

從那時候開始,本就重男輕女的父母,更加全心全意培養弟弟。

而我不過是專職照顧弟弟的保姆,和父母的出氣筒

考上大學,我借此離開家,並揚言再也不回來。

四年之後,海城再出一個年少天才鋼琴家。

父親帶著弟弟低聲下氣敲門求學,我卻笑著說:“怎麼了?你們是想當我的出氣筒嗎?”

01

“等下你到了老師家,就把態度放好一些,別總是心高氣傲。”

我拿著公文包,還沒有走到門邊,就聽到了一個男人說。

隨後,一個年輕的聲音不耐煩的響起:“我知道了,一路上你都廢話多少次了。”

門口站著的管家,正看著我,眼神中帶著詢問,意思很明顯。

我搖了搖頭,別人沒有摁門鈴,我也不想惹麻煩點事兒。

可是下一秒,門鈴就響了。

管家無奈開門,映入眼簾的,卻是我的父親和龍鳳胎弟弟張子豪。

父親看到了我,先是錯愕,但很快又強顏歡笑。

“哎呀,是小真啊。”父親說著,又對張子豪說:“你姐姐居然也在海城鋼琴張老師這裏打工,快點讓姐姐幫你介紹介紹,讓你可以拜張老師為師,到時候你的鋼琴造詣,肯定會有所提升的。”

張子豪不情不願,看了看我,沒有說話。

我皮笑肉不笑的說:“怎麼了?你們是想當我的出氣筒嗎?”

父親聽到我這句話,也知道我在陰陽怪氣。

他的嘴角抽了抽,沒有回答,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

管家抬手看了看手表,在我身後恭恭敬敬的說到:“小姐,時間不早了,助理昨天發過消息,說今天有一場鋼琴音樂會,您需要提早到場排練。”

我點點頭,我的行程,我當然清楚。

管家的話,讓父親再一次錯愕,他結結巴巴的問道:“這......是你的家?”

沒有等我回答,助理的寶馬停在了家門口,下車後,她雙手奉上今天需要演出的琴譜。

“張老師,麻煩您看看今天的譜子,我們車子會直接開到會場,您需要吃什麼,我們這邊幫你安排。”

我接過了琴譜往車子的方向去,看了看後,又回頭看著父親和張子豪說:“你們沒什麼事兒的話,就離開吧。我不收學生,沒有時間。”

說完,我上了車。

車子揚長而去,留下了這父子倆在車後麵罵罵咧咧。

我知道,他們不喜歡我。

當年明明我比弟弟更遲出生,卻因為父母怕弟弟被人欺負,硬生生的將我變成了姐姐。

本來就重男輕女的家庭,因為父親年少時弄傷了手而沒辦法再重回舞台表演鋼琴,弟弟又抓鬮抓到了黑白琴鍵,讓我在這個家更加沒有地位。

從小,弟弟吃什麼都要我喂,明明我們同齡,明明我還晚出生了幾分鐘。

02

我氣不過,跟媽媽哭訴。

可她思想老舊,想著母憑子貴,更不屑聽我這些孩子氣的絮絮叨叨。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你是姐姐,照顧一下弟弟怎麼了?

我們生你養你,早就已經耗費了精力,你就當是報答我們,幫忙照顧一下弟弟。”

媽媽越聽越憤怒,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我的情緒沒有得到緩解,反而越加的抑鬱。

弟弟知道自己在家裏受寵,更是肆無忌憚。

“張子真,把語文作業寫了,我不會。

張子真,今晚我想吃土豆絲,你給我炒。

張子真,我下課要去打球,書包你幫我帶回家,別弄丟了東西,不然我回家打死你。”

張子豪,如同噩夢一般的存在。

為了離開這個家,我努力的學習,考上了隔壁市的重本大學,從此脫離了這個家。

其實我在不在這個家,對於他們來說,也不重要。

他們或許早就已經不想養我了,恨不得我滾出家門自生自滅。

這並不是我把他們想得太壞,因為踏入大學之後,家裏沒有給我打過一分錢。

有一次我發高燒,沒來得及去兼職,給媽媽打電話想要兩百塊去打個點滴,她接電話的第一句,就問我是誰。

後來別提錢了,她劈頭蓋臉的就問我是不是應該懂事些。

“你弟弟也在本市讀大學,我們家裏開銷本來就不少,你閑著沒事兒,就應該出去打工幫補一下。我都不求你拿錢回來了,最起碼你能養活你自己。”

