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家屬呢?病人腦部大出血,出現心臟驟停現象,意識模糊,需要馬上進行急救。”
主治大夫衝出手術室,神色焦急。
“你快打電話讓家屬都過來,估計是挺不過去了,但還能說上幾句話。”
我全身僵硬,都快忘了呼吸。
掏了好幾次才褲兜裏掏出手機,再次打給林婉婉。
又試了好多次,電話終於被接通。
“易遠,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再打電話就離婚?”
電話那頭的冷笑帶著譏諷。
“我沒在和你開玩笑,你現在快來醫院,媽已經......”
“嘟嘟嘟......”
電話那端傳來掛斷音,是林婉的堅決。
再打過去,電話關機了。
ICU的紅燈亮起,我雙手撐住頭,努力讓自己冷靜。
因為裏麵搶救的不僅是拿我當親兒子的丈母娘,更是我尊敬的恩師。
我從小無父無母,早就把她當成了親媽。
而她唯一的願望是想見林婉婉。
我用力地錘了幾下太陽穴,逼迫自己想辦法。
突然想到林婉婉昨天發的朋友圈。
她坐在一個餛飩攤前,和何琛擺拍,並配文:“那些回不去的校園時光”。
是長治一中!
我拿過外套就衝了出去,一路超速開到了學校門口。
果然,一下車就看到林婉婉。
我的老婆正一臉溫柔笑意,牽著一個女孩跟在何琛後麵。
三個人有說有笑,儼然像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我按下怒火,快步跑了過去。
林婉婉扭頭看見我,笑臉一下子拉了下來。
她眼神冰冷,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易遠,你居然找到這來了,本事挺大啊?”
她陰陽怪氣地嘲諷我,學校門口人流很多,她故意說得很大聲。
仿佛在刻意地羞我,讓我難堪。
想到還在搶救的丈母娘,我咬了咬牙,一把拽住她就要走。
“快跟我去醫院,媽搶救不過來了,她想見你最後一麵。”
她啪地一下打在我手上,奮力地要掙脫,甚至用長長的指甲扣出了血印子。
“你是不是有病?撒謊都不打草稿,媽今早還給我做了早飯,這才幾個小時,就進醫院了?”
“你放手!”
家長們朝這裏望過來,我無奈地停下腳步。
剛想要解釋,何琛就用力推了我一把,將林婉婉護在身後。
“易遠,當眾打老婆是吧,你還算個男人嗎?是我讓婉婉幫我女兒填個誌願,你至於追到這來嗎?”
“而且阿姨那麼好一個人,你當眾咒她死,心腸未免也太壞了。”
何琛太知道如何拿捏林婉婉,果然她當即就黑了臉。
“易遠,就為了引起我的關注,咒我媽死這種話你都能拿來當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