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飯菜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可口,我卻連一點吃東西的胃口都沒有。
我拖著沉重的身子回了房間,痛苦的蜷縮在被窩裏,疼出了一身冷汗。
我拿出手機,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卻看到了陸芳菲發出來的照片。
是一碗滿滿當當的被剝好的蝦仁,以及一個帶著手套正在剝蝦的手。
雖然沒有拍到男人的臉,但我知道那就是周時逸。
朋友圈的配文是:“被愛的時候就連吃的蝦都是沒有殼的”
他從來沒有這樣溫柔的對待過我。
一個人的愛是有限的,周時逸把愛給了陸芳菲,自然就沒有多餘的給我了。
那擺著燭光的餐桌顯得我特意做的那一桌菜像個笑話。
鑽心的疼痛越來越難以忍受,我顫抖著手拿出了一片止痛藥,隨後又拿了點安眠藥。
我倒了一杯熱水,告訴自己,“沒事的,睡著了就不疼了。”
暈暈沉沉的,我想起來自己查出來生病的那天。
早上起床突然開始流鼻血,怎麼止都止不住的那天,我去醫院做檢查,醫生告訴我,我已經病的很重了。
我點點頭,接受了這個有些殘忍的結果。
其實我知道的,我的爸媽都離開的很早,那時候為他們診治的醫生就說過,我們家有遺傳病,都活不久。
所以,我不怕死。
隻是我沒想到,這一天在我身上竟然來的這麼早。
醫生告訴我,這個病是治不好的,但是有一種很貴的藥可以緩解我的疼痛,適當的延長一段時間。
他說:“看你的模樣家裏應該是不差錢的,回去和家裏人商量商量,就趕緊來住院吧,否則會越來越疼的。”
我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向醫生道謝。
家裏人?我早就沒有家人了,周時逸名義上是我家人的人卻恨不得我立馬去死。
周時逸的爺爺和奶奶倒是對我很好,待我比待他們的親孫子還要好。
所以當兩個老人接二連三的生病以後,我就辭了工作,專心在家照顧他們。
周時逸每個月都會給我一筆生活費,不算多也不算少,足夠我在不打擾他的情況下活下去。
但是現在,我必須要去找他了,我必須去找他要錢買藥。
我不怕死......但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