說完這句,我的心已經涼了一半。

“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做什麼?找個條件不錯的人嫁了得了,最起碼拿點彩禮回來,還能給你弟弟討個老婆。”

媽媽的話,猶如冰天雪地的刀,直接就刺入我的心房。

那以後,我就沒有回家,更不跟他們聯係了。

“張老師,馬上要到地方了,琴譜我給您收好了,早飯也已經叫了外賣,您下車小心點。”助理的話,將我拉回了現實。

或許以前想到這些,我還會有點難過。

可現在,頂多一笑而過。

為了這種人,沒必要。

拿著琴譜,我到了後台準備。

一場鋼琴演奏會,少說也有五萬進賬。

忙了一天,終於在下午五點結束。

隻是我沒有想到,總有人會陰魂不散。

03

“妞妞,表演完啦?辛苦啦。”

父親的聲音在會場外響起,臉上帶著狗腿的笑,邊上還跟著媽媽和一臉不屑的張子豪。

媽媽一看到了我,瞬間就紅了眼眶,淚流滿麵。

“妞妞,你怎麼這麼久沒有回家啊,媽媽想你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就要上手抱我。

被我躲開了之後,她又伸手拉著我的手。

我一把抽了回來,盯著媽媽麵無表情:“別碰我的手,我還要彈琴的。”

媽媽被我的話噎住,但也不敢多言。

我算是看清楚了父母,他們就是那種見你有權有勢,就會使勁裝狗腿子的。

若我今天不是有這樣的成就,或許我死在外麵了,他們都不會理我。

父親見我冷漠無情,以他的脾氣,放在以前早就已經發飆了。

可今天,他也隻是臉上僵硬了一下笑容,卻依舊陪在我旁邊。

“妞妞,今晚回家吃個飯吧。”媽媽勸我。

我搖搖頭:“我家有廚師,不去你們家吃了,謝謝款待。”

說完,我就上了助理的寶馬,讓司機開車回家。

他們是真的不要臉到一個程度,我到家的時候,他們的計程車也到了。

父親笑著看著我,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意思,我讀得懂。

無非就是讓我教教張子豪。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說實話,我確實不想這麼做。

張子豪從小在鋼琴這方麵,就有最好的教育。

父母每次拿錢說事,還不是因為他們將所有的錢砸在了張子豪的身上,尤其是在學鋼琴這一塊。

我學鋼琴,一直都是在房間門外偷偷聽著。

大一那年,我加入了社團。

從什麼都不會,到今天這個成就,我沒有花父母一分錢。

現在他們就如同吸血鬼一般,纏著我,我確實也心裏不平衡。

我本來是想著不管了,但是後來想想,我確實吃了他們家十八年的飯。

“我可以帶他兩個月,剛好兩個月之後有個考試。

到時候過不過,就要看天份了。”我邊說,邊進家門。

將外套脫了,管家接過我的外套,給我拿到了衣帽間。

“妞妞,你看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弟弟可是鋼琴天才,當年玄學家也算過,說是......”媽媽喋喋不休的將當年的事情拿出來說。

我嘴角勾了勾,沒有給她留半點臉麵。

“如果張子豪真的是天才,需要你們砸鍋賣鐵給他請鋼琴老師嗎?

不過就是演奏級的而已,考了幾年都沒有過,說他是天才,你也不會臉紅嗎?”

我說的話,沒有半點誇張。

04

媽媽看了看父親,在父親威嚴的眼神下,她不敢反駁。

就這樣,張子豪住進了我的家。

父母美其名曰是想照顧張子豪,也住在了我家的客房。

他們打的什麼算盤,我是清清楚楚的。

一方麵是他們沒有住過別墅,想借著我這個女兒,住上一段時間。

另一方麵,我想他們或許在我們的關係緩和下來之後,會讓我給錢出張子豪的彩禮。

他在大學有個女朋友,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既然我現在有錢了,在海城名氣也不小,他們這群吸血鬼,能夠吸的當然要吸個夠。

隻是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張子真了,這次幫忙,也不過是因為要還他們的恩情。

兩個月以後,我就徹底把這輩子欠他們的還清了,到時候老死不相往來。

一日,我演奏完了回家,還不到兩點。

張子豪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邊上還放著酒瓶,看樣子早上也沒有醒過來。

見我回來,媽媽立刻帶著笑臉走到我的麵前:“妞妞,媽媽給你做了你以前很愛吃的番茄炒蛋,趕緊吃了吧,忙了一天也餓了。”

