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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什麼意思。”

“我不過是把你媽留下來的餃子煮了，你為什麼那麼小氣？”

“裴燃昨天來家裏，他餓久了會胃疼，就是一份餃子，誰吃不是吃！你怎麼就那麼饞。”

我氣的嗤笑一聲。

縱然到了這一步，她第一反應竟然是我媽生前給我留的獨一無二的餃子。

這碗餃子，我媽頭七我沒舍得吃。

我最想她的時候沒舍得吃。

甚至我抑鬱症最嚴重的時候，支撐我活下來的都是這點東西。

也對，我媽的死對她來講本就是無足輕重的小事。

還沒有裴燃餓了重要！

“你明知道裴燃身體不好，你為什麼每次都要跟一個病人計較。”

“我都還沒嫌棄餃子不是裴燃喜歡吃的餡，你先跟我發上脾氣了。”

“果然是窮人，一輩子斤斤計較。”

顧知意眼裏閃過一絲心虛。

“明天我給你買十袋速凍餃子行不行，這事兒算我錯了。”

“對不起！”

她喊了一聲。

我卻氣的頭腦發昏，咆哮到：

“我媽是不是你害死的！是不是！”

顧知意吃了一驚，接著陷入了沉默。

也僅僅是轉瞬之間，她抄起桌上的杯子衝我砸過去。

“你媽的死和我有什麼關係！是她自己倒黴，工地那麼多人怎麼偏偏就你媽出事。”

“要我說，不知道她是不是作惡多端才搞的自己連個全屍都沒有！”

“閉嘴！”

我一巴掌扇在她臉上，渾身顫抖。

顧知意瞬間紅了眼眶，卻不掉一滴眼淚。

“你打我！林尋之，為了個死了的人你敢打我！”

她大概第一次見我發這麼大火，震驚之餘更多是害怕。

顧知意冷哼了一聲，卻不正麵回應。

隻是衝過來，死死拽著我的衣襟。

她閉著眼，梗著脖子，唾沫濺到我的下巴仍舊不停嚷嚷：

“你打啊，你打死我算了！”

“我看你舍不舍得！”

我抬起的手就這樣放在她臉旁。

我盯著她白皙臉上鮮紅的指印，到底沒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