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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僚帶相好在我辦公室親熱

共事的記者帶情人深夜去我辦公室雲雨。

誰料深夜巡邏的人發現了,逮個正著。

同事拿衣服遮著自己,一言不發,所有人都以為那是我。

也不知道是誰傳揚出去的,被對家知道了,第二日上海灘最熱的報紙的頭版:日新報社最美記者在辦公室與男子深夜親熱。

1.

從公寓去上班的路上,一些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還有人拿著報紙,看我一眼又看看報紙。

「哎,她是不是就是報紙上的那個陳星洛啊?」

「長得倒是玉女的模樣,怎麼會......」

「聽說年紀輕輕就一路直升,事業有成啊。」

「不會是靠不正當手段升的吧?能做出那種事情的能是什麼好人啊?日新報社的臉都要丟盡了,以後誰還會買他家報紙啊?沒準報紙都不幹淨。」

說我嗎?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2.

到了報社,周圍的同事,打雜的看我的眼神更奇怪了。

我受不了了,我抓住了一個女編輯。

「哎,你們到底為什麼這麼看我?」

她一直拍我的手,企圖掙紮。她旁邊有個豪爽的人對著我說。

「你做出這樣的事......再怎麼樣你也不應該帶到報社來吧,把情人帶進辦公室深夜做那種事......」

我一臉懵逼,還很氣憤。

「我什麼時候帶情人來辦公室了?」

我明明昨晚在家酣睡一宿。

她們沒回答我就各幹各的了。

我的好友兼同事林芷嵐來了,她看到我就一臉凝重。

「星洛,這次你做得太......」

什麼?

她突然靠近我壓低聲音。

「你好歹喊我給你望個風啊,我們晚上有人巡視的你不知道啊?而且上頭一直懷疑有對家內鬼呢。」

我被她調侃一番,我突然麵露凶光把她提溜起。

「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還是一臉看熱鬧的神情,眼睛眨巴眨巴看著我。

旁邊有個同事沈清開口。

「星洛......你下次還是回公寓吧。」

「或者去旅店也行......」

「辦公室收拾一下,有點......」

在場的女同事都是麵紅耳赤。

我連忙推開我的辦公室,裏麵淩亂不堪,還有些味。

我跑出來。

「誰搶劫我辦公室了?」

我思索了一番得到了答案。

昨晚有人在我辦公室和情人激情了......

3.

看到我的反應,林芷嵐和女同事沈清望向我。

「不是你?!」

我:「當然不是我啊!」

她們瞬間臉色凝重,林芷嵐拿過一張報紙給我看。

八卦欄目頭條就是我和別人深夜在辦公室親熱的事情。

忽然門口傳來喧囂聲。

「號外!號外!日新報社知名記者與男人深夜辦公室不檢點,吳家少爺疑似被出軌!」

我跑到門口,街道上熙熙攘攘。

「吳家可是我們上海灘有名的富商,被這樣一個女人戴了綠帽子。」

「沒想到不僅辦公室求刺激,還是找了野男人。」

......

這議論都議論到我門前來了。

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我深夜在辦公室找野男人求刺激,報社裏除了林芷嵐和兩三個同事以外沒人相信我。

我這一天聽夠了各種汙言穢語,吃午飯的時候有個同事跑來我麵前。

她曾經心係吳以洲,我的未婚夫。

「吳少爺可真是看走了眼。」

林芷嵐氣憤拍桌而起。

「你少在這以訛傳訛!昨晚在辦公室的根本不是星洛!」

對方卻回擊。

「喲,哈巴狗,別人都瞧見了,還護主不認呢?她給了你什麼好處,這麼巴巴地討好她。」

林芷嵐還要爭辯,忽然有個男人闖進報社。

吳以洲,我未婚夫。

4.

他抓住一個人就問。

「陳星洛呢!」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他第一次這麼凶狠地叫我名字。

他第一句話我就知道了,他不信我。

我的心裏,是苦澀,是委屈。

他和我在一起那麼久,我一個人來上海灘打拚,他說我有韌勁欣賞我。那麼多富家小姐他都拒絕了,他熱烈地追求我。

他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嗎?

