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匪跟著我來到了河邊。
我和小土匪都在低頭找石頭,卻聽見他問我:“你胳膊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我下意識地將袖子往下扯了扯,但嘴上卻是滿不在乎道:
“混蛋打的。”
可是這小土匪及其沒有眼力價地追問道:“是誰?”
這時,一個看起來不錯的石頭映入了我的眼簾,我毫不猶豫地撿起它。
嘴上答道:“混蛋爹。”
小土匪露出驚訝的神情,“你爹還活著,那你剛才還說你沒爹娘。”
我揚起手臂,對準河麵甩去,冷笑道:“他還不如死了。”
在我剛上初中沒多久後,我娘就死了。
她說她受夠了現在的日子,死,是唯一的出路。
她還給我留了一筆錢,說是讓我以後上學用的。
第二天放學回到家,我就見我娘懸掛在半空中,沒了氣息。
一條白綾,結束了我娘痛苦的一生。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沒了媽媽,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都沒了。
因為我爹是一個畜生。
酗酒、家暴、賭博,沾上一樣就足以破壞一個完美的家庭。
而他卻三樣都沾了。
但我娘為了我,卻一直忍氣吞聲地過著。
真正把我娘逼死的,不是這些。
是他沒錢賭博,竟想拿我娘的身體去換錢。
我娘不願,就被他打得不像樣。
娘最終還是被人給糟蹋了,而我爹拿著那些錢又去賭了。
我娘是在存夠了足夠我上學的錢以後,才死的。
娘死後,我成為了我那混蛋爹的唯一發泄工具。
隻要是喝了酒或者輸了錢,我都逃不了一頓打。
“你為什麼不報警?”小土匪打斷了我的話,問道。
我看著石頭旋轉著落入河麵,瞬間,泛起一圈圈漣漪。
我撇撇嘴無語道:“看來你沒有一個會家暴的爹娘。”
報過,怎麼沒有報過警呢。
沒用啊,頂多把那混蛋抓起來關幾天。
幾天以後,他就又出來了,迎來的是更加殘暴的毒打。
畢竟,我隻是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構不成輕傷。
我轉身看向他,問道:“你呢?小土匪。”
他也準備要扔出石頭,嘴裏還不忘糾正,“我叫叢野。”
“我爸是叢建偉。”
我怔然,我從報紙上看到過,叢建偉知名企業家。
“你他媽是滬圈大佬的兒子?”我難以置信地說道:“你還在這小破縣城跟我玩起了相依為命的遊戲?耍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