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時,突然在一堆雜物底下發現一個箱子。
箱子是妻子陳詩然的,鎖很輕易就撬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明顯用過的吸奶器。
雖然被精心清洗過,但上麵細密的刮痕還是昭示著它曾被人使用過一段時間。
心臟猛地抽動一下,疑惑在心頭縈繞不去。
我是一名心臟科醫生,陳詩然就在我們醫院兒科當護士長。
她總是說,見慣了那麼多熊孩子,一點都不想生孩子。
因此她想當丁克。
我還以為她隻是隨口發發牢騷。
結婚沒多久,她意外懷孕過。
我再三央求她留下那個孩子,最終她還是決絕地打掉了。
雖然心有不甘,可我還是心疼她的身體。
為了不讓她再受到傷害,我在她的建議下去結了紮。
我和她不可能有孩子,她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會不會是不小心拿錯了?
好奇心讓我繼續往下翻著,直到一張孕檢單出現在我眼前。
大腦轟地一下,猶如五雷轟頂,我的指尖也跟著麻木。
是一張孕檢單,上麵顯示雙胞胎,胎心都有了。
名字一角雖然缺失了,但單子上的年齡卻是和張詩然同齡。
我無法再告訴自己,這麼多雷同還能是偶然。
所以我深信不疑的丁克妻子,真的有可能背地裏有兩個孩子。
原本想等她回來跟她問個明白。
但張詩然說護士站夜班忙碌,徹夜未歸。
第二天渾渾噩噩回到醫院,強撐著完成了上午的手術。
剛下手術台,張詩然便踩著輕快的步伐推開我辦公室的門。
一見到我,她就猛地撲了過來,在我脖頸落下一個炙熱的吻。
“親親老公辛苦了,猜猜今天我給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說著,她雙手遞過來一個飯盒。
飯盒裏的燉豬蹄冒著熱氣,黃豆也糊得軟爛,她說吃了很滋補。
可我看著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一邊幫我擺好筷子,一邊嘴裏念叨著:“我們科室那對雙胞胎最近情況更加惡化了,全國隻有你能做這個手術。”
“我知道你手術多,幫忙插個隊唄。”
她笑著,媚如絲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縫。
窗外的明媚陽光明明照的人額頭冒汗,可寒意卻鑽進了我全身每一個毛孔。
太反常了。
以我對張詩然的了解,她見慣了生死離別,從來不對任何一個患者偏袒。
可為了這對雙胞胎,她不止一次在我跟前念叨。
說這對雙胞胎得了罕見的心臟病,人家單親爸爸帶著兩個孩子不容易,要是有個好歹肯定無法承受。
她對這對雙胞胎也比其他患兒耐心,每晚都多查幾遍房。
病情惡化時,甚至會徹夜守床。
這真的是一個護士會對陌生患者做的嗎?
除非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