林芷嵐看我臉色不對隻是安慰我。

「男人好麵子,你待會和他說清楚他會相信你的。」

也對。到底也是我這邊鬧了烏龍,和他解釋明白就好。

被他抓住問話的人支支吾吾和他說我就在裏頭吃午餐,他馬上推門而入。

我正想跟他解釋,他一開口就是。

「陳星洛!你個下流的賤女人。」

忽然晴天霹靂。一早上的委屈在這一刻徹底藏不住。

我眼淚啪啪往下掉。

他每一個字都像刀紮在我的心上。

我憤怒帶著哭腔厲聲說道。

「吳以洲!你別滿嘴噴糞!我昨晚一晚上都在家!」

從前他不會讓我發太大的脾氣,一點小脾氣就哄著我,今天接下來的話字字珠璣。

「我把你當未過門的妻子,你把我當什麼了?當冤大頭嗎!」

就算去巡捕房都要聽人辯白,他一句不聽就已經把我釘死了蕩婦的罪名。

「你在家?在辦公室和野男人配種後回家繼續吧?」

他把我羞辱貶低入塵埃,好像我是世界上最不堪的人。

我站起身推開他就要離開,留下一句話。

「蠢貨,滾遠點。以後別出現在我麵前。」

5.

這一整日我都因為那個無厘頭的風流韻事忙得團團轉。

主編早上似乎在辦公室打了一個早上的電話,現在才出來。

「陳星洛,來我辦公室。」

他一臉嚴肅,從前他說賞識我,對我一直都是很和藹樂嗬嗬的。

他今天這副模樣,事情大了。

我們報社剛剛出頭,很需要民眾的支持,從前有一部分民眾支持我們報社,是因為我長得好看能力也強他們才捧場的。

一味解釋換不來信任,隻能要死要活了。

我進了辦公室就開始哭,開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您是我入行的老師,您可得相信我啊!我真的不想活了,我昨天下午結束采訪後回家就睡著了,結果早上一來報社就發現,全上海灘的人都說我深夜在辦公室偷漢子!」

「我隻能以死明誌了!」

我越說越委屈,放聲大哭。

主編神情突然緩和了,勸告我。

「別做傻事!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我委屈巴巴地說。

「那還請您找來巡邏的人問清楚,證明我清白。」

我一個人去叫不動眾人,他去,可以做到。

接下來就是要去巡捕房警官麵前鳴冤了。

我用辦公室的座機想打電話給巡捕房的人,卻突然有個人闖進來,撞到了我,疼痛感襲來。

「楊若芙!你幹什麼!」

6.