換做是以前,我求都求不來這種待遇。

“不用了,還有一個半月就要考級,他還是這樣子吃了睡,醒了玩,我沒有辦法帶,你們趁早把他接走吧。”我冷眼看了看那一碟番茄炒蛋。

以前或者我真的很喜歡吃,又或許隻是想要得到母愛罷了。

可現在,在我家工作的都是五星級廚師,這一碟番茄炒蛋,我是真的看不上。

我剛坐到餐桌,管家就把熱騰騰的飯菜端了上來。

那一碟番茄炒蛋,在五星級大廚的精致菜肴下,明顯的失去了光彩,也被冷冰冰的放在那裏無人問津。

父親坐在我旁邊,問都不問,也開始吃飯。

不過是一頓飯菜,我當然不會說什麼。

隻是吃到了一半,他說:“我們那套房子買了,以後都不會去了。等考完了演奏級,你弟弟就要結婚了,剛好可以拿來當彩禮,順便我們也在這附近買一套小別墅給他們當婚房。”

我聽完,瞬間陰沉了臉。

“我不管你們的房子賣不賣,你兒子這麼爛泥扶不上牆,我也是沒本事教。

吃完了這頓飯,帶著張子豪滾出我家。”

05

這話從我嘴裏說出來,他們都瞪圓了眼睛。

從前的我確實任勞任怨,可現在今非昔比。

父親不敢再說什麼,還是媽媽打的圓場:“哎呀,那畢竟是你的弟弟。”

“你們還是我爸媽呢?為什麼從小都不疼我?”我反問。

我說這話的時候,完全不避諱家裏的傭人,父母的臉麵自然是下不去的。

眼看著就要吵起來,張子豪這會兒倒是醒來。

他的性子我知道,估計早就醒了,隻是不想參與,所以一直裝睡。

房子既然賣了,他就沒地方可以去。

除了認認真真學習,他才有辦法留在這裏。

就這樣,過了一個半月。

考演奏級的時間也到了。

那天我忙,沒有空管他,我也不會再接送他,還是父母陪著他去的。

傍晚我回家的時候,張子豪坐在客廳看電視,臉上神采奕奕。

父母也做了好吃好喝的供著,連飯桌都不上,張子豪直接在我客廳的茶幾吃了起來。

期間還不小心打翻了一碟芹菜炒肉,弄臟了我那價值上百萬的地毯。

就算借住在我家,弄壞了我的東西,父母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他們甚至沒有一句道歉的話,隻是興高采烈的跟我說著張子豪今天的表現有多出色。

我不能不承認,張子豪確實有點天份。

或許是因為我們都遺傳了父親的基因。

但實際上,!

“我覺得你們也考慮要搬出去了。”我不鹹不淡的說,說話的時候,還是看著被弄臟的地毯。

管家看到了我的眼神,立馬過來收拾,傭人們也拿來了保潔用品,打算將整個客廳打掃一遍。

提到了讓他們搬家,父母的臉色又開始不對勁了。

在這裏住久了,他們都以為我不會再趕他們走,自己也把自己當成了主人。

“還有兩個月就出成績了。”媽媽說。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什麼意思。

隻是單純的想岔開話題。

我點點頭:“那拿到成績就走吧,明後天我要出差,不會在家。”

說完,我轉身就離開了客廳。

回到房間,我感覺自己的心情稍稍還是有點低落。

06

剛好同事兼好朋友李澤成打電話約我出去酒吧,我也不想在家麵對他們,就又離開了。

李澤成是對我有好感的,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

之前是因為多少有點偶像包袱,畢竟我也是海城出名的天才鋼琴家,所以李澤成沒有提,我就假裝不知道這件事。

如今,我也不想在這裏待著了,如果李澤成提了,我或許就會答應。

我們算是門當戶對,他也是白手起家,擁有一家自己的企業。

我們的財力想當,不存在誰比誰有錢。

李澤成果然跟我提了想交往的說法,我同意的點點頭。

“我們出去旅遊一段時間吧,他們住在你家,你應該挺不開心的。”李澤成說。

他很懂我,從大學開始,我們就是最好的朋友。

他也有個哥哥,因為哥哥小時候被確診白血病,所以父母才生了他,目的是讓他給哥哥提供骨髓移植。

很幸運,他是健康的。

但很不幸,他出生在這樣子的家庭。

某程度上,或許他的家庭也是吸血鬼。

哥哥的病情得到了控製,身體有了好轉,他也離開了家。

我們的遭遇幾乎是一樣的,所以更加有同病相憐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我們都隻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家,隻有被愛包裹的家,才不會輕易的散。

