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件轟動全校的事件發生後,宋晏的父母就開始反對我們的交往。
他們說,宋晏和我待在一起,就是自毀前程。
宋家的診所雖然不大,但在市中心,流水不少。
而我生活的地方,不過是一個靠近縣城的村口,連診所,都是租的窄小自建房的一樓。
最後,在宋晏非我不娶的宣誓下,宋母妥協了。
她對宋晏說的最後一句話,我印象深刻:
「這場選擇導致的結果,你沒有理由怪任何人。」
......
「嗡——嗡——」
我的手機被消息轟炸個不停。
是宋晏,他終於看了一眼我發的消息。
半小時前,我把直播錄製的片段發給了他。
我沒有打開手機查看,隻是木納地看著麵前的離婚協議書。
久違的電話鈴聲響起,我沉默著掛斷了。
終於,在二十分鐘後,門口傳來了急促的踏步聲。
「蘇芊芊,你竟然調查我?你知道這讓我很窒息嗎!」
宋晏大喘著氣,臉色陰沉地站在門口。
他猶如一座冰冷的雕塑,直勾勾地盯著我發寒。
沉寂又緊張的氛圍下,宋晏脖子上的吻痕顯得格外滑稽。
窒息?
「我擾了你的雅興,打擾到你們的二人世界了,對嗎?」
我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深處的咆哮,哽咽地吐露著。
「我聽得一清二楚,你說你喜歡她,你還主動吻了她,可明明,你說會愛我一輩子…」
我盡力抑製住抽泣聲,淚水無聲滑落。
「你要把我逼瘋是嗎?」
宋晏肩膀緊繃,言語間是壓抑不住的憤怒。
「是,我後悔了!我就不該娶你,不該和你在這裏過苦日子!」
宋晏嗬嗬冷笑幾聲,一副嗤之以鼻的姿態。
「你知道外人怎麼評判我和宋黎?他們說我年紀最大,混得最差!」
「宋黎靠著診所的收入買房買車,娶了個年輕漂亮的老婆;我呢?和你待在這個村口快八年了,門麵是租的,車是共享的,衣服都是買的二手;我快30了,一無所有!」
宋晏的譏諷猶如尖刀刺向我:
「要不是因為你要去救一個必死之人,就不會把自己的名聲搞差,讓我一個人來承受這麼多!」
他無情地挑開了我內心的痛處,不堪的往事浮現在目。
大四那年,媽媽被瘋狗咬傷,成了狂犬病潛伏期的患者。
媽媽患有偏執人格障礙,不願意打狂犬疫苗,不願意讓生人靠近。
我曾經在中醫古籍中研究過這方麵。
我要配製出一種藥方,通過食療中草藥讓媽媽祛除病毒。
這是一項前所未有的療法,所有人都覺得荒謬絕倫。
可是,這是救媽媽唯一的方式了。
我抓緊時間實驗——
將狂犬病毒注入豬體內,每天讓它們食用藥方,進行檢測。
我熬了無數個通宵,隻為有一絲突破。
可是,兩個周過去了,豬體內的狂犬病毒依舊存在。
所有人都在勸我放棄。
在第四周的檢測結果上,豬體內的狂犬病毒被排除了。
一時間,消息轟動了學校,擴散到了社會上。
看著鏡子中憔悴的自己,我激動得哭了。
媽媽有救了!
醫學界對此拭目以待,我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
可是,在媽媽服用了幾劑湯藥之後,依舊發病而亡。
那天,巨大的落差將我擊碎。
網友罵我故弄玄虛、炒作,連著學校名譽也一同被卷入風波之中。
學校沒有進行調查,隻想趕快平息風波。
最後,一則「檢測設備數據出錯」的公告,將這一切掩蓋過去了。
而我,被扣上了「學術不端、不嚴謹」的帽子......
「姍姍是藥劑公司的負責人!你呢?一個連簡曆都投不出去的…」
「宋晏,離婚吧。」
我含住淚,緊咬住下唇,打斷了他憤然的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