我們一般走之前都會將辦公室鎖好,但是為了夜間有時趕稿子加班方便,在報社稍微比較有能力的,包括我在內有四個人有我辦公室的鑰匙。

其中一個就是楊若芙。

除開楊若芙,還有林芷嵐,沈清。

楊若芙是昨夜最有可能在報社的人。

她慌亂撿起座機,發現並沒有撥出去,好像突然安心了一樣。

她這時才想起我,開始可憐兮兮地道歉。

「星洛,抱歉,我鞋跟太高了,絆了一下。」

明媚的美女,楚楚可憐的樣子真讓人憐惜,讓人無法責怪。

很多人都吃這一套,曾經的我也在列。

我和楊若芙幾乎同期入職,按理說我們是競爭對手,但是楊若芙起初的時候對我很友好。

每天都笑眯眯的,給我帶這帶那的。

美人示好,誰人能拒絕?我也就把她當成了摯友,事事想著她。

後來是怎麼淡的了呢?也許是從她在主編那說我壞話開始,也許是從她企圖撬我牆角開始,記不清了。

事情太多累積起來,也許失望就是這樣一天天積攢的。

我的腦子飛速運轉,很快她就是我心中最大的嫌疑人。

我忍著疼痛站起來,開門見山。

「昨晚帶情人去我辦公室的,是你嗎?」

楊若芙聽到這話,表情瞬間凝固,但馬上恢複正常。

她紅了臉低頭抽泣。

「我雖然有你辦公室的鑰匙,但我怎麼會大半夜帶男人進去,誰像你......膽兒那麼肥。」

還倒打一耙起來了。

我挑眉冷笑。

「是嗎?那我們調查調查到底昨晚我們四個誰在報社,如果冤枉你了你可以去找主編告我狀,辭了我罰我工錢都可以。」

她一直想要阻止我把事情捅到警官那邊去。

「巡捕房日理萬機!哪裏會管你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上了報紙這件事情影響就很大了,這算誣蔑!警官自然會管。」

她最後索性趁著推搡的時候把報社的電話座機徹底摔壞了。

她突然得意起來了,覺得自己後患無窮了。

真是愚蠢,以為摔壞了就可以阻止我嗎?

我還是會報警,她不可能看得住我,不過摔壞了座機她可是要賠錢的。

7.

我拍了拍楊若芙的臉,告訴她。

「除非,你可以一天到晚看著我,否則,我立馬就去申冤。電話亭報警也好,直接去巡捕房也好。你覺得哪個合適?」

看我的神情堅定,她也深知不可能真的把我捆起來。

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綠的。

忽然楊若芙抓住我的袖子,麵露哀求。

「星洛,我錯了,是我相好逼我的,我也是無可奈何。你別報警,也別告訴主編好不好?我不能丟了飯碗啊。」

她害怕自己的將來晦暗,但她卻毫不猶豫把我推向了那個晦暗的將來。

林芷嵐也在,她冷哼一聲。

「你知道你不能丟飯碗?難道星洛就能丟飯碗嗎?」

「還相好逼的,這個辦公室的鑰匙在你那,你不開門他能抱著你哐哐撞大門啊?」

沈清是個老好人,誰都不得罪。

「星洛,罷了。就澄清一下不是自己就好了,何必讓大家都來糟踐若芙。」

那他們就可以糟踐我嗎?

我活該嗎?就憑我們沒有她會哭?憑什麼會哭就有理?憑什麼為了息事寧人就要我啞巴吃黃連?

8.

我咽不下這口氣,我推開楊若芙,就來到了主編的辦公室詢問調查情況。

主編說他已經查明昨夜我的確不在報社。

我說希望可以讓值班的證人來和我說清楚。

他卻拒絕了。

「我會還給你清白,並且公開出一則新聞來證明。」

我連忙問。

「那還我清白之後呢?害我的人......」

他打斷了我。

「這個你別管了,我有自己的決斷。」

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場考慮問題,我就不應該指望別人。

懲戒犯錯的人,永遠比擺平受害人代價要大,大部分人選擇了後者。

他們不給我公道,那我選擇為自己爭一個公道。

9.

下班後我還是選擇去巡捕房報案,希望可以還我一個公道。

我可不想啞巴吞黃連,有苦說不出。

我報案加上白天裏自己的詢問已經有些筋疲力盡。

我有個朋友出國求學要回來,約了我今晚喝酒,人家不遠萬裏回來我也不好拒絕。

我去赴約,到的有些早,我就選了一個位置等她。

周圍充斥著嬉笑聲,我坐下後許多雙眼睛都直勾勾盯著我。

男人色咪咪的眼神,女人鄙視的目光。

「喲,我們上海灘的知名欲女來了。今天大戰了幾個男人啊?」

不知道誰開了一個頭,後麵侮辱的話一句句跟了上來。

有個男人走到我麵前,拿出一疊鈔票撒在我的麵前。

「和我在這試一試怎麼樣?你爽了還有錢拿哈哈哈哈。知足吧,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漸漸地,人群都朝我的方向湧動,所有人都是看熱鬧的神情。