“那就去吧。”我說。

在李澤成的提議下,我們到了我出差的城市——臨城。

臨城跟海城距離天南地北,氣候卻異常的適合我們倆。

我的名聲,已經開始在全國遍布。

而李澤成也打算將分公司開在臨城,一南一北的控製整個華國的商業。

出差完了之後,我們在臨城待了接近兩個月。

等到演奏級的成績出來那天,我剛好放盤了半個月的別墅,也簽了成交協議。

“以後你不回去了嗎?”李澤成問我。

我點點頭,有父母的城市,我是一點都不想留。

以前他們不知道我的成就,就算我不聯係,他們也當我死了。

隻要收著他們的兒子,他們就萬事順心。

可現在不一樣,人怕出名豬怕壯,他們就是一群吸血鬼。

居然敢四五年不跟我見麵,見麵沒多久,就跟我商量要住進我的別墅。

07

如果他們改過自新,我或許還能照樣叫他們一聲爸媽。

可是要我扶持那沒用的張子豪,我是一萬個不願意。

以前家裏有點錢,張子豪總是囂張跋扈。

如今倒好,知道了我這麼有錢之後,在我家是好吃懶做。

甚至還要求我家的傭人喊他一聲少爺,他這麼不要臉,還想獨占我的別墅。

“臨城也挺好的,反正按照我的名聲,到哪兒都可以接到活。”我抿了一口酒,看著李澤成笑了笑,又說:“再說了,我不工作了,不是還有你養著麼?”

見我這麼說,他笑得開心。

當然,他知道我是開玩笑的。

按照我現在的資產,就算我不工作,遊山玩水吃喝玩樂,一輩子也未必花得完。

這麼說來,別墅一賣,轉售價也讓我賺了不少。

以前我的電話號碼,我父母都懶得存。

別墅一賣,新的主人進門,管家傭人都退去,父母倒是主動給我打來了電話。

“妞妞,房子怎麼賣了?”

麵對父親的質問,我心如止水。

“你們不是說成績出了就搬走嗎?我這不是已經給足了時間了?”我邊回答,邊玩弄著手上的戒指。

那是李澤成給我訂婚的,我很喜歡。

父親被我嗆得說不出話來,張子豪一直裝啞巴,演奏級考下來了之後,倒是開始心高氣傲了。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從出生開始你就應該向著家裏。

一天沒有結婚,你就一天都是我們的人,你的東西也是我們的。

張子真,還不趕緊滾回來!

你讓我們搬可以,給我們重新買套房,我們就立刻搬出去。”

張子豪的話特別大聲,我的手機就算不漏音,也避免不了讓邊上的李澤成聽了去。

他的眉頭緊皺,剛想反駁。

我伸手攔了攔他,嘴角微微勾起,對著張子豪說:“我能捧起你,就能毀了你。跟我說話客氣點,不然有你好看的。”

“那我就靜候佳音,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個反骨的人,能夠把我怎麼樣!”張子豪還在狗叫。

