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開著車送顧陌生去鑒定中心。
隻是剛進去,顧陌生的臉色就不斷下沉。鑒定中心的小姑娘好像是新來的,看著我攙扶顧陌生一步一步向前走,調侃似的說道。
“白小姐,你們可真恩愛啊!”
我下意識地看向顧陌生的反應,他的眉頭皺得更緊。
我輕咳兩聲,澄清道“你別誤會了,我就是他家的保姆而已。”
......
顧陌生的鑒定報告做得很快,似乎是得到了什麼消息,等我們出來時,門口已經圍了一堆人。
顧陌生在之前就有不少粉絲,雖然雙目失明,但總是會發現死忠粉的痕跡。
因為是公安部門,他們隻是遠遠的看著我們上車。
車上的氛圍有些尷尬,就在要到家時顧陌生突然開了口“在前麵的花園停下吧。”
我愣了愣,但還是說道“後麵還有你的粉絲…”
他表情不悅,聲音有些大“我讓你停車就停車,怎麼我現在願意接受采訪,你都不樂意嗎?”
“還是說你本來就期盼著我去死?”
我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顧陌生說這樣的話,我似乎已經習慣了。
隻是眼淚卻毫無征兆地往下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陪在他身邊的第六年,我已經習慣了待在他身邊。
在第三年時,我們發生了巨大的爭吵。
他的臉色被氣得脹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狠狠攥著拳頭,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推倒在地上,讓我滾出去。
可我隻是像狗一樣跪趴在他的身邊,和他說,我真的願意陪著他,那是我第一次見他抽泣。
車子停下時,一大堆人蜂擁而至。
他們舉著手中的話筒,聲音頓時吵鬧起來。
“顧先生,你現在還會經常性地用刀劃手腕嗎?”
“之前爆出來你患有抑鬱症是真的嗎?”
“你身邊的女孩是不是跟凶手有關係呢,她現在在你生活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你能接受犯罪凶手的女兒一直呆在你身邊嗎?”
我像之前一樣,直接衝到顧陌生的麵前,撐開雙手護著身後。
“你們難道不是他的粉絲嗎?為什麼問這麼咄咄逼人的問題?”
“他不接受采訪,不好意思。”
我想拉著他的手衝出人群,但卻被他狠狠地甩開。
他麵無表情,麵前的閃光燈不斷閃爍。
“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那個人在牢裏不得好死。”
我的指甲掐進手心,慢慢地滲出血來,可自己卻渾然不覺。
不過倒也是,他都沒有把我爆出來,反正我是罪有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