調笑聲,起哄聲充斥耳畔。

把我貶低成一個蕩婦好像是他們今夜的遊戲,是今晚最大的狂歡。

我那一瞬間感覺要被氣哭了。

我一遍又一遍哄著自己。

不能哭,哭了他們隻會變本加厲,隻有反擊才能讓他們閉嘴。

我沒有任何征兆地抄起一個瓶子,我也知道不能鬧出人命。

我抄起瓶子就往方才撒鈔票的男人肩膀上砸去。

“嘩啦啦”玻璃碎了一地。

「好啊,就在這,我立馬就送你見你太爺去!」

他應該是個富家少爺,周圍小弟見狀連忙衝上來。

「賤女人!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破碎的酒瓶此刻堪比一把刀被我握在手裏。

「來啊!大不了魚死網破!」

在幾個男人要衝上來的時候,我的朋友來了。

「住手!」

我的朋友是上海灘知名銀行的千金,許多人都要讓她幾分。

亂糟糟的一團,似乎還有記者同行拿起相機拍照。

沒多久,有個熟悉的男音響起。

「陳星洛,你還有臉出來。」

他羞憤地看著我。

啊,在今早之前,這個蠢貨還是我的未婚夫。

他一直都坐在角落的位置裏。

看著一群大男人羞辱一個女孩,他無動於衷,現在知道大義凜然指責我了。

「陳子安,和家裏後娘不幹不淨。張晗,前些日子在賭場欠下了不少賬還不起錢就找了道上的人打人鬧事,還強搶民女......」

那些人表麵光鮮亮麗,皮囊下惡臭不堪。

我是記者,但是平常不報道關於這些八卦私生活的事,但不代表我不知道。

那些人漸漸麵紅耳赤,有一個人急了,大吼。

「你本來就是萬人騎的賤貨!你做什麼!」

我轉頭向旁邊的記者問道。

「聽到了吧?照片拍了吧?記下來了嗎?」

那個記者愣愣點了頭。

「不錯。」

我微微一笑。

「很感謝諸位今天自己把那層遮羞布給撕下來了。」

警官頂多處置陷害我的人,這些起哄的人頂多算鬧事,做不到給他們什麼處罰。

對於他們而言,撕掉遮羞布就已經是極刑了。

我也不怕他們家裏人來找我麻煩,這些年我做記者得罪的人還多嗎?

要想成為一名公正的記者,就不能怕得罪人。

依然有人叫囂。

「你莫不是被我們戳了心窩子才在這裏栽贓我們!」

「戳了心窩子?哦不好意思啊,忘記告訴你了。」

「我的事情已經澄清了。人證物證聚在。」

事發當夜我采訪後回家已經接近淩晨,我回到公寓。

鄰居是一個青年男子,曾經因為深夜擾民和我有爭執。

我長得漂亮,那晚又回公寓得晚,他就說我是去陪酒賣身。我脫下高跟鞋就向他砸去。

他的手臂上留有痕跡,我的高跟鞋也躺在走廊許久,我因為過於疲憊自己都忘了撿回來。

他手臂的痕跡和高跟鞋都是物證。

人證嘛,就是接受采訪的大佬以及當夜值守的人。還有那個鄰居,如果他願意說實話的話。

「警官和主編已經證明我的清白,明日的報紙,諸位可以看看。」

我拉著朋友要離開,我可不想在這群臟心思的人旁邊和人敘舊。

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我聽到了一些。

「還好沒有跟風,那群人可真是踢到鋼板了。」

「但是你說有沒有可能那些物證和人證,都是她偽造的。」

......

10.

第二日主編的確在報紙上替我澄清,但是並沒有指名在我辦公室的是誰。

昨晚在酒吧目睹一切的記者把所見所聞都寫了下來。

情理之中。

我乘坐電車去報社,在電車上,周圍人議論紛紛。

「所以是誰帶男人在陳記者辦公室做那種事情?」

「那幾個起哄她的人醜事全被抖了出來,也算倒黴。」

「得了吧,我看澄清的新聞都是她用身體換來的。」

嬉笑聲此起彼伏。

我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管好你的嘴,他們最在乎臉麵,我可以爆料他們的醜事,你,我隻能動手了。」

看我有一戰到底的氣勢,他敢怒不敢言。

禍從口出,人說了話總要付出代價。

我也會為每個人製定屬於他的報應。

對於陳子安那樣的貴公子來說,爆出醜聞是慘痛的代價。對於這樣的市井百姓,被打一巴掌就已經很羞辱了。

11.