我卻已經把電話掛了,順便將他們的電話號碼全部拉黑。

有件事兒我忘記跟他們說了,那就是客廳為了避免出什麼狀況,我估計安裝了個有錄音功能的攝像頭。

今天的事兒,我可以先放著,但是如果張子豪再不斷地挑釁我,我可能就不會做事不管了。

09

李澤成在臨城買了一套房,按照我和李澤成的喜好裝修成了我們的婚房。

看著房子的內部,我很開心,靠在李澤成的懷裏,我笑得樂開了花。

“以前的傭人和管家,願意跟著過來臨城的,我都給叫過來了。

不願意過來的,我也給了遣散費。

這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

看得出來,李澤成也很快樂。

我們終於要成家了,擺脫了雙方如同吸血鬼一般的父母,有了自己的家。

慢慢的,李澤成的分公司也在臨城立足,而我也開始在臨城接活。

臨城不是一個很大的城市,相比起那些超一線城市,更加適合休養生息。

隻要有頭腦的人,在哪兒都能賺到大錢。

李澤成完美的詮釋了這一點,在臨城賺了第一桶金,也將這錢存入銀行。

往後的每個月,我們就算不工作,也有兩萬的利息進賬,在臨城生活綽綽有餘。

一日我睡到自然醒,李澤成破天荒的沒有出去談生意,而是在家裏看著八卦新聞。

我好奇,湊了上去。

這才知道,遠在海城的張子豪出事了。

明明已經考過了演奏級,他去大酒店或者高檔餐廳接工作,一天下來也能有個千把塊。

可偏偏,少有名氣的他,卻在工作時間內多次騷擾女客人。

美其名是對別人的愛慕,實際上,他就是想靠近上流社會。

哪怕是入贅,他也要擠進去。

李澤成看了看我的臉色,確定了我沒有什麼反應之後才說:“真好笑,他還妄想名媛會看上他。

他不過是有錢人家的一個玩物罷了,那名媛馬上要結婚了。

如今他出來鬧一鬧,最後隻會讓他自己不好看。”

我沒有搭腔,大好前途,就這麼一手放送。

電話響起,我看了看是陌生來電。

“你好?”我接起電話說了一句。

對方的聲音卻害怕得在發抖:“姐,這次你真的要救救我,我下半輩子可能要完了。

我聽說你跟陳律師是朋友,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

還有你能不能借我錢,等我官司打掉了,我真的會改過自新好好賺錢還給你。”

張子豪在電話那頭著急的說,說話的內容毫無邏輯,我也知道他一定是慌了。

我沒打算回海城處理這件事,頂多就是給陳律師打了個電話,順便把官司費和律師費結了一下。

張子豪這次是真的身敗名裂了,就算這官司打掉了,以後也一定不會有什麼高檔餐廳會請他出席演奏鋼琴。

畢竟,他是有前科的。

10

明知道會輸,我卻還是幫了他一把。

就當是我,最後一次跟他們有瓜葛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官司輸了。

被他騷擾的是名媛,是有錢人,將來也是要嫁入有錢人家族裏麵聯姻的。

張子豪又怎麼會贏?

他入獄了之後,父親聯係過我一次。

說是媽媽受不住打擊,中風住進了醫院。

“你們說的沒錯,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現在跟我說這些,你不會是想問我要錢吧?”

我把醜話說在了前頭,我知道父親的性格,除了張子豪之外,無論是誰都不值得他放下自己的顏麵。

果然,他沒有吭聲,卻也沒有掛電話。

我輕笑了一下又說:“從小到大,你都說張子豪是天才。

你應該早就已經明白,你請了這麼多的家教老師隻為了讓他學好琴,就算是傻子,在這麼多年的耳濡目染下,應該早就已經學會了。

以他的悟性和懶惰的程度,花了三年的時間才考上演奏級,你應該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天才。”

我跟他說這些,或許是因為我想得到認同。

又或許是......

