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吃完一個餃子,熱乎乎的餃子在我喉嚨裏轉了轉之後燙得我一愣。
聽見外麵放鞭炮的聲音。
原來是嫂子要擠金乳了。
一巴掌從我後腦勺拍過來,語氣惡狠狠:
“虎子,還不快去給你嫂子送雞湯,現在你嫂子生了金娃是我們家的大功臣,要是敢伺候不好,小心你的皮!”
我被我媽幾腳就踢出了門。
跑到後山的時候,金窖裏隱隱有一股誘人的奶香。
外婆聽我媽說,這是金乳的香味。
隻有從金窖出來的女人才會產金乳。
我踮起腳,旁邊的男人揶揄調笑我:
“喲喂,虎子是想要女人了,等你長大了喝你自己媳婦的金乳。”
我們村的女人在金窖生完孩子,都要擠金乳喂村裏的男人。
說是綿延生金娃的福氣。
男人指著躺在案板上的嫂子。
我卻覺得有些羞人,好一個女人為什麼產金乳呢。
我鑽開人群,擠到前頭看,卻看見嫂子鬆垮的肚子上蔓延著青紫的紋路。
案板上無數的縫隙下接著管子,每根管子下麵張著一張嘴。
這些男人都是村裏沒生出金娃的男人。
李七婆是村裏有名的產金婆。
她負責專門接生產婦,接出來個個都是金娃,從未失手。
而金娃,就是渾身長金子的娃,孩子越大身上掉的金子就越多。
因此,生出金娃,就相當於家裏多了一個大金疙瘩。
“啊!”
我嫂子大聲尖叫。
七婆用力地在擠著我嫂子的胸,汗從我嫂子的脖子像雨一樣下來。
而周邊的男人則調笑地看著我嫂子裸露的身體。
直到那乳汁從米黃色變成血色,最後血上浮著一層層的金。
我嫂子用力抓著案板的手指甲摳破。
我嫂子眼裏灰蒙蒙的,不掙紮了,沒奶了。
七婆拍拍手鬆開,讓管子下的男人離開。
那些男人卻順著管子舔。
嘴裏砸吧砸吧著回味。
我哥嫌棄沒臉,卻不好逆反七婆的意思,拖著我嫂子的頭發回家。
我媽笑開花似得看著懷裏的金娃。
見我發呆,我媽踹我一腳,塞給我一個塑料瓶子。
那瓶子裏是猩紅的液體,還浮起些油脂,我心一熱。
這是嫂子的金乳!
我媽剜我一眼:
“少裝斯文,你以後也要喝的,為我家生好多的金娃!”
路過的男人們也笑著看我附和幾句。
我不敢出聲,心裏偷偷抱怨。
隻有回到家的嫂子,看著懷裏的孩子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