「星洛~」

我一到報社就發現吳以洲在等我。

他巴巴的貼上來問我。

「你怎麼不早點解釋,不早點證明自己?」

我解釋了,他信了?

我白了他一眼越過他走了。

他連忙攔住我,好聲好氣。

「是我誤解你了,抱歉,不生氣了好不好?你還是我的未婚妻。」

吳以洲家世好,長得也很好,上海灘許多女孩都為他傾倒。

也許正因為家世好,哪怕道歉,也是高高在上。

不過是打一巴掌給一顆糖,從前我會接過這顆糖忘記巴掌的疼。

可是以後,我不願意了。

現在我會選擇還給他兩個巴掌。

「鬆手。」

「我不。」

「再不鬆手就是吳大少爺當街騷擾民女了。」

富家少爺到底要臉麵,他也不會為了我在報社門口大吵大鬧,他馬上撒了手。

男人都這樣,還是得凶狠一些才乖。

他嘀嘀咕咕了幾句。

「真以為自己清高白蓮,不染塵埃了。」

我丟下了一句話就果斷離開,留給他一個決絕的背影。

「吳大少爺還是口下留德吧,一攤爛泥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12.

繼昨晚之後,有所耳聞的人多少都有些怕我。

報社裏愛議論我的男男女女都把嘴閉上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隻要我一走近立刻悄無聲息。

世界清淨了!

討厭的鄰居看到我也繞道走。

過了兩天我進報社,林芷嵐就哭哭啼啼地跑到我麵前。

「星洛!他們說那天晚上在你辦公室的是我!」

我突然嚴肅了起來。

「誰說的?你昨晚不是參加王大少辦的酒會了嗎?在場有很多人都看見你了吧。」

「可是他們都搖頭,一句話也不說。」

「為什麼?」

「不知道啊嗚嗚嗚,我的名聲......我父親要是信了的話會打死我的。」

等等,王大少?

我抓住她的手連忙問道:

「王大少是王斯言嗎?」

「是啊。」

「他全程都在場嗎?」

「我後麵看見他走了。」

「大約十一點左右,他在嗎?」

「好像沒看見......」林芷嵐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辦公室的男人......」

我鄭重點頭。

王斯言是個闊少爺,極其高調,楊若芙和他相戀的事情上海灘誰人不知?

王斯言是大少爺,卻不是腦袋空空的大少爺。相反,他有一些心計,也對家產頗有野心。

如果他對眾人施壓,那眾人定然閉口不言。

當然,目前還不能確定王斯言有沒有這麼做。

但是,目前很確定的是。

楊若芙想把臟水潑到林芷嵐身上。

又蠢又壞,屢教不改。

別怪我心狠手辣。

13.