我想給他最後一次的暴擊。

他花費了這麼多的心血精力和金錢,到最後出來的,居然是張子豪這樣的廢物。

父親沒有回答我,沉默了幾秒之後,電話就掛斷了。

我不自責,本來他們就沒有給我多少愛,我又何必PUA自己。

半年後,李澤成在海城的總公司有一個宴會,我要跟李澤成一塊回去參加,以李總太太的身份。

除了宴會之外,李澤成還有一些公事需要處理,我閑著沒事,就想去醫院看看我媽。

跟原生家庭分開了這麼多年,說實話,感情早就已經沒有多少,隻能說來都來了,我就順道看看。

進了醫院打聽才知道,當年因為沒有錢,媽媽撐不到半個月就去世了。

父親也因此一蹶不振,本來打算去找張子豪的女朋友要回彩禮的。

可是張子豪的情況,大家都知道。

明明自己都快要結婚了,還去勾搭名媛。

人女孩的四年大學裏,都在跟張子豪談,聽說後來想結婚還是因為那姑娘懷孕了。

現在倒好,家裏出事了,還找別人要回彩禮。

11

小姑娘的家裏人自然是不同意的,孩子也打了,當時正在養身子,父親也就不好再問了。

隻是那彩禮,聽說也有二十萬。

一下就付諸東流。

不過說到底,還是張子豪的問題,父親就沒有跟人再爭論了。

張子豪被判了三年,這才過去了半年。

父親雙手受傷,沒有辦法彈琴,更加沒有辦法工作。

靠著政府的補助,住在了貧民窟裏。

我去見過一次他,比起之前心高氣傲的他,如今他也瘦骨嶙峋,看到了我,紅了眼眶。

我的資產確實一輩子都花不完,我也經常拿著李澤成銀行卡裏麵的利息給貧困山區捐助。

自然,看到了自己的生父如此落魄,我也是沒忍住給他買了一個盒飯,又送了一些幹淨的衣服。

在海城,李澤成忙完了之後,買下了一套小公寓。

張子豪出獄之後,或許還是會想著結婚的,這套房子,就算是留給他了。

媽媽去世,父親這個模樣,我也不想計較太多。

計較下來,辛苦的還是我。

處理好了這些,李澤成幫父親搬了家。

有了幹淨的地方,看著父親沒有之前這麼的落魄,我也就打算跟李澤成回臨城。

父親來送行,看著我,他又紅了眼眶:“妞妞,爸爸以前對不起你。”

“叔叔,別這麼說,你早就已經不是我爸爸了。”我回了一句,走入了登機口。

我們真的,以後都不會再見麵了,無論是好是壞,我也已經仁至義盡了。

而且我知道,就算我不幫忙,也會有人幫忙的。

12

張子豪番外

從小,我就有一個貼身保姆。

爸爸媽媽都說了,姐姐出生是依附著我的。

如果他們可以選擇的話,是一定不會讓姐姐出生的。

多一個孩子,就一張嘴。

姐姐就是個寄生蟲,吸著我們張家的血。

所以作為報答,她必須是我的保姆。

我的襪子,校服,全部都是她手洗的。

我的一日三餐,也全部都是她一手包辦。

我從來不覺得愧疚,如果真的要怪,那就怪她不是男孩,怪她不是天才。

姐姐上大學那會兒,家裏最開心的應該就是爸爸了。

他說,以後姐姐出去讀書了,我們家裏一分錢都不用給。

別說是學費餐費,就連生活費,爸爸都沒有打算出錢。

“以後咱麼家的錢,就留給小豪。小豪啊,是我們家第二個鋼琴家,是天才,是爸爸的心頭肉。”

這句話,爸爸不止一次說過的。

我也很開心,因為以後的零用錢,我不用再跟張子真分了。

父母逢人都說我是天才鋼琴家,隻是一時沒開竅。

我以前也堅信,用最惡毒的言語攻擊者張子真。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從出生你的使命就是照顧我。”

這些話,在成年人的世界裏,或許沒有什麼。

但在十一二歲的她耳朵裏,就像是被貶低到了地底。

我從小就知道,我是哥哥。

但我自私的享受著她的一切。

直到第二次演奏級考試失利,我突然就開始正麵自己的問題。

到底,別人說的天才少年,應該是怎麼樣的。

後來我也有了答案,應該是張子真那樣的。

沒有接觸過聲樂課,卻有絕對的音感,這是與生俱來。

沒有學過基礎,卻連連考級,這是天才。

我苦學了十幾年的鋼琴,到頭來不如她的八年。

別人都說從小學,且堅持,會很有成就。

13

可是張子真呢?

大一開始學,畢業四年,已經成為了海城年少鋼琴家,名聲大噪。

所謂的天才,原來是蠢材。

被爸爸安排,我去了張子真家學習。

麵對她說得頭頭是道,且演繹得如此順暢,我心裏狠狠的嫉妒。

我一再自甘落地,借酒消愁,買醉。

但不得不提,張子真是一個很好的老師。

她的指點,勝過小時候很多家教,我也因此終於衝破了演奏級。

隻是我不懂事,一再犯錯,最終落在了牢獄中。

剛開始,我還在幻想著出獄後,未來的璀璨人生。

可當我聽到了媽媽去世的消息,我突然就沉默了。

我的前路,突然就灰蒙蒙的,看不見光。

在獄中的第二年,我認真的反思了過去。

張子真,好像就是欠了我們張家的。

從小到大,得不到父母的一絲關愛,連我這個做哥哥的,也沒有盡到照顧她的責任。

然而時間流逝,她長成了參天大樹,再也瞧不起我們能夠給予的一絲溫暖了。

我想我大概是生病了,獄中的醫生也說,我有了很嚴重的抑鬱症。

我該死,我活該生病的。

就這樣,又渾渾噩噩了半年之久。

我想著過去我欺負張子真的嘴臉,真的連自己都惡心到了。

心理谘詢師因為這件事跟我聊過:“過去的沒有辦法彌補,出獄之後,好好對待你的妹妹吧。”

