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曾經，沈昇就跟我提到過想和我拍小電影的事。

他購物車的收藏夾中，全都是不堪入目的服飾。

購買記錄裏，有許多服飾是在我出現之前買的。

我知道，他也曾是享受娛樂圈潛規則裏的一員。

我說，我不想做他和別人做過的事。

那天，沈昇看著氣鼓鼓的我，聲溫如玉地哄著：

「我一定會給仟仟全新的愛，她們才不配和仟仟相提並論。」

我信以為真，幻想他真的會全心全意地愛我，尊重我。

後來我才知道，他和別的男人一樣。

那淺薄又自以為是的愛，根本戰勝不了欲望。

從交往開始，沈昇就將手機所有的密碼都告訴了我。

他的下顎貼著我的肩，輕聲說：

「我的一切都會毫無保留地告訴仟仟。」

我相信他，從未查過他的手機。

可是，他酩酊大醉的那晚，有人不停地彈著消息，我生怕他被吵醒，就拿手機過來開靜音。

我被眼前這個露骨的頭像嚇了一跳，將鎖屏劃開以後，發現這是我從未見過的頁麵。

那一刻，我才知道他使用了手機裏的雙係統。

我緊懸著心點入了那個頭像，一個長達30分鐘的視頻將我的腦袋擊得空白——

小電影的角度裏，沈昇兩隻手拽著何絮的雙馬尾......

接著的，便是對方發過來的幾句話：

「最喜歡被哥哥疼愛了。」

「下次我們拍40分鐘好不好？」

......

我雙手顫抖著，一行一行地往上翻，除了照片，都是這些類似的視頻。

沈昇背叛了我。

寒風刺骨，我不知是怎麼一步步走回來的。

坐落到沙發上時，已經是深夜兩點。

保姆已經離去，桌上是冷掉了的湯。

我深刻地感受到腹部傳來的痛楚，估計是遭了宮寒。

沈昇，他甚至連我懷孕了都注意不到。

我的孩子已經有4個月了。

本來，我是想在訂婚宴上將這個驚喜告訴他。

我期待的雙喜臨門，原來隻是個笑話。

大門被推開了，微弱的月光中，沈昇一眼看到了沙發上臉色青灰的我。

他見我蜷縮著打抖，趕緊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我身上，緊緊地抱住了我。

他的言語急促，好像是為了我：

「仟仟，不是讓你早些休息嗎？外套也不披一件，你要是凍感冒了，我可要心痛死了！」

沈昇急匆匆地打開了燈，一眼瞥見桌上涼了的梨湯。

他將湯倒掉，準備去削新梨子，給我重新熬一碗。

看著眼前忙碌的他，我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一群螻蟻在我的腦子上，將我的思緒啃食地麻木。

是不是，他給何絮也這樣熬梨湯？

是不是，他對何絮也說過同樣的話？

......

「是不是？」

我再也忍不住，聲音顫抖著破口而出。

淚珠毫無征兆地從我臉上掉落下來，我的心好似被膠紙封住，無法再跳動。

「仟仟？」

沈昇削梨皮的手停了下來，他蹙眉看著我。

「我什麼都看到了，你和她長達一年的聊天記錄。」

「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