午餐時間,我把楊若芙和林芷嵐帶進了我的辦公室,說要談談。

她進來後,單刀直入。

「把屎盆子扣到芷嵐頭上,是你的主意還是王斯言的?」

楊若芙麵露尷尬,有些不知所措,咬著嘴唇半天憋不出一句話。

「你是想讓她和前幾天的我一樣嗎?」

「不是!我沒有!」

她心急如焚,又是噙著眼淚看著我又是上前來抓我的袖子。

「是......是王斯言逼我的。」

「你知道的......我要是不幫著他,他......」

「賤婦!你少在這信口雌黃!」

電話裏傳來王斯言的聲音打斷了楊若芙。

電話一直是撥出去的,我並沒有掛斷,楊若芙心虛也就沒有注意。

我拍了拍手作鼓掌狀。

「精彩,你看看,王大少說不是他。你怎麼解釋?」

一瞬間,楊若芙血色全無,晃了晃險些摔倒。

她雙目空洞,還是被王斯言的怒吼叫回神。

「賤女人!是你在那哭爹喊娘地要我幫你栽贓給林芷嵐,現在事情敗露了,要推我出去當冤大頭!我告訴你!沒門!」

楊若芙被吼得發抖,一聲也不吭。

王斯言在那罵了半天越說越激動。

我不是來看狗咬狗的。我出言打斷。

「要吵待會吵,我的目的很簡單,還林芷嵐清白。讓那天酒會的人幫芷嵐作證。」

「好的。」王斯言突然換了個語氣,好聲好氣的。

這一下子刺激到了楊若芙,她要跳起來了。

「王斯言你在這裝什麼啊?去她辦公室是你提出來的!你得不到人家,就在人家辦公室裏亂搞!」

楊若芙搶過電話啐了一口。

王斯言氣急敗壞:「去她辦公室是你說的!鑰匙也是你掏的!也是你勾的我!」

楊若芙委屈著委屈著突然氣笑了。

「我當時就跟你說了晚上有人巡邏,是你自己不節製一直纏著我!現在知道怪我了?是我扒了你褲子嗎?」

「我要是被發現了你也別想獨善其身!」

「賤女人!你還想拉我下水不成?難不成你一直都安著綁死我的心?我告訴你,你別癡人說夢了!就算拉出我,我也有王家撐腰,你就等著滾出上海灘吧!」

......

他們吵起來了。楊若芙氣得麵紅耳赤,最終掩麵痛哭。

真晦氣......狗咬狗還停不下來了。

感覺我的辦公室都肮臟了。

14.

最後是以楊若芙一聲“王八蛋”結束,掛了電話。

她在我辦公室突然號啕大哭。

外邊的人聽到了不會覺得我欺負她吧?嘖嘖嘖。

我和芷嵐隻覺得吵鬧,沒有絲毫憐惜。

事情處理得很簡單,我拿了一塊黑板掛在門口,寫上:

「4月16日晚:

陳星洛 采訪後回公寓

林芷嵐 酒會

沈清 朋友婚禮」

其中意思不明而喻。雖然他們嫁禍林芷嵐,但是這個消息還沒有傳到外麵去,我隻需要在報社內澄清即可。

一塊黑板上寥寥數語就已經釘死了楊若芙。

所有人心領神會,到主編來讓我撤掉黑板,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

但是可能是因為我之前應對的態度,他們多少有些忌憚,一直都隻是小聲議論著。

有個平常不怎麼有瓜葛的同僚悄悄和我說。

「星洛,楊若芙真不要臉......你怎麼忍她這麼久的?你平常對她講話也是心平氣和的。」

我回應。

「她說是相好提的。」

那個女同事一臉鄙夷。

「相好提了就答應啊,不知羞。莫不是相好家世好,她想攀龍附鳳吧,所以就想這招咬死你又討好了相好。」

之前她也議論過我,張口閉口就是對女子進行所謂貞潔的羞辱。

我冷淡開口。

「你怎麼隻說楊若芙,不說說她的相好?」

她愣神了一下,緩緩開口,還打量著我的神情。

「男人嘛多正常,女人自己還得矜持撿點一些。」

真是狗饞了怪肉。這世道怎麼了?

我翻了個白眼,豎了個大拇指諷刺她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又掛起了一塊黑板,我知道還是會被主編撤掉,但我不能讓女人承擔所有。

在我這裏,男女平等。

「還有一個和她相好約會,相好是王斯言。」

大家看到了以後,我就撤掉了,我相信他們傳這些風流韻事的能力。

16.

