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淼走出孤兒院的時候不複來時的怒氣衝衝,反而緊鎖眉頭。
她拿出手機給我打電話。
我有些想笑,這還是她從我出任務後第一個給我打的電話。
可打了三四個都是對方電話已關機。
當然關機啦,一年沒用的手機怎麼可能還會有電量。
蘇淼臉上閃現出一絲不安,轉瞬即逝,被厭惡代替。
她打開微信和我的聊天框,上一則聊天記錄還是我發給她的:
「老婆,晚飯想吃什麼呀?大盤雞、炒青菜,再來一個番茄湯好不好?」
蘇淼沒有回。
我努力思考了下那天的場景,那天是蘇淼去國外找程非的第六天。
我試探性的給她發了微信,期盼她能回我消息,告訴我什麼時候回來。
直到現在,蘇淼也沒有回我那條信息。
蘇淼也看到了那條信息,她的臉變得有些癲狂,不顧形象按住語音鍵,在大街上就對著手機吼了出來:
「顧城,滾出來,我知道你任務結束了。」
「你別以為你躲起來了,聯合其他人一起騙我,我就心疼你趕走程非。」
蘇淼直到現在,都以為我是吃程非的醋,躲起來,以此逼迫他倆不聯係。
她口口聲聲說他們兩個人隻是朋友關係,可我分明看見程非眼裏對她藏不住的喜歡。
更遑論,程非是她初戀。
我無數次在蘇淼拋下我去找程非時,掙紮要不要和她離婚。
隻是每當我開口,蘇淼總會說他們兩個人隻是朋友。
說得多了,我也信了。
我自欺欺人地在想,蘇淼還是愛我的,隻是可憐程非罷了。
蘇淼給我發完信息,盯著手機看了幾秒,發現我沒有像往常那樣立即回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起身去廚房為程非煲湯。
蘇淼以前是五指不沾湯水的。
蘇淼從小被千嬌萬寵著長大,她爸是我們警局退休的警長。
她自小就被她爸帶在身邊,在一群糙漢裏麵長成了肆意又陽光的玫瑰。
第一次見到她時,我被她身上旺盛的生命力所吸引。
我央求我的領導介紹我倆認識,領導打趣道:「那朵小辣椒,你駕馭不了。」
可我不聽,一直在領導麵前碎碎念。
終於,領導受不了了,正式介紹我倆認識。
我對蘇淼展開了熱烈的追求,送花送禮物,陪吃陪逛街。
我除了上班以外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蘇淼身上。
終於,她答應和我在一起試試。
她說,她是丁克,不會要孩子,我說好,聽你的。
她說,她不會和我父母住在一起,她處理不了婆媳關係,我說我是孤兒,沒有父母。
我們順其自然的結婚,也蜜裏調油的過了兩年。
每一頓飯,都是我親手為她做。
因為蘇淼愛吃辣,我學會了川菜、湘菜,逼迫自己迎合她的口味,即便第二天胃痛地不得了,也隻是謊稱自己要加班,然後偷偷去醫院掛水。
蘇淼換季總是身體不好,我聽同事阿姨說煲湯對女人好,學習了各種湯羹,專門煲給她喝。
在一起幾年,蘇淼被我寵成了滴水不沾的公主。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呢?好像就是那次打拐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