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吃飯的時候,我習慣性的想要讓他多吃兩口菜。
剛夾起菜我就停了下來。
陸澤也習慣性的吐槽,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你別跟養兒子似的......”
見我並沒有把菜價到他碗裏,他倒是愣了一下。
那口菜我塞進了自己的嘴裏,然後起身。
“你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
陸澤還在愣神。
我轉頭:“對了,吃完記得把碗洗了啊。”
陸澤眉頭緊蹙。
畢竟從前我送飯來,都是一口一口的看著他吃,還會把湯喂到他嘴裏。
再告訴他,碗帶回來就好,我來洗。
他曾說:“你怎麼跟我媽似的。”
那時候,我渾身僵硬,心口有些堵。
我剛轉身進到樓梯口,那女孩兒就坐到了陸澤的身邊。
這個女孩兒,我是知道的。
她是陸澤公司剛來一年的實習生,叫許芝雅。
陸澤曾經跟我吐槽過,說這小女孩兒玩心太重,工作能力不行。
那個時候我還笑他別跟實習生一般計較。
誰不是從工作經驗為零到工作經驗豐富的。
小女孩兒工作能力不行,那就多帶帶她,總會好起來的。
沒想到啊,帶著帶著,就帶出感情了。
此刻許芝雅的手裏一盒炸雞,兩瓶可樂,遞到陸澤的麵前。
“呐,組長,上班那麼辛苦了,你老婆就給你吃這些啊?來吃點開心的。”
陸澤臉上好久沒有露出那樣的笑容。
寵溺的,由衷開心的。
似乎許芝雅總能給他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兩人吃的開心。
我卻覺得陸澤根本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
醫生已經明令禁止他吃這些東西,重度脂肪肝也不是小病,要是不好好養著,就會肝硬化。
既然他自己都不在意,那我又何必在意。
我現在要做的,無非是找到他出軌的證據,然後離婚,讓他淨身出戶。
好在沒有孩子,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回去的路上,我盯著手機上兩人的合照發呆。
我實在想不明白。
為什麼?
為什麼陸澤會出軌?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開始一遍又一遍的在腦子裏細想,陸澤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一些細節,在我腦子裏慢慢的閃過。
突然,我想到了什麼。
慌忙打開和陸澤的聊天記錄,翻到了半年前。
看到照片那一刻,我渾身僵硬。
半年前,我懷孕了,可是孩子有基因缺陷不能要。
我做人流那天,陸澤說公司緊急出差。
我手術結束出來的時候想給陸澤打個視頻電話,可他給我掛了。
拍了一張報備的照片。
“陪客戶呢。”
照片是拍的遊樂園全景。
陸澤的公司是個遊樂園設備供應商,他每次出差都是陪客戶去各個遊樂園看他們的產品。
所以當他白天出現在遊樂園,我也並沒有覺得意外。
隻是從前他報備行程,都是拍自己和周圍環境的視頻。
就那一次,隻拍了一張遊樂園的全景的照片。
那時候我因為失去第一個孩子的痛,也沒有把這不同尋常的一次放在心上。
直到現在我再次打開照片的時候。
旋轉木馬的欄杆倒影裏,許芝雅挽著陸澤的胳膊,笑的天真爛漫。