很快,楊若芙和王斯言的事情在上海灘漸漸流傳開來。

楊若芙和王斯言上街都被指指點點。

各種難聽的話都有。

聽說王家嫌棄王斯言丟人現眼,最近他們家名下百貨的許多事都交給王斯言的弟弟去辦了。

楊若芙有一天在報社突然發瘋大叫。

「我要去死!我不活了!」

「陳星洛!都是你逼的!」

我在辦公室裏都聽到了她一哭二鬧三上吊,我推開門。

「要死就快點死!早死早超生!」

我從辦公室拿了一把水果刀,拍在她桌上。

她凶狠地拿起水果刀,看著尖銳的刀鋒,害怕了,安靜放下。

傍晚回家前,我跟主編說了:應該辭退楊若芙。

這對我們報社很不利,並且每個人都應該付出代價。

主編隻是讓她暫且停職,再做考量。

在報社內通報停職觀察,從此以後夜間值班的人大大增加,就是害怕這樣事情的發生。

加班的人多了,怨言也多了。

起初不習慣的時候,一到夜晚報社裏就是對楊若芙和王斯言的埋怨。

至於我,侮辱過我的人,我費盡心思調查他們每個人的底。

沒有一個幹淨的。

主編不止一次勸我適可而止。

最終我也妥協。

折中處理,除了最惡心人的那十個人以外我都不追究。

但是他們必須公開為自己所作所為道歉。

會說出那些話的人底子都幹淨不到哪去,為了臉上遮羞布不被扯掉,自然隻能順著我。

這是一個封建和開放交織的時代,我的這一仗打得讓更多的少女在反抗的時候有了可以提的名字。

16.

我的生活逐漸平靜,我已經收集齊了那十個人的許多肮臟事,準備登報。

除了吳以洲時不時煩我,還算得上歲月靜好。

隻是沒想到,在我準備登報的前一夜我回家路上,陳子安和錢華德會這樣喪心病狂地對我下手。

他們趁著夜色把我拖入小巷子,粗暴地撕扯我的衣物。

這裏偏僻,沒人會注意到我。

「下賤東西,等大爺我爽了再把你赤裸裸丟到街上,我看你怎麼橫。」

「說了幾句就開始報複,今天就教訓教訓你,讓你以後看見我們都得跪著走。」

我被迫求饒。

「放了我,我就不把那些事情抖出去。」

他們看見我求饒的模樣,開始得意起來,神情還有些猥瑣。

他們的手開始遊走:

「辦了你,你也不會抖出去的。那不如......」

「不要!放開我!」我一邊叫喊,一邊等待援兵。

但是來的人有些出乎我意料了。

突然有個熟悉的女聲厲聲說道。

「不許動!巡捕房的人馬上就到!」

是楊若芙!

她似乎因為害怕有些顫抖。

可能怕被認出來,她穿了大衣帶了口罩,在這個已經回春的時節。

陳子安和錢華德見情況不妙,想逃跑卻發現巷子已經被被巡捕房的人堵住了。

對著巡捕房的人我開始梨花帶雨。

「警官大人,他們兩個......嗚嗚嗚」

我知道他們會下手,但是不知道何時下手。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我放出風聲我明日就要把醜聞曝光,再讓警官派兩個手下跟著我守株待兔。

證據確鑿。

本來是鬧事,現在是強奸了。

楊若芙在旁恨得直咬牙:

「他娘的,敗類東西,就應該槍斃。」

我目瞪口呆。

這是她說的話嗎?

上海灘誰不知道她汙蔑我,警官也知道了愣愣地看了她一眼。

她開口。

「我不是一個好人,但是不代表所有懷事情我都可以昧著良心地做。」

真是一個矛盾的人,不過這才是人性啊。

17.

我和楊若芙去巡捕房做了筆錄後,在巡捕房門口,她看了一眼就準備扭頭走了。

我卻叫住了她。

「喝兩杯?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喝酒。」

她點了點頭,我們許久沒有這樣平心靜氣坐在一起喝酒了。

「星洛,我很嫉妒你。」

她先開口。

「我的樣貌,才華,能力都不差,但你似乎更容易被愛。」

她說完這句話將眼前的酒一飲而盡,麵色微紅。

我反問。

「可是那真的是愛嗎?頂多是見色起意。」

楊若芙倒酒的手頓住了。

我抿了一小口酒,繼續說道。

「曾經我記得有個相貌才情都很好的男人追你,你看不上。明明他很真誠也很熱烈。」

「你一直想跟我比,反而錯過了很多。」

「楊若芙,一切都是你自己導致的。」

幾滴淚劃過她的臉頰,她又是抬頭一飲而盡。

她是後悔了嗎?