“如果她已經不需要了呢?”我問。

他笑了笑回答:“沒有妹妹會不希望自己的哥哥疼自己,哪怕現在已經成家立室,娘家人永遠是她最好的依靠。好好的道個歉吧,她會明白的。”

我點點頭,我明白心理谘詢師的意思。

隻是道歉沒用,如果我不能得到與她一樣的痛苦,那就不叫道歉。

最後,我的視線放在了谘詢室裏的一把水果刀上。

上天是公平的,死解決不了問題,所以我又被救回來。

我躺在病床上,手腕被縫了針,疼得動都動不了。

或許老天有眼,他想著,我要活著才能夠贖罪吧。

14

李澤成番外

我一直都有暗中幫助梁家的人,無論是我的嶽父還是我的大舅哥。

在一個子真已經懷孕了的下午,我收到了獄長給我打來的電話,說大舅哥已經離開了,我的心情難以言喻。

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子真呢?

可是她的痛苦,沒有人能夠感同身受。

我理解,也明白,可是依舊沒有辦法感受。

她的做法很合理,離開原生家庭,離開父母和弟弟。

看似冷漠無情的背後,其實存在著很大的矛盾。

她要這麼做,才能滿足自己小時候滿足不了的心態。

可當她這麼做了,她真的就開心了嗎?

那畢竟是她的父母,是她的兄弟。

許是看出了我的不知所措,她溫柔的拉著我的手,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看你兒子,調皮的緊。”她笑著說。

我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很感興趣的樣子,笑著問到:“你怎麼知道是兒子?”

“因為他調皮,明明才四個月,就已經踢人了。”她咯咯大笑,站起來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感受著午後的陽光。

比起一般的孕婦,她的情緒更穩定,而且沒有什麼害喜的反應。

盡管如此,我還是將所有能夠推掉的工作盡量推開,我要用大把大把的時間來經營我的家庭。

我不希望,我的小孩會有跟我一樣的精力和遭遇。

15

子真也在懷孕五個月之後,沒有再接任務,而是在家裏安心養胎。

她精力很旺盛,每天抱著故事書講故事,又聽著莫紮特和貝多芬的音樂。

有時候心血來潮了,還會自己彈鋼琴。

我能感受到,這孩子挺喜歡音樂的。

每次他媽媽彈鋼琴的時候,孩子就歡樂了。

終於在期待又害怕中,我們迎來了我們的第一胎。

果然跟子真說的一樣,是個男孩。

孩子剛生出來皺巴巴的,像個泡了水很久的小老頭。

有一段時間,我是嫌棄他的。

可是很奇怪,小孩養著養著,就好看了。

百日宴那天,我收到了電話。

我的嶽父離世了。

獨居老人在家,離開了三天,鄰居聞到了臭味才報警的。

我同樣不敢告訴子真,害怕她會難過。

盡管她再不承認,血緣真的砍不斷。

一天夜裏,她在睡夢中突然大哭。

我害怕得將台燈打開,她撲在我的懷中:“李澤成,我夢到我爸媽和張子豪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能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背安撫。

對,嶽父和大舅哥,找到了嶽母了。

他們三個,又團聚了。

本來以為第二天,子真想起這個夢會難過。

但她沒有,接到了演奏工作,她連孩子都不管,就出門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就五年了。

孩子五歲,讀小學的第一天,是我們夫妻倆帶著一塊去的。

看著孩子背著書包走進學校,我有點心酸。

子真還嘲笑我:“又不是娶媳婦兒,你看你眼眶都紅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嘴,孩子回頭的朝著我們揮手的時候,子真的眼眶紅了。

後來我問:“剛才怎麼哭了?”

“他有那麼一瞬間,很像張子豪。”子真回答。

我當時心咯噔一下,別人都說外甥似舅,看來是真的。

我伸手安撫了一下子真,扭頭看了看學校邊上,張子豪正站在那裏。

他朝著我笑了笑,我也點了點頭會意。

我知道他不會傷害孩子的,他隻想看看他的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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