我不明白。

她是個矛盾複雜的人。

她嫉妒心強,膽小,不顧他人的前程,但是看見我被欺負敢違背自己本身的懦弱挺身而出。

我知道她害怕,我更知道她很堅定。

「剛才,還是謝謝你。」

她看著我,一雙眼眸很好看。

「有沒有我,你都會平安無事。巷子口的兩個警察,我看見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她有救我的心。

「以後把那些心思放了吧。」

她眼睛突然亮了。

「你原諒我了?」

我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問題。

我做不到別人害了我我還化幹戈為玉帛,我不是菩薩。

但不代表我想跟她鬥,想讓她一敗塗地。

總而言之,我還是希望她前途一片光明燦爛。

我舉杯碰了碰她的杯子。

「傷害了無法原諒,也沒法彌補。我們不會是朋友,但我還是希望你前程似錦。」

她紅著眼睛喝了那一杯酒,就留下一句話後跑掉了。

「我也不想和你是朋友。」

哈,她這人就這樣。

那天過後,主編還是決定讓她回來工作再觀察一段。她的業務能力的確很強。

我和她除了工作上需要沒有任何交際。

我感受得到她的目光,希望,目光的本意是好的。

18.

我也將那些肮臟事揭露給世人,那十個人身敗名裂。

他們的醜聞暴露,他們的家族肯定不願善罷甘休,來報社鬧過幾次。

不過做記者的,對我來說,這都是小場麵。

曾經我曝光一所工廠壓榨工人,害工人喪命後推脫責任,那邊請了道上的人要挾我,各種威逼利誘我都不曾動搖害怕,如今這又算得了什麼?

我將那些上門鬧事的家屬一一擺平後,看著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我也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雖然沒有讓他們進去坐坐牢很失望,不過強奸未遂的還是關起來了一段,很可惜因為是未遂關得並不久。

上海灘還有著關於我的流言蜚語,有稱讚我的勇氣毅力,也有貶低我的,不過我不在乎。

他們就像陰溝的老鼠一樣嫉妒潔白的月光,像綠苔蘚一樣嫉妒鮮花,他們羞辱女性,貶她們為蕩婦來抬高自己。

男人欺壓了女人上千年,女人也該站起來了。

那一群垃圾不配臟了我光明的前路。

我的生活在那之後步入正軌,甚至是蒸蒸日上。

19.

楊若芙辭職了,並且說要離開上海灘。

我沒有去送她,但是第二天我在辦公桌上看到了一封信,上麵寫著“陳星洛親啟”。

「星洛:

展信佳!

我知道你是睚眥必報的人,因此也不會來送我。那天晚上在酒吧我惱羞成怒跑了,其實我還是想和你做朋友的。這麼久了,我一直為我當初的行為感到抱歉,你說得對,我是因為被嫉妒蒙蔽了眼才發現不了身邊的許多。

我也得到了報應,我想離開上海灘回老家做點別的,也是尋找自我。我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我們會不會再見。這封就當訣別信吧。非常抱歉,曾經因為嫉妒傷害了你。我也很佩服你,自古以來女子都被當成附屬品,你卻頂天立地讓我自愧不如。願各自安好。

楊若芙親筆」

我看完了信,深吸了一口氣,麵露笑容,小心翼翼折起來。

不論我有沒有原諒她,我都希望我們的將來光明燦爛,我們都可以是頂天立地的女子,她不會因為我有男性的追隨者而嫉妒。

若有緣再相逢,希望我們都已